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剑 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那么,艳阳下,飘下如丝如绸的细雨,这却是无晴还是有晴呢?
弃剑吧,你输了。 我输了?我输了!我输了?!怎么可能?我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输”这个字! 内心的愤怒,使得沸腾的血液更加沸腾,只觉得血气直往脑门上涌,然后就沿着方才被刺伤在左脸上的伤口流出。这时我才发现,原来,再沸腾的鲜血,一旦离开了身体,也会是那么的冰冷,因为我感觉到我的左脸在血的流淌覆盖下,变得越来越凉,直到冰冷冰冷失去知觉。。。。。。。
雷儿,你醒啦?感觉怎么样?别起来,你刚醒,不要乱动,先躺下。来,喝点热粥。 我是怎么了?我自然而然的用我的左手去抚我的有点儿疼的头和左脸——这是我的习惯,只有我的左手才可以接触我的头部,毕竟右手是握剑的——突然,热辣辣的感觉又(为什么用“又”)在左脸触动,还有被纱布包扎的感觉,用的是镇上宝芝堂的纱布。 我的左脸? 没、没事的,大夫说没大碍的,只是皮肉之伤,过几天就会好的。但是失血太多,所以身子这几天可能会比较虚一点,你好好静养几天,调养一下身子。 哦。娘,我要喝燕窝。 燕窝今天刚好没有了,改天再给你吃好不好?来,先喝点粥。 哦。我匆忙喝了几口粥,发现头又加重了疼,于是就躺下了,躺下后头会好过一点的。
记不得确切是几日后了,应该是差不多能行走了的时候。这在病床上躺了多日,肉也有点松了,真想操练一下,但是爹说大夫嘱咐说近日不能动武的,否则伤口就会裂开的。也罢,就出去散散心,透透气,在床上呆的怪闷的,权当偷懒几日,以后补回来就是了。
盛夏的日子,虽偶有微风掠过,但是那份在空气中原始的躁动,却始终在人们的身边心头时隐时现,好在我习武多年,对自己心绪的控制也是有点了,不像普通人那般很容易在这种日子里上火发脾气,搞得衙门里的衙役们脸上笑得像朵花似的,腰带里总是鼓鼓的。
李叔,好久不见啊,生意还不错嘛。我走进一家面店,向老板李叔打招呼。 李叔叫李福,是我难得的真正感激的人之一。小时候,家里穷,饿两顿才有一顿吃的,而且还不一定吃得饱,所以有时候实在是饿得受不了的时候,我就会去李叔的面摊前(当时还没有换成店)望面止饿。而李叔看我可爱,也就会时常把客人吃剩下的面条送给我吃,搞得我几乎每天都去他那里,不知情的还以为我是他的伙计呢。后来他的面摊的生意越来越好,渐渐忙不过来,就真的请我当伙计了,还给我算工钱呢。对当时的我来说,那真的是大大的恩惠了。都说患难才见真情,李叔对我的大恩大德我是不会忘的。所以在成名之后我还是会去他的面馆坐坐,点碗面吃一点,捧捧李叔的场,大家卖我点面子,去的次数也会多一点,这样会使得面店的生意红火一点。看着李叔的笑,我也是开心的啊。去他那儿还可以重温一下儿时最好吃的面条的味道,虽说李叔做的面条越来越难吃,不过还是残留着几分味道,燕窝吃多了,用面条偶尔调节一下也是好的。 哦,是小雷子啊,今天生意忙,你先随便坐坐,一会儿招呼你。 很奇怪,李叔罕见的没有热情的一路狂奔过来握住我的手,以前就是当面正在招呼客人也会立马过来招呼我的,我都说过他几次了,都是客人,这样会影响生意的,但是他总是笑笑说知道了,可是下次还是依然如此。莫不是这次终于明白我的苦心了?我尴尬的甩了甩尚停留在半空中的左手(右手是握剑的),随便找了个位子做好,虽说李叔专门给我安排了一个店里位子最好的位子,不过我不喜欢。我还是习惯安静的在角落里看来往的陌生人。 我看了四处,发现今天生意不是很好啊,稀稀疏疏的,不忙,甚至可以用冷清来形容。