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跳下车,看见那延绵不绝的老屋,我不觉轻轻吟起了马致远的《天净沙•秋思》。的确,用这首词来形容乌镇风光是再恰当不过了。这水乡的种种有机组合成了古色古香的乌镇。
踩着凹凸不平的石板路,看着一旁潺潺流动的溪水,再看看另一边那些古风犹存的木结构老屋,身处乌镇,感受不到喧嚣与繁华,身心俱受的,只有简朴和宁静。游人不是很多,又分散在偌大的乌镇各处,所以我们一拨儿人在游览的时候,不会像在其它景点那样,不同的导游的声音叠加在一起,混混沌沌的一片,只有偶尔轻声细雨几句的导游和当地一些原住民陪伴在侧。而那些原住民呢,无一例外地都在家门口支了个小摊子,卖着一些手工饰品,像中国结和用蓝印花布做的小鞋、小伞、小布老虎等。然而,和别处在风景区大声叫卖的小贩不同,他们从不大声嚷嚷,好像怕煞了这儿的风景似的。
一条东河般(但比东河要清澈)的小河横贯在乌镇的中央,两旁小径上的石板路在杭州的那些里里弄弄也不少见,木结构的房子如今在清河坊满眼都是,至于那一座座小桥,在杭州更是不胜枚举。其实乌镇的东西杭州都有,但它们在杭州是分散的,有屋无水,有水无屋;在乌镇,它们是彼此依存的。乌镇并不漂亮,也没有什么特别让人留连忘返的景点,但凭着这风格独具的组合,让乌镇一跃成为蛮声内外的江南七大古镇之一。乌镇打的是“老字号”的牌子,它成功了,它的古老吸引了众多的游客。在街上,你看不到几个年轻人,据导游说,他们都外出打工去了,也许这是为生计所迫,但无形中为这个古镇减少了几分年轻的突兀,满目苍荑,有时候也是一种协调,也是一种美。 看来人在不同环境下是会变的,平常忙忙碌碌的我们,在如此闲适的小镇,不禁也随之松弛下来,拖着慢吞吞的脚步,说说谈谈的在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的乌镇逛了三个小时还没走过回头路。看着两旁众多的老屋,亲历文化大革命的爸爸和同行的几位叔叔都感叹乌镇幸运地躲过了文化大革命的浩劫,要不,现在还哪来的老屋,哪来的茅盾故居?正在他们长嘘短叹之时,几个红色的大字映入眼帘,那是涂写在镇上唯一一家正规饭店侧墙上的“全国各地都应该成为毛泽东思想的大学校”,虽然那红色经过岁月的洗刷已经褪去了它的鲜亮,然而那赫然在目的几个大字像是在对人们无言的昭示着什么……
虽然我感觉时间在乌镇是停滞的,但手腕上的表仍不客气的走着。要走了,我恋恋不舍地拍下它们——小桥、流水、人家,作为我一生的回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