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在一起时间久了就像左手和右手,即使不再相爱也会选择相守,因为放弃这么多年的时光和付出需要很大的勇气,也许生命里会出现爱你和你爱的人,但那终归是过客,你还是会牵着左手和右手走下去,幸福真的与爱情无关。有的人,你看了一辈子却忽视了一辈子;有的人你看了一眼却影响到你一生;有的人热情地为你而快乐却被你悄悄冷落;有的人让你拥有短暂的开心却得到你思绪的连锁;有的人一相情愿了N年却被你拒绝了N年;有的人无心给你一个表情却成了你永恒的思念;这就是人生!”
短信响了,陌生的号码,并不妨碍我知道是谁,那个区号,只有她一个。
犹豫,编写,按键,发送,期待!
短信再次响起前,我一直在想自己究竟是“有的人”中的哪一个,却无解。套入某个角色去看自己演戏,或许才能演得真情实感,人,大概都喜欢如此。
我一直都在演戏,却一直都不是一个好演员,我也一直都在看戏,却从来都不是一个好观众。演得不够真实,看得不够投入,就连那些曾经用心写过的台词,都已记不住。偶尔记起的几出戏,也只是因为偶尔的次数太多,才留下了不褪色的痕迹。
日记
我曾经是一个只对自己说话的人,小小的一个日记本,就是我的整个世界。所有的得失,所有的悲喜,甚至是曾有的冲动和疯狂,给了我沉默,给了我孤独,也给了我享受。
当我发现心里住下另一个人时,这个世界便被打破,人心的容量,总是有限的。生活在改变中显出不同,当我心情里的人称由“我”变成“你”、又变成“我们”的时候,内心的那块帷幕渐渐远去,多了一个人的影,陪伴在各个黑夜里。
只是,或许一开始就是错的,因为我们都把日记当作了一个载体。你在我的日记里发现我内心的秘密,我也把所有的话都放在日记里,我是作者,你是读者,可惜我们从无编读往来,因为你的日记从来都只属于你,而不属于我们。于是,我们有了属于我们的世界,却又在经营着各自的世界,日记便成为桥梁,我在这头,你在那头,却承载不起两颗心的重量。
打开,书写,合上,打开,阅读,合上,我们以为,那是甜蜜、温馨,是属于我们的浪漫。你会在阅读后给我一个微笑,然后我就埋头于一心的满足中,许多平常不说的话,都直接摆放在你的眼前,更因为那些文字是在我斟酌之后写下的,即便是暗暗的谴责,你也并不如直接听到时般的怒气冲冲。正常的恋爱,就少不了争吵,正常的争吵,也就都会和好,吵吵闹闹中感受着爱情的味道,日子也就这样轻松地过去。只是,尽管出现在日记里的依然是我们,但出现在日记面前的却渐渐地由两个人变成一个人,作者和读者最终只有我一个。或许,这样的一种方式,换一个人,同样也会累,若一个人必须通过文字才能读懂,他的读者一定不会幸福,因为文字毕竟只是文字,任何时候都比不上肩膀上安详的一个依靠,或者彼此拥抱时拥有的宁静港湾。我不是一个会讲故事的人,甚至好话在我这里,都显得全是刺,刺痛你,也伤了我自己,于是我只能选择悄悄地书写、静静地述说、默默地期待,但你在疲倦之后却再也没有做过我的读者。那里已经没有我们的世界。
一本完了,接着一本,再接着,就没有了,因为我也累了。当我们都在诉说着彼此的疲倦时,当远方的声音再度响起时,我们已经站在了离别的边缘,如同被束缚在蜘蛛网中的虫子,越是挣扎却越是找不到自由,只能安静地看着对方远走。站台上的一地泪,洗刷了我们的曾经,然后随着铁轨一直流下去,直到我们发觉心中只是隐隐作痛,直到我们对各自的新生活都习惯,不同的只是你已经找到了你可以停靠的站台,而我还要继续漂泊。
岁月被尘埃遮盖,我在一堆记事本中找到的那两本日记,也都变了颜色,但字里行间的故事却依然新鲜着。我在微笑着看自己演的戏,和我同台的,依然是你,但不是现在的你。
短信
日记之后,是短信。
我曾经惊讶于自己竟然是“处女座”,因为我实在难以在自己身上找到那些分析得头头是道、条理分明的特征,若不是我确实生在那天,我一定会投靠狮子座。但有一点却又让我把自己套进去了,据说处女座的人都感情细腻、丰富,甚至有点小心眼,我终于发现原来我还是沾上了一点边,离“天蝎座”的你似乎并没有“狮子座”那么远。