我就说嘛,李叔那样子对我有别于其他客人,客人们会有意见的,这不,现在这个样子了吧?还好李叔醒的早,今天表现的还可以。只见李叔正在柜台处算着账,手指飞快的在算盘上舞动。我默默地静静看着他。似乎是感觉到了我的目光,李叔抬起头来,见我一直看着他,给我抱了个拳,做了个抱歉的表情。我示意他没关系。为了避免他分心,我也就只好不再看他,佯装四下看。 不过,看了几遍之后,发现今天店里的人都有些奇怪。平常里,只要我这个武勇士一进这个门,他们立马都会围过来,问东问西,南扯北拉的,有事的说事,没事的瞎扯淡,让本就不擅言辞的我总是很被动,回答了这个吧,怕漏了那个,应对那个吧,这个又不高兴了,应对起来真不是一般的麻烦,比打一套罗汉拳还累了许多。我知道他们是没什么恶意的,也就是想套套近乎而已,我是可以理解的,不然我也不会笑脸相迎了。不过说句实话,我真的是被他们搞的很烦诶,这也是我为什么不经常来这里的原因之一。 也好,难得今天他们不来烦我,我也落个耳根清净,管它什么奇不奇怪,何乐而不为呢? 今天难得有闲情有空间打量李叔的面店。其实李叔的这家面店并不是很好,位子不够好,门面也不大,装潢就更不用说了,比起那些员外郎为了跟我套近乎而请我去过的天香楼之类的,那真是天上地下的,而且李叔年纪越来越大了,手艺也越来越差了,只有一个女儿又不能继承他的手艺,只不过是由于我的光顾,才勉强维持住了而已。不过对于李叔这种小本生意,将来女儿也是要嫁出去的,能像现在这样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也就不错了。 观察着一会儿后,发现楼上的几个眼熟的人(应该见过,只不过我向来不爱结交人,记人的本领也就弱化了),似乎对着我指指点点的。他们的行为我是见惯了,只不过我不习惯仰视着看别人的指指点点,心里没来由一阵火(看来盛夏的火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大,连我居然也会这么容易火),也就没什么兴致了,见李叔还是没有算完账,就起身走了。不打招呼就走早就是习惯了,免得又是一套留人与走人的客套话,怪烦的。
回到家时,心绪是早已经平复了,也是奇怪今天的自己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容易上火,就算是这种天气也不应该是这样啊?难道是在床上躺了许久,退步了?我整了整衣服,然后就打起座来了。这个问题早发现还是早解决的好。练武之人,讲究一个“心静”。就算练不到泰山压于顶而心不惊,也至少要练到在高手面前手不哆嗦。否则,后果大家也是想得到的吧,基本上就会成为泰山底下的一部分,或则是高手高脚下的垫脚石。所以历任师傅都告诫我要戒骄戒躁,为此,我还悄悄的拜访过少林寺的高僧呢(被爹娘知道我去见和尚,准会以为我出家而一哭二闹三上吊),学一学心如止水的内功心法,再者也好为以后美色当前而怀不乱作准备,毕竟英雄难过美人关,一般的武者就更难过了。以后练武路上,美色也是一大障碍啊。记得在武举前,爹娘就严禁我有儿女情长,他们说那样会英雄气短的。我知道我家里的情况,家境贫苦,读书科举的康庄大道是不可能的了,也就是只能靠比一般强壮一点的身体去参加武举,也还有一点翻身的希望。而女人,在武举前是会影响我练功的。我爹娘很是看重我的武举之路,他们说我们沈家八代种田的,翻身就靠我了,谁让我的体魄真的很是强壮,武举的希望很大。爹娘经常对我说,现在不急不急,武举后,就给你讨几房媳妇儿,好好养几个壮小子,没看媒婆都把咱家的门坎踏破了吗?每次说到这,我的脑中就是不由自主的闪现那些浓妆艳抹、像是妓院里老鸨一样(我是去过啦,但是只是喝喝酒而已,员外郎邀了我好几次,说让我好好乐和乐和,但是爹娘说那儿伤身体)的媒婆,我就只能苦笑。