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旅途只有在经历的过程中才显得真实,当回过头来看时,那一切都是过去的事了。而文字,永远延宕而无法表达真正的意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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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是无法轻易记下的事。
数次轮渡之后的遗留的晕眩感提醒它曾经真实的存在。
我只是觉得在某个地方又与先前不同。
旅行应带着随遇而安的气质。
仿佛以此地为居所。每日清淡地走在街上,买回日常用品,欣赏每一家店铺。见到略为喜欢的物品便想买下,喜欢向店主提出减掉零头的要求,只因为沉溺在这样的过程,让我觉得满心欢喜。
见识各种不同的人或物。列车上神情凄然的老妪,丢弃尊严去掩饰腐坏。被欺侮的小狗,庸俗无趣的中年男子,以及因着懦弱而无法出手的我。车站旁不停搭讪的男女老少,为了挣小钱而向不同的人重复相同的游说词句,得到相同的鄙夷神色,为了生计,甘愿丢弃年少时视为神圣的种种。
日后可能会忘记的触感。
任由它消失或腐烂。
我记得那日的夜谈。轻易滋生的怒气及忏悔心。
因为疲惫而在凌晨三时睡去。
正午太阳直射下的汗水。
我欣赏一些人。他们身怀真正的平和,并具备一种苍老的天真。
会让人有畏惧之心,而他们的神情又时常矛盾地给予你伤切之情。
这种人不会老去。只会消失。
某一日你与他们重逢,便在兀然间发现那种独特气质的消失。
而后与常人无异。
就是如此。我时常有自恋心,又会更频繁地自我嫌恶。
出卖灵魂是极其锐利的事,便是徒然向自己倒戈的痛。
因为发现周围有关切,便不再会像以前那般放纵的任性。
因为害怕亏欠也害怕被埋怨。不似先前,因知道是无关的角色,便尽可随性地藏匿或冒险。因为彼时深晓别人眼中自己的无关痛痒。所以我看Lili Lu的《我们的存在》觉得太为感触,虽然这篇小说构架拙劣,充满矛盾点。但关于黎露首次在张宇面前显露自己内心的怯懦时,实在为之动容。
“你知道吗。当时我就整个人愣在那里,我心里想这个女孩子怎么这样啊,看起来挺冷漠挺骄傲的一个人,但其实谁都能够伤害她。”
我失去了任性的禀赋。变得些许疑惧,懦弱,瞻前顾后。
因此在汽车路过南平的时候没有跳下车。
也没有在那一晚窜进人群就此消失不见。
我只是昏睡以及维系静默的姿态。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话。
即使清醒,也认为自己睡去。
就此便是长长久久的梦。
我清晰地看到自己初显平和的迹象。并不能刻意去维持,只能放任。
大抵就是这样了。
on the Way。
俗世之中经营平常的美好。
皎皎白驹。在彼空谷。生刍一束。其人如玉。毋金玉尔音。而有遐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