当日记只属于我一个人时,我开始抄写你发的短信,当时想的只是能在设想的若干年后,偎依着再看看彼此发来的短信,大概是件很幸福的事。我不记得你是在何时看到我的短信抄本的,但我记得当时你的表情就如初次看到我的日记时一样,在惊讶之余更多的是幸福,而且多了更多的幸福,大概在那之前,我们都不曾有过太多给彼此的感动,幸福离我们已经遥远了一段时间。短暂的感动,永不是长久的幸福,但持续或间断的短暂感动,却可以将幸福连成一条线,串通起来看得让我们感觉自己其实一直都在幸福中。于是,每个夜晚,我的手机里都不再有你的短信,它们全被转移到了书本上,散发着墨香,透出淡淡的幸福。这不是属于我自己的空间,这次你成了作者,而我做了读者,在翻阅时,我们又都是读者。我没有问过你是否也有摘抄我发的短信,因为既然都感到幸福,就没有必要重来一次,在一处感受到了,就无需换个地方。如同写日记,抄写短信伴我走过很长一段时间,直到我们为了幸福开始了另一段奔波,直到我们的短信成为寥寥数语,直到我认为那是属于你的东西寄还给你。厚厚的一本,在我装入信封时更让我感到心里沉甸甸,寄走的不仅是一份礼物,也是一段感情,尽管在此之前,感情已经收起了线。
于是,我更加感受到“处女座”的小家子气,似乎总是对远方的天蝎心存畏惧,在小心翼翼地避让中却将你摆放在一个我设置的冰窟中,没有给予一丝温暖,直至你完全转身走向另一处。但是,身边的一切都可以掩盖,唯一真实的只是内心,因为它无法欺骗,即使再好的戏,也只是演的。翻开日记的最后几页,竟还残留着一些当时抄下的短信,它们冷冷地躺在那里,因为沉睡得太久以至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我也不敢惊扰它们,只能悄悄地合上,在这里告诉它们在时隔两年后我又见到了它们。
日记诉说,短信沟通,窃窃私语,属于我们的语言并不少,但或许正如我自己所说,一颗心对另一颗心的接受,是世间最难送出的礼物。我们在彼此的生命里留下印记,也都到达过对方的心里,却终究无法驻留太久,于是都选择退出,选择在远方观望。
思念
据说,人会睹物思情,若真是这样,我想我每天都会在思念中。这个校园的每一处,都有昔日的影子,都可能诉说着过往,它们见证过我们的欢乐悲愁。行政楼的草地,田家炳的教室,会文楼的自习室,桃园的食堂,桃花山的石凳,后门的小火锅,西师街的店子,图书馆的小池,大操场的阶梯,以及贯穿着整个校园的小路,我们都不陌生。风景改来改去,与以前并无大的变化,在一个框架中的世界,更多的只是修补,如同人的生活,即便看来似乎已经是另一个状态,却依然能找出那些掩饰的痕迹。看着人来人往,似乎自己也就在随其中远远地去了,回头想要说声再见,却发现自己依然在原处停留着,或许也就陷在当初自己走过的脚印上。
幸好,思念只是偶尔出现,并不长久。
在爱情的世界里,我一直都属于过去,因为我现在并未寻得爱情。我承认,我是一个恋旧的人,但这并非迷恋,不是沉迷于往事中而忘记现在,而是不会随意忘记了曾经。经历了过去,我们才有了现在,因此无论悲喜,我都把往事作为生活赠送给我的最好的礼物,放进我的回忆,随着岁月的流走任其留下或遗忘。刻意的遗忘,无非是强化那些事情在心中的痕迹,越是挣扎,越是束缚,生活并不因为我们感情的变化而停留在原处,它不会等着我们在遗忘之后再开始它的脚步。理性往往会让人显得很无情,似乎一切都能遗忘,但许多时候却挡不住突然涌出的思念,在那一刻我们会明白其实无论自己看得多么地开阔,都摆脱不了自己设置的那个陷阱。生命中有许多东西,并不为我们的意志左右,我们常常以为只要用心,一切都会随我们左右,事业的成功或许如此,但感情不会。
我不会跟自己说,思念会随着感情的死去而湮灭,相反的是,思念总是会将我掩埋,即便只是那么一刻。我不知道思念会有多久,因为在没有爱情的日子里,过去的一切都可以成为思念的对象,思念并不对未来而言。我们都会有属于各自的生活,曾经会一直年轻着,在回忆里我们从来未曾老去,如同分开后偶尔梦中相见,似乎一切都如此熟悉,醒后却发现无处不是陌生。我一直在等待,等待一个我能真爱的女子,结婚生子,相守到老。
爱情
我曾经的爱情,是一座城堡,为了城堡中那美丽的公主,我努力地挥动手中的镐,与她一起奔向我们的幸福,也构筑着我们的爱情城堡。扫平了废墟,重铸了地基,新修了城墙,在我犹豫城堡要朴实还是浪漫的时候,他人的镐又挥过来,我则倒在了自己修筑的墙下,眼睁睁地看着公主和他曾经的王子远离,直到我的心跟紧贴着的地面一样冷冰。
