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去上课,走到楼下,一阵凉风吹来,带来的是一丝凉意,还有一阵很熟悉的香气.那是一股熟悉的香气.她是如此地顽强,以至于突然的降温和突袭而来台风都没能让她离开我们,如今,她又回来了.
我抬起头,轻嗅着那熟悉的香味,看到的是满枝怒放的花儿,还有那透过枝叶筛落下来的阳光.阳光有些温暖,也有些晃眼,视线有些模糊,我看到了什么......
我在树下和伙伴们玩.玩弹子.我们在打老虎.我们用一个弹子在地上按出一个坑,再用手指把坑的边缘按得光滑些.然后大家在同一条线上开始打出弹子.一开始的时候,大家的弹子可以随便撞,可是,当一个弹子进去过坑后,它就成了老虎了.其他的自动成了羊.被老虎撞到的羊会立即出局.老虎会胜利,直到所有的羊都被踢出局.可是如果一只羊能撞到老虎,那么它有了一次连击的机会.如果它能再次撞到老虎,那么,老虎被踢出局.羊胜利了.游戏很简单,可是大家都很开心.常常是一玩便忘了时间.
很快,冬天来到了.冬天是没有谁玩打老虎的.所有的孩子都在一夜间变得很乖.我冬天最大的玩乐便是早上去上学的时候,走过去学校的弄堂的时候,顺手从旁边的屋檐上掰下一枝冰锥,赤手玩弄,直至它在我手掌里融化至水,再从我手指间流走,消逝.戴上手套,然后走进学校.
以前,南方的冬天并不长.一眨眼的工夫,鸟儿们便蹿上枝头,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似乎是要把憋了一个冬天的心声都唱出来.伴着歌声,柳枝带着点点绿意,迎风舞动;树下许多不知名的小花也争相出来展现自己的美丽.孩子们都在这一刻回来了,到处嬉笑打闹,嬉闹什么,忘记了.好像,嬉闹,只是为了嬉闹.
当知了爬上枝头叫个不停的时候,我知道,学校的那个池溏要被荷花挤满了.我小时候从未有过如此精准的预言.很快的.一朵朵粉艳的荷花在一片片墨绿的荷叶的映衬下争相开放.记得以前台门里有个年青人,画画画得挺好的.我常常作他的跟屁虫.看着一朵朵美丽的荷花在他的笔下跃然纸上,至今还能回想起那清雅的美丽.
那熟悉的香气总是在荷花残落后飘来,在那香气萦绕的树下,我们又开始了老虎和羊和游戏......
突然,吹来一阵凉风,又是那熟悉的香气.阳光随枝叶的摆动而闪烁.我定了定神,继续走向了车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