然后就是她的倩影,邻村的一个姑娘,很水灵的,心肠也好,还孝顺父母,我看上她好几年,,真的很喜欢,有几次想她想得差点儿走火入魔(看来女人真的会是影响我的练功的,爹娘说的没错),我也想过去跟她坦白,偷偷幽会,但是我家的情况我最清楚,没拿下武举前,没翻身前,她的父母也不会同意的,而且跟着我只会受苦。所以,我更要好好地练功,拿下武举。等我衣锦还乡,我一定八抬大轿第一个娶她过门!等着我。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受伤后,自己突然好像变了性一样,脑子里时常出现以前的情景,像个老太婆似的。
“噗通”一声,我打坐完毕刚,就看见池塘边一只癞蛤蟆纵身跃入池塘中,溅起几朵水花,在艳阳的照射下,发出彩色的光芒,闪得我眼睛一阵花。 也是在儿时某个炎热的盛夏吧,也是在这家边的池塘吧,也像是那只癞蛤蟆吧,只不过换成了我。在那天之前,我从没想过,老实巴交的爹爹的力气会有那么大,我像是一只小黄瓜一样被他一把提起,然后像仍坏了的黄瓜一样,一把把我扔进池塘里。在空中,我清楚的听到爹爹的怒吼:“淹死这臭小子!”。爹爹的正面慢慢变大,感觉到头部撞到薄冰一样的东西,一接触之下立刻就碎了。接着就是在耳朵后面突然冒出好多好多漂亮的水花,闪闪的,不是纯白的,有很多颜色,是彩色的,眼睛里看得一花。渐渐的,爹的怒责声,娘的哭喊声,还有其他人的轻笑声,变得模糊。爹娘等人的身影开始竟变得波动起来,而且涂上了深色。池塘的水像是突然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如同小鱼儿般往我的鼻孔里,往我的嘴巴里,往我的耳朵里,钻,使劲的钻,钻到我的肺里,钻到我的心房里。后来似乎洞口不够多,没排上队的竟然直接透过皮肤的毛孔钻进我的身体里,钻进我的血液里,钻进我的神经里。最终,全部的全部,都钻进了我的骨髓中。痒痒的,麻麻的,有点儿舒服。那艳阳也变得温柔了许多,不再那么炎热。可是,感觉温度很舒服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一会儿后发现,我一直还在沉,我突然有点慌了,娘说池塘底下有妖怪的,会被吃掉的,以前一直不敢一个人靠近池塘,现在难道真的要被吃掉了吗?我挥舞着四肢,印象中狗娃子他们也是这样的而在水里浮着不下沉的。可是为什么我越是动我就越往下掉而不是往上浮呢?难道是由于我的体魄太强壮了,太重了?我害怕了,可是发现在水底动几下真的蛮累人的,没几下我就累得想睡了。看着那渐渐暗下来的光线,我想去抓住它们,可是却怎么也抓不住,只能伸着小手往上往上,目送离去的温柔的太阳。。。。。。 原来,人在特定的情景下,感官会有这么敏锐,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回光返照呢。 后来,当然我是没死啦。据说——反正当时也不知道什么情况,醒来后就在自家的床上了,还一直以为自己做了个噩梦——最后爹还是不忍心,又把我给捞上来了。 自那以后,我对水,特别是大片的水感到深深的恐惧。在我的脑海中,水是那么的柔弱,那么的虚无,很是没有安全感,远没有大地踏实的感觉。所以,虽说我把陆上的功夫练得虎虎生风,但是对水上功夫我是一直敬而远之,但现在也还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南方旱鸭子。 也是自那以后,我再也不敢动“偷”的念头了,即使饿的即将昏倒也没再干过这事。这件事也一直是我心底的耻辱,从不敢拿出来晒。
