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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流水账

2007-09-26 23:43:43    七子·羽/文化素质网

编者按:每个人都有的回忆,每个人不同的故事。十八年,我们这样走过。

现在的自己,已经18岁了。18岁,便成人了;18岁,要学会独立了。 18岁,那是18年。一步一步走过的18个春夏秋冬。

1989年6月29日,在早晨7点到8点之间的某一个时刻,我爬到了这个世界上。也许,我看到了那天刚刚升起的太阳。就这样,我哭着来到了这个世界。也是从那一刻起,我注定永远见不到爷爷奶奶。这两个名词在我的人生中永远都是陌生。

刚出生的孩子是不会记着什么事的。我只知道,那时的自己是被保姆看大的。第一个已经没有印象。第二个是我小时候最亲的人,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我永远都喊她姐姐。那是我18年的人生中所信赖的第一个人,也许还是最后一个、唯一一个。

3岁的时候,生了一场病。就这样,我在医院度过了一个多月的时间。那是很不常见的一种病。胶南治不了,后来去了青岛。现在已经忘记了在人民医院住的那几天,也许是因为那几天一直高烧不褪的原因吧,可我却清楚的记的在山大医院的那段日子。记的那个疯疯的奶奶,还有她那黑漆漆的小屋。真的要谢谢全家人,没有你们,就没有今天的我!这是我第一次住院,也是唯一一次。

所有的人都说我小时候是一个人见人爱、人见人夸的孩子。可我奇怪现在怎么就看不出来呢?呵呵……

那时的那个孩子总是说出一些让人惊喜又好笑的话;那时的那个孩子被人灌醉然后抱出去吹风;那时的那个孩子自己抽了整整一根烟,被她爸一顿狠训加暴打并说以后再抽就不要进家门;那时的那个孩子打扑克打到凌晨四点多又招来她爸的一顿臭骂;那时的那个孩子学别人说了一句“Cao #¥│娘”被她爸狠狠地扇了一巴掌,倔强的她十八年来没有说过第二次,这辈子都不会再说第二次……那个孩子什么都干过,什么样的打都挨过。

看见别人都上幼儿园,那个孩子哭着喊着要上幼儿园。于是,去了幼儿园,碰到了一个特别好的丁老师,和一个很凶的鼓眼鱼一样的韩老师。那天中午,所有的小朋友都吃完了饭而她没吃完,鼓眼鱼老师说自己去厨房送碗而可爱的丁老师对她说把碗放在桌子上去睡觉就可以了;中午睡觉那孩子不知道为什么尿床了,被鼓眼鱼老师狠命地捣了几捶;下午跳绳那孩子不会,虽然小,可也知道在全班小朋友注视下很丢脸。这是坎坷的一天。这是她在幼儿园的第一天,更是最后一天。就这样,她结束了仅有一天的幼儿园生涯,以后任凭怎样都没有再去过。

那时的自己,挨过很多打。听说一次老爸一巴掌下去,在我屁股上留下了一个掌印。可能因为太小,我已经忘了。可我清楚地记的有一次,那个寒冬的夜晚,忘记了是什么原因,老爸让我出去站着。没有一句话,我去了院子里站着。单薄的衣服,严寒的冬天,漆黑的夜空。我看着墙角从屋子里伸到院子里的半截暖气管子,突突地喷着水珠还有热气,喷出的热气遇到寒冷的空气是那样白。就这样,看着那截暖气管子,我静静地一个人站着,站着,一直站着……我不是个记仇的孩子,可是,18年来,那截冒着白白的热气的暖气管子却始终存在于我的记忆中,那样清晰,挥之不去。越想擦掉它就越清晰。那个孩子是那样倔强。无论挨什么样的打从不会喊一声,更不会求饶。即使疼的眼泪直流,都不会出声。从小到大,即使哭都是一个人静静地哭,从不会出声。

从小,那就是个独立的孩子。她知道有些事要靠自己。她知道自己能解决的事就要靠自己。三四岁的孩子,她可以晚上一个人在家里睡觉。一个人在晚上的马路上走。那时的路灯是那样昏暗,那样稀少。一个人走过黑漆漆的胡同。不是没有害怕过,但既然不得不自己走,害怕又怎样?所以,怕过一次之后就再也不会怕了。自己的活她会自己干。不是她的活她也得干。早晨会自己去买饭,可以想吃什么就买什么。自己吃完给老爸老妈放在桌上。哈哈,要吃早饭就要靠自己。那段日子以后,就没有很正经地吃过早饭了。我一直以来都都很感谢这些,它们所带给我的将是我一生都会受用的。

