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有一种电影叫做“情绪片”,也许这篇文章可以叫做“情绪散文”,零乱的思绪零乱的文字,附着在一股焦虑、悲恸的情绪流上,读之恍如感同身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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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不应该。
我应该在啃完一个大石榴之后刷个牙洗个脸滚上床睡觉。我应该在睡醒之后看看忘得干净的日语。我应该关上电脑扔掉CD里那张高速运转的《Bleed like Me》把《素年锦时》压箱底。我应该忘掉那部电影我不能再这么任性地纵容自己与现实孤立。
我知道我也不知道。
但昨天晚上的时候我想我的薇若妮卡大概已经死了。
我不知道她在哪里不知道她是否存在甚至在梦里我们都没有相会过。
事实上看完这部电影是在前天晚上。隔了一天我才突然觉得呕心呕肺,感觉丢失了最重要的那些在远方的东西。于是对眼前的一切厌弃。
shit。
我最害怕的就是在电影放映结束之后失去真实感。我跟着那些人走了千山万水结果片尾曲一响就是黄梁一梦。我回不来于是与现实格格不入。这实在是拙劣。我也对自己有鄙视,但我难以停止对周围一切的厌恶与不屑。看着别人低劣的感伤与近乎sb的说教让我从心底冷笑,去他爷爷的“学会坚强”诸如此类,你们懂个P。
我就这么放任自己脾气暴躁神情恍惚。走在街上享用苍老的天真。并自我毁弃。于是怎样都可以。我只允许我毁灭自身,怎样折磨都可以,但容不得他人的毁渎。我的骄傲仅存于此。我可刺瞎我的眼但你永不能触碰我的脸。
对那些把安妮等同于做作及小资情调的人,已经完全不屑与之交谈一言。你未能投入心去读,你未曾抵达那样的高度,你便不能理解其中的苦。有一位走在你前面的作家,是多么感恩戴德的事。2006年3月《莲花》出版后买回来,并不能全然读懂,时而在阅读中觉得乏味与枯燥,索索然地看完方有些感念,甚为喜欢。前些时日又重新阅读,却是字字句句都深为懂得,因而更为契合进而眷恋。就是这般,我跟不上她的脚步。她在为我引路,纵使通入黑暗之源。最近翻阅《素年锦时》,也不是那么茫然,随性所至的翻页,翻到一页便读,不顾前后。所幸的是,我走得快了些,她书中某些话,也是我近来所想的。便觉得是极好的事。
我走走停停又想想。风吹着夜凉着。在厦门漳州港夜市10元淘来的打口碟转着。耳机嘶哑着。一切都完美。但我所在的空间不应该是这里。
薇若妮卡。双生花。NANA。什么都好。都是一样的意思。
应该不曾真实存在过。包括徐梦蝶,我想我们都是彼此心照不宣捏造出来的人物。那一日她打电话叫我帮忙查课表,我是极为乐意的,觉得真是太欣然。挂下电话之后又觉得这一切太真实。便是伧俗。我也不知道某一日我们可否握手涕言,还是初次告会便一拍两散。因为周遭的人形形色色又大都隐匿,全然不知她是否只是身边某个人的翻版。我每每思索这些便觉得太累,又说不出什么,只能事后写出片段以记录。因为今时得出的结论并不能全然消化,想来明日忘记,便又得朝圣者的姿态重来一遍,实是繁琐。于是困顿,并睡去。
入世与出世是最需平衡的两端,决定你人生的行进。但我善走极端,出世的意图始终占上风,因而过得不好。时而觉得太苦,并不能真正清醒,只是睡去。我决意入世慷慨激昂,只消开个会打个电话便觉得烦累而后退缩。这样的循环我自己也觉得乏味却周旋其中。
我去北京的时候见到杨桦。共同度过一下午并睡在一个标间。但彼此都感受到对方跟之前印象的不同,我也是初始显得极为寡淡的人,慢热状态。后来说再见头也无须回,也觉着没有留下丝毫印象。觉得不会再联系再相见便删掉号码除去QQ。
但如今我们又无聊在留言版上。
这是叙述的一件平常之事。
我不知为何讲起它。
可能是对日后新一轮的预见。对所有具备可能性的人或物。
下面是梦蝶近来写的一段话,我读了便哭。又是觉得非常苦。我想我非常想去做她遥远的薇若妮卡,在不曾遇见的时候便无声无息地死去。这样便不会觉得盲目和孤苦,那些信笺是我们曾经共同存在过的唯一凭证。七堇年和曲和,是我们的榜样:
呐,我收拾到以前的信件。那时的我们真的是非常天真呢。
即便是那样努力地站立,也会不惜花费时间用红色笔涂抹一次Anything but Ordinary。
如今看来,曾经以为要说出口才有用的话语,其实都是无关紧要。
得不到的时候,我们比谁都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