李大哥,能不能宽限几天?我再想想办法。雷儿他要吃燕窝呀! 哼,他还想吃燕窝?哈哈,以后这辈子都甭想了,少罗嗦,今天要是不交齐,把你屋拆了! 练武之人耳目清楚,他们虽然在屋外,但我还是听的清清楚楚。我起身出去。 娘,怎么了? 没事,雷儿,你进去休息吧,你身子还没完全好呢,燕窝一会儿我马上去买,你等一下。。。。。。 都怎么大的人,怎么还像个娘们被爹娘养着啊?你也别一肩扛了,他也应该知道知道了!你娘的。 娘,到底怎么回事? 没事,没事,你先进去,听话。 什么没事?你们家欠李员外的田租什么时候还啊?再不还我可就不客气了!你们不想活老子还想多快活几年呢?!你娘的? 田租,娘,我们不是早就交齐了吗? 。。。。。。 他妈的什么屁话,交齐了老子来你家干什么?你家有宝啊?有闲工夫老子早就在秋香苑了。你娘的! 李胖子,李员外我认识,我去跟他说说。
又是这里,好像哪个诗人说过,什么猪门狗肉臭,路有冻死什么骨的。李员外的家门外真的是经常有死掉的东西,不过死人倒是还没有出现过。真不知道是不是风水出现了问题,反正我看过去是不吉利的。 还是进门吧,又不是来给她们家看风水,何况我又不懂什么风水。风水可是很高深的学问哪,连私塾里的先生都不会,我哪有荣幸啊。 用左手拍拍头,真的是胡思乱想了。
嘿,这不是从前的武勇士吗?什么风把你吹来啦?请我去过天香楼三次、四季春十次的肥嘟嘟的李员外皮笑肉不笑的迎上来。 李员外,我是来问,我家的田租不是已经交齐了吗?李胖子还来催讨?是不是账房搞错了? 没错没错。李员外自个儿吹了吹茶气,也不像往常般给我上茶,不要紧啦,今天来也不是来喝他茶的。 那就对了嘛,我说我家已经交齐了嘛。 我话还没说完呢,你猴急什么呀,还瞎嚷嚷。李员外突然放下茶杯,却是不笑了。我是说我账房算的账没错,你家的田租是还没交齐! 怎么可能?是我爹亲口跟我说的啊,他说他亲自交齐了?难道他骗我? 他也没说错啦,只不过他交的是上次欠我的借贷。上年他去赌钱,可是输的都借高利贷了,要不是好心,看当时你的面子,帮你爹度过难关,恐怕你早就给你爹收尸了吧。所以我可是你们一家的恩人哦,收点利息不过分吧? 。。。。。。 但是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们不能老赖着恩人的债吧?我也穷啊,我也是要过日子的啊。 那、那,你过几天再来收吧,我们会把田租准备好的。 哼,过几天?你们的过几天就是过几年!不行,就今天,没钱,就拉你们家的牛抵。 我说过几天就过几天!大丈夫一言九鼎! 大丈夫?哈哈,一个武举输了的乡巴佬、丑八怪,也敢这么对我说话?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以为你还是以前的镇里的武勇士啊?我呸! 什么?我什么时候输过?我打遍天下无敌手!我什么时候输过?再说了,武举不是一年以后才开始吗? 哈哈哈,输了还不敢承认,还装疯卖傻?哈哈哈 我没输!我不会输!我怎么可能输? 狂奔狂奔狂奔。。。。。。。。。
是的,脸上真的有道像是剑划出来的伤口。难道是真的?我不信! 小彭被我吓了一跳,也不知是被我的伤口吓的,还是被我突然出现在他的水桶旁吓到了。
捂着脸回到家,李胖子已经走了,牛也不再牛棚里了,可我已经没那个心思去关心了,我现在关心的是李扒皮的话是不是真的。 娘见我捂着脸黑着眼回来,急忙过来,忙问我除什么事了,还不停的检查我的身体各个部位是不是有伤。 娘,我是不是省里的武举输了? 没、没啊,你听谁瞎说的? 那我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这个,这个,孩子他爹,你怎么还没有。。。 是不是!!!!!!! 是、是的,不过你差一点就赢了,只是运气不好,你的对手也好不到哪里的。。。。。。雷儿,你上哪儿去? 啊啊 啊啊啊 啊啊 啊 啊啊啊 狂奔狂奔狂奔狂奔。。。。。。。。