我把曾经的一些东西装进一个铁盒,几乎全都残缺不全,我叫那个盒子为“爱情葬盒”。黛玉葬花,花融入泥土,我葬爱情,留下尸骨。我没有把那些东西付诸于火的勇气,因为我不想看到曾经就此化为灰烬,何况即便物不再了,谁又能说自己的心就真的再无留恋?曾和朋友谈论过,分手后的恋人是否可以做朋友,我说只要彼此都能接受,能理解,能把握,做朋友并不是难事,但要加上一个条件:距离。无论爱的时候多亲密,分手后的人都会有心间的距离,那是生活留下的印迹,无法抹去。但空间的距离同样重要,因为它可以阻挡你因思念而引起的冲动,不会让两个人在怀念曾经的时候有了忘记过去也背叛现在的条件。恋人会天天挂在嘴边,如同一篇日记,如同一个短信,朋友永不相忘,却可能偏偏会在要想起的时候不记得名字和容貌。相爱过的人,做到这点并不容易,但也非难事。
我曾说过没有永恒的承诺,也说过永恒的只是爱情,感情崩溃最直接的结果就是关系的瓦解,有人成为仇人,有人成为朋友,有人各不相关,有人重归于好。于是,我又在开始把角色往自己身上套,我究竟又是“有的人”中的哪一个?我想,我们大概是朋友,因为没有爱情之前我们是同学,没有爱情之后我们记得给彼此问候,尽管曾经我们都以为对方肯定已经遗忘自己,因为曾经彼此伤害。只是,既然刻骨铭心的爱都可以消然无形,伤害又能延续到几时呢?“你是个好人,好人应该有好报”,当我记得你曾经跟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似乎看到这份爱如同那些无聊的电视剧中的对白一样,变得泛白泛白,而我的心中再也没有痛,因为爱情早已不属于我们,我们只是朋友,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爱情是感觉,感觉就不会长久,但会形成习惯,因此即便没有爱情的人在一起生活久了也就有了幸福感,因为离开对方就会让自己的生活似乎失去很多而无法接受。我会过问你现在的工作,但绝不会过问你现在的感情,我们都在过着属于自己的生活,这是我们的选择,而且已经无法回头。我们本就不属于彼此的生活,有缘相遇并且能共同经历这一切只是让我们做了一次不同寻常的过客,手牵手过后便是挥手告别。爱恨离别,都不能属于今后的爱情,能在再见时认出对方并给个微笑,就已万幸。
生活
生活是一出戏,一出我们自编自导自演的戏,演员是哪些人,台词是什么,结局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只是我们一直都在生活中。一幕谢了,另一幕又起,角色总是换了又换,情节总是显得各有不同,但不变的是我们自己,那些生活留下的经历,便伴随着我们一路走下去,直到我们人生的结尾,没人能保证可以陪他人到最后。
我们曾经爱过,而且爱得缠绵悱恻,爱得肝肠寸断,也爱得怒言相向,爱得彼此绝望。现在的陌生,并不能否认曾经的一切,曾经的熟悉,更不能打断现在的生活,无论爱得如何,它都只属于曾经。曾经是永远都回不来的,它不会在谢幕后又让我们重演一次。写日记的日子,让我能揣摩一个人的心思,于是我才能在之后写下那么多的文字;抄写短信时感受的甜蜜,并不因为现在的生活而有了被我遗忘的理由,我们不能由现在的生活对之前的感情进行自我欺骗的评判;思念的伴随,更让我明白原来自己并没有伪装过,也没有欺骗过他人,包括你,但那只是对过往,而不是现在;经历过爱情,才能懂得自己的爱情,更让我明白原来两个人的世界,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心思可以构筑的。若没有曾经,自然不会有现在,更不用谈未来,一个怀恋的世界,一个迷茫的世界,一个展望的世界,就在这样虚虚实实的经历中连接成线。我们平行着相望,也只是相望,不会再相交,但也不会相忘。
爱情已结束,但生活在继续,有思念,并不表明要回到从前,它只是生活的一种体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