6岁,上小学了。

一年级时我是老师眼中标准的差学生。这样一个年代,成绩差便代表一切都差。还记的当时请过一次假,老师都不忘说什么都不会,别忘拿书回去多看看。这是多么好笑啊。这就是大名鼎鼎的特级教师啊。而二年级时,我已经“摇身一变”(嗯?好象是贬义?)成了老师眼中的好学生。

大概也就在这时候,我家搬家了。离开原来的平房,到了楼里。同时,也离开了从小一起玩的朋友。那些一起玩了六七年的朋友,那些每天从早到晚一起在院子里疯的朋友。还有那个院子。在那里种过西瓜的院子。那种每天盼着小苗长出来的期待和看着那个小苗苗从土里钻出来的兴奋仍然是那样真切。搬家了,那些美好快乐的时光也就一起成为了记忆,变成了怀念。搬家后,我就再也没有在新的院里玩过。

永远都不会忘记五年级的暑假。不会忘记有一个灿烂的孩子那样迅速地离开了这个世界。那个夏天,所有的人都在说着有个孩子被杀了这件事。惋惜。伤心。愤恨。同情。还记的那个下午老师打电话叫我去学校。去了学校才知道是警察叔叔要问我话。在别人还不知道的时候,我知道了这件事。震惊。难以置信。然后木然的被老师送回家。后来在家里人说有个孩子被杀了时,木然地说出一句“那是我同桌”。一句话震倒了所有人。没错,他是我同桌。只是为什么这样不幸?老天真的会有不开眼的时候。随着一点点长大,我有时也会想起他,想起和他一起快乐的同桌时光。他的死,让我第一次看到了生命是如此脆弱,生命是如此宝贵,生命是这样变幻无常。永远怀念你,可爱的猴子。

小学慢慢地走到了最后。然后上了初中。

还记的第一次单元考试考了班里第一名,也算是对小学毕业考试没考好的弥补吧。而第一次期中考试却考了年级第一。同样是木然。只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这一次到底该不该考第一。是它,带给我许多别人不曾拥有的;也是它,让我以后付出了许多代价。我不知道我到底是该感谢这次考试,还是该痛恨这次考试。

考第一真的会有压力吧。即使是我这样的人。太长时间后就会怕哪次自己考不了第一会怎样。当我终于不是第一时反而感觉也还不错。于是,初三时就不太在乎学习了。整天玩啊玩,稳坐班里前三名,不小心还会考一次第一。轻松,自在。

初中生活是美好的,是快乐的,是灿烂的,是辉煌的,也是短暂的。那里有很多永远不会忘记的同学,那里有一起笑一起闹的同学,那里有弥足珍贵的回忆。

通过连赛提前一个月离开了学校,拿着优秀的成绩走进了高中。也走进了实验班。

到了现在,我很感谢高一时的班主任。虽然我当时会骂他,会不服他。可我现在真心的感谢他。

上了高二,又一次分了实验班。而我却进了A班。我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想进这个班,可我是真的不想在这里。从此,我开始觉得迷茫,开始找不到自己,开始一点点放纵自己,开始对一切都无所谓。所以我总痛恨别人在我面前提实验班怎样怎样。说实话,我宁愿去普通班。施展自己。释放自己。也许,进了这个实验班,是我18年来犯的最大的错!

16岁的自己,处理事情是那样简单,甚至是那样幼稚。16岁的自己,那样决然地对爱说不,那样固执地坚持着自己,不肯为任何人做哪怕一丁点儿改变。自己的幼稚伤害的却是别人。而那句对不起在心里憋了很久很久却始终没有说出口。真的很内疚于自己对别人造成的伤害。

17岁,终于懂得任何东西都该珍惜。可失去的,已经再也找不回。这样才懂得要好好珍惜,这样的学费是不是交的太昂贵了?

在快要18岁的时候,迎来了自己的高考,却以失败收场。可我没有后悔过,没有抱怨过。我想说,虽然结果这样,可我真的曾经努力过。即使没有坚持到最后,我也真的曾经付出过汗水。

无论得到什么,都要付出代价。人前的欢笑要以人后的泪水为代价;美丽的果子要以辛勤的汗水为代价;一个人的坚强要以自己的孤独为代价……

感谢这18年来在我生命中停留过的人。永远不会忘记你们。时间不会使记忆褪色。相识是缘,记住也是缘,走过了,总有什么不会忘记。

这18个春夏秋冬,我一步一步走过来。是成长。是蜕变。有欢乐。有伤心。有笑脸。有泪水。有风雨。有彩虹。有顺境。有坎坷……不是轰轰烈烈,但也没有平淡如水。一步步这样走来,我没有后悔过我的选择。

18岁,18年,这18个春夏秋冬。感谢我所经历过的一切,上面提到的,还有更多是没有说过的,是这些经历让我不断成长,让我坚强,让我走出自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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