我真的输了?我真的输了!我真的输了?!我真的输了。 那我以后怎么办?我们家以后怎么办?拿不下省里的武举,就算镇里第一又如何?又不会有功名。。。。。。而每个人只能参加一次的省里武举,我这辈子都不能再参加了。。。。。。那我这一身武功还有什么用?我又不会种地,难道真的要爹娘养一辈子啊?。。。。。。那她呢,也不可能八抬大轿娶她过门了。。。。。。那我还活着干嘛!?我只是个包袱!。。。。。。 望了望幽静的罗西湖,我慢慢的走向她,我想,她在向我招手。 施主,何必呢? 师父?师父!我输了。。。。。。 施主,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必挂牵? 可是我以后再也不能。。。。。。 但你至少还可以跟着令尊一起种田插秧呀。 可是。。。。。。 难道施主想就此一了百了?敢问施主可曾为家人考虑过?某非施主是想白发人送黑发人? 我。。。。。。对不起他们! 那施主不是更应该去孝顺他们来弥补? 我。。。。。。 施主试想,如果您的孩子也如您现在这般,您会是什么反应? 。。。。。。 去吧,施主。 我知道了,谢谢师父。 阿弥陀佛。
如果我是爹娘,我会很着急,害怕孩子做出傻事。其实,不管孩子怎么样,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就好,平平安安才是福,富贵是命中注定的,强求不得。 我后来回去了,心绪还是很乱,但还是跟爹娘保证了,不会做傻事的。爹娘知道我的脾气,说一不是二的,所以也就放心了。日子还是要过的,债还是要还的。
从那后,我比以前更加沉默了,只是在跟着爹学种地的过程中不懂的地方才会出声问几句。 从那后,我的左脸有时会隐隐作痛,但从来没有裂开过,不然又要花好大一笔钱。 从那后,我就再也没有喝过燕窝,只偶尔在集市上卖材的时候看见过燕窝的一包包的纸,里面就是燕窝了。 从那后,我时常会在深夜里惊醒,然后用左手捂着左脸,然后又是一个不眠夜。 从那后,我就很少再擦拭我的那把跟了我很久的唯一的一把剑了,其他的不是便买了就是做他用了,反正也是用不着了,但是那把剑却是不能,我的多少魂都在这上面,现在,多数情况下,不再是在月光下迎风起舞,只是呆呆的望着而已。 在那以后的近一年的时间里,我不是没想过再去找那个给我留下伤痕的男人,只是我知道那也只是枉然,赢了又如何?又没有官方的承认,说不定还会被抓起来,以前就有这样做的傻子,最后可是花了几千两银子才放出来的,真是赔了银子又挨揍。 我家呢,也变得清净了很多很多,不光是那些没事找事的人,连媒婆们也少有过来,确切的说应该是没有了。我也不关心啦,反正我早已经心有所属。现在武举结束了,虽说失败了,但也没有束缚了,我可以去跟她坦白了。就会是不大,但是总要试试,好几年啦。 结果,也就那样了。我跟她说,我看上她好几年了,只是由于武举不能被其他事分心,也就一直不敢说,现在终于可以了,我想娶她过门。她也不恼,只是微微笑,说我是好人,做我的媳妇儿一定会很幸福的,只是她现在还小,而且婚姻大事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所以请我不要见怪。末了,还说可以做我妹子,这样有我这么个武功高强的哥哥,就不会有人敢欺负她了。我明白的,我当然明白的。
