编者按:度过了焦躁的近日,沮丧之中不得不悟。诸君共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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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喜欢“渡过”这个词,说相比于“度过”,它更像一苇渡江,苍苍茫茫的江面上,细味长天开阔,淡淡的清愁,浅浅的寂寥。而“度过”,则像反复焦躁地穿梭于羊肠小道,心境,正如被蒙上了眼睛无休无止拉着磨盘的驴子。
我,则很喜欢他的这个说法。
就如同永远不绽放的玫瑰,我们在尘世中常常皱缩着,绯色的瓣纠缠在一起,无法悠悠然舒展,悠悠然触摸阳光和朝露。也许,这是因为,我们的感受离不开自己,离不开自己的快乐苦痛,离不开自己的奔波劳碌,离不开自己的那一层,现实的躯壳。原本,在那角质坚硬的躯壳下面,是属于灵魂的,无疆的时空。
对于离不开自己的我们,渡过日子成了一种奢求。
我们只度过日子。只穿梭在羊肠小道,只懂得计算过去当下和未来,是否有一分两分的失得:是否命运不公?是否境遇不顺?是否百事缠身?是否求之不得?是否竟然无端端吃了亏?是否又侥幸陶醉在快乐里?我们从哪里来?需要走向哪里去?来之所是否理想,去之处又是否合意?计算出得失,于是欢跳或者沮丧。沮丧的时候,或许为求解脱,机缘顿悟,从而开了心眼眺望辽阔江面,看到波涛从当来之所来,向当去之处去,亘古都一派从容。最哀莫过于竟然为了蝇头小利欢跳,在现实困囿中自以为心满意足。
玫瑰要绽开,须得忘记要绽开。绽开而又忘记了它之绽开的时候,陡然间,那绯色也如薄雾一般将散,那幽香也如泉水一般丁泠,附着尘泥而忘记尘泥,化于灵魂之地。
为了如此,我们用渡过日子的心境,清空胸臆的块垒,等待着邂逅绽开。
虽然生活着,并且必须生活着,忘记这种等待,依然是一种悲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