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爱情是蜡烛，给你光明，风儿一吹就熄灭。
爱情是飞鸟，装点风景，天气一变就飞走。
爱情是鲜花，新鲜动人，过了五月就枯萎。
爱情是彩虹，多么缤纷绚丽，那是瞬间的骗局，太阳一晒就蒸发。
爱情多么美好，但是不堪一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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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炎热的每天都象快死去了的夏天，我已经很久没有办法静下心去看一张电影。只有〈六人行〉〈武林外传〉这些轻松短暂的情景喜剧还可以承受。所以就算已看了无数遍，我每天还是会放一张进影碟机，在炎热里不用心思的笑笑。等待黑暗。
昨天仍旧就有38度高温，家里风扇开到最大，在头顶呼呼作响。我努力控制内心的焦躁。放了一张武林外传，结果10集NEXT了一遍发现实在每集都熟烂到再看就要恶心的地步了。于是我想也许该看张电影什么的。比如前些天被勾起兴趣的〈21克〉。
可最后鬼迷心窍的，我拿出了那套〈孟京辉作品集〉，拿出了那张〈恋爱的犀牛〉。
我得承认，昨天我心情不是很好。我故意不看喜剧而想看些悲伤的揪心揪肺的东西折磨下自己。而〈恋爱的犀牛〉是么？剧本是在好几年前看的，具体情节其实记不清楚了。只记得是悲剧。而里面有好多读起来让人颤抖的台词，象一枚悲观主义的花朵。当初我很喜欢。
碟买来已经有一年多，之前曾经看过一次，但没字幕，录音效果又不好，所以看了几分钟就关了。而昨天，风扇无比吵闹空气如此闷热的昨天，我居然就在电视机前安静的坐了两个小时，直至泪流满面。
我知道这是个悲剧，也知道里面有很多好笑的情节，但我不知道它竟是那样让人伤心。好多年前的廖一梅原来真是个悲观主义者，她不会写〈琥珀〉里那样让人还有希望的台词：“因为你，我开始害怕死去。”她只写：“爱情多么美好，可是不堪一击。”她只写：“可我什么都不是，我只是个普通人，而我又能为你做些什么呢？”
马路最后那漫长而撕心裂肺的独白让人心痛而绝望：我是那么那么爱你，我想给你一切，可我一无所有。我想为你放弃一切，可我又没有什么可以放弃。而我又有什么呢？马路哭了，明明被捆在凳子上也哭了。哭，这一切的无能为力。就算那么那么爱又有什么用呢？明明只是不爱马路，就算马路的痛苦让她如此难过，可她仍是不爱。她仍然只爱那个已经远走了的不爱她的艺术家。
剧里的朱朱大吼着：不都是这样！是的，不都是这样。到最后每个人都伤心。可每个人却都说：爱是我做过的最好的事。就那一刻，铺天盖地的绝望，让我泪流满面。这个貌似欢快，拥有无数让人捧腹情节的话剧，却包裹着如此绝望的内核。绝望到看不到一丝光明。
马路，让人心疼的马路。黄昏时他的视力很差，就象他养的那头叫图拉的犀牛。可他却有灵敏的鼻子。在楼梯拐角他闻到一个女孩身上有复印机的味道，故事就这样发生了。在爱情面前他象个有点愚笨的孩子。恨不得掏出自己所有的东西，只要那女孩开心。他为她写诗，上恋爱训练课。学英语、计算机、开车。以为那样就可以获得了爱情。可他心爱的女孩，那个叫明明的女孩。就只是不爱他，怎么都不爱他而已。她发疯似的爱着另一个艺术家。她愿意为他变成一条狗在脚边匍匐，只要他不离开她。
面对爱的人，人类总是无尽的卑微渺小，低到尘埃里。而面对不爱的，人类又是多么冷酷残忍，将话语变成利刃刺进对方的心脏没有一丝犹豫。全然忘却，自己对待他人的行为不正同不爱自己的那个人的行为一模一样？而爱里，没有怜悯。没有合理。没有对等。没有原因。只有爱，或不爱。
在马路剜出图拉的心脏献给明明时，整个舞台变成了红色。所有的人都在哭泣。他们每个人都用白丝巾蒙住了双眼，然后手拉手在那红色的海洋里轻声歌唱：
“你是不同的，惟一的，柔软的，干净的，天空一样的，
你是我温暖的手套，冰冷的啤酒，
带着阳光味道的衬衫，日复一日的梦想．
你是纯洁的，天真的，玻璃一样的，
你是纯洁的，天真的，什么也污染不了，
你是纯洁的，天真的，什么也改变不了，
阳光穿过你，却改变了自己的方向．
我的爱人，我的爱人，我的爱人，我的爱人......”
是的，所有爱情里的人都是被蒙了双眼的，盲目的头破血流的前行，无法回头。
而喧哗的可笑的混乱的哀伤的两个小时里，我始终念念不忘马路遇见明明后唱的那首歌。
那是全剧唯有的短暂的宁静时刻。没有绝望，没有哀伤，没有痛苦。
那首歌叫“柠檬”，属于马路，属于每个人。
“我静静地躺在床上,
衣柜里面挂着我的白天,
我静静地躺在床上
墙壁上面落着我的夜晚
我静静地躺在床上
床底下躲着我的童年
我静静地躺在床上
座位上留着你的温暖
杯子里盛着水,盛着思念,
窗帘里卷着风,卷着心愿,
每一次脚步都踏在我的心坎上,
让我变成风中的树叶,
一片片在空气的颤动中瑟瑟发抖.
我要用所有的耐心热情,
我要用一生中所有光阴
想着你,等着你,我的爱情.”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