雷儿,快起来,走,去祁家。 天还没亮,爹娘却叫我起来。我迷糊着。 怎么还不起来?再晚点就没有位子了,祁家的孩子夺得了今年的镇上武勇士,将会代表我们去省里参加武举,说不定能捞上功名呢,今天可是他们家摆酒啊,快啊! 说真的,我是被拖起来的,一路上都是迷迷糊糊的。 到了祁家,只见大红灯笼高高挂的,满地的鞭炮碎屑,想必是昨晚的遗留物,难怪昨晚我听到奇怪的声音。门上也写满了红纸黑字。门口更是熙熙攘攘,都是人,手里都拿着用红纸包住的东西,像是赶集似的往不大的祁家大院挤进去,口里也不知是恭喜还是其他的什么话。嘿,还真像一年前我家门前的情况,似乎门柱上黑色的毛笔字也一样,应该也是私塾先生的佳作吧。 这祁家小子我见过,一年前在我家一进门就一直跟在我屁股后“雷哥雷哥”地叫唤,想让我指点指点。不就是欠揍吗?当时真是这么想的,这个烦人的屁屁虫。没想到一年后就成武勇士了,想不到。 祁老爷子啊,恭喜恭喜啊。我们好不容易挤进去,爹赶忙打招呼。 沈福啊,来了啊。霸儿,来,见过沈大伯,上年可是在沈大伯家见过的哦。 哪里哪里,都什么时候的事了,还拿出来说干嘛。 这是祁霸兄弟吧,一年不见都这么大了啊,强壮了么,又俊俏了呀。有没有中意的女子啊,没有的话沈姐姐给你找一个啊,放心,一定水灵水灵的。娘看着祁霸直笑。 这是沈雷吧?我都快认不出来了,伤好了没啊?那个人真是狠啊,这脸上的伤我看着就心疼啊。 没事没事,穷人家,身上那会没有伤呢?再说了,好脸袋又没什么用,不像祁霸兄弟将来要功名的,不能有的。 沈兄,等你伤好后你我切磋几下。 祁霸兄弟哪里的话,我们家孩子怎么会是您的对手呢?您让他一只手也打不过您啊。 也对。哈哈,爹,我去招呼其他客人了,失陪。 。。。。。。 至始至终,我没有说一句话。
其实我对她还是没有死心的,她毕竟没有明确拒绝我呀。后来,我还是找过她几次的,但是知道一件事后,我知道,事情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一天,我去找她,进她家门,来到她房间,却听见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我好吓了一跳。我悄悄从窗户的细缝中望进去,却看见祁霸正搂着她!?? 你干嘛认他做哥哥呀?是不是你的心里有他呀? 小坏蛋,我的心里装着谁你不知道吗?我不明确拒绝他是怕他受伤,毕竟人家好歹也是一届的武勇士,男人的自尊心强,武勇士的就更强了。更何况大家邻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要是把话说的太绝,以后想见不就难堪了吗?而且人家的脸都毁成那样了,要是再。。。。。。怕他受不住呀。 想不到我的水灵真是善良啊,可是要是他不明白你的用意,以为他还有希望怎么办? 不会吧,大家都这么大了,应该明白的吧,而且那次以后他找我的次数就少多了,应该是明白来了。 管他呢,要是他不明白你的良苦用心,我就用我的拳头让他明白明白,哼! 知道啦,人家知道你厉害啦,武勇士的拳头可是连牛都打得死的啦,嘻嘻! 敢取消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哈哈啊哈,不要啊,痒啊,哈哈不要 。。。。。。。。 至始至终,我没有说一句话。
沈雷,你输了,弃剑吧。 自从练武以来就不曾再流过的眼泪再次纵横。 你到底放不放进去啊?铁匠铺的师傅催促着让我把最后的剑扔进熔炉。 汗水混着泪水,滴向熔炉,没靠近就已经被蒸发了。 将这把最初的也是最后的剑最后一次高高举起,坠下,华美的下落,吞噬熔化。
雷儿,你床头的剑怎么不见了?爹在前方回过头来问我,顶头是炎热的艳日。 不是在这里吗?我挥舞几下刚铸的人犁。 你。。。。。。 没事的,爹,方正用不着了,这不,铸剑为犁也不是挺好的嘛。 可是。。。。。。 咦?怎么下雨了?太阳不是在吗,怎么还下雨啊? 有怎么奇怪呀,很正常啊。 哦。 我用沾了泥巴的右手擦了擦了额头。雨还在细细的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