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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婆娑

2006-10-03 01:07:59    菊菊

当华美的叶片落尽,生命的脉络历历可见……
——题记

还记得小时候,不小心一滴墨水饱满地滴到洁白的纸面上。小小的伤心过后,带着孩子的默默新意,开始用力地对着墨水吹气。左左右右,随性而为,于是得到一幅因抽象因舒展而精致而华美的图画,宛如北方冬天里一棵落尽华美叶片的白杨。举起来远远端详,好不得意……

长大了,渐渐学会站在很高的高度来审视自己的生命,一种熟悉的感觉涌进心头。才突然间发现,原来这生命的脉络就如同那一株顶天立地的白杨之蓬蓬松松的枝条——无数节点,不断分叉,蜿蜒向上——原来在天空无垠的背景中,生命是如此婆娑。

在宇宙茫茫无涯的旷野中,我们可以肆无忌惮的将自己进行微化。直到有那么一刻,我们真的成为一只天真而耐心的蜗牛,沿着这株生命的大树一步一步往上爬。于是在每一个必定绕不过去的节点处,我们懵懂的目光中都渗透出认真的权衡。

重重的壳中裹着轻轻的仰望,而那仰望却因为生命的挺拔和梦的光亮让我们的眼睛无法望眼欲穿……

于是有太多太多的时候,我们在心里哼唱着:“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等待阳光静静看着我的脸,小小的天有大大的梦想,总有一天我有属于我的天……”慢慢走上的却是离那片湛蓝愈来愈远的方向,根本无法在最高点乘着叶片往前飞……悄然回首——是一路上畅快流过的泪和汗,浓浓地浸润了这坚硬得不容置疑的生命,虽然还远远不足那一半的样子,那咸咸的味道足以是无怨无悔的见证与无可奈何的释然。

是那关键一刻的抉择,或向左走,或向右走,电光火石之间,微微一念之差,便成全了绵绵一生的等待与徘徊,相离与错过。无法回头,即使猛然间顿悟,也不知从何补救。正如——“他们彼此深信。是瞬间迸发的热情让他们相遇。他们素未谋面,所以他们确定彼此并无任何瓜葛。”可相信总有一天他们会因为某个小小的细节突然间恍然——“原来缘分已经戏弄他们多年,时机尚未成熟,变成他们的命运。缘分将他们推近,驱离,阻挡他们的去路。忍住笑声,然后,闪到一旁……”又正如——“两条小路在林中分叉”,远远望去没有什么区别,于是我选择了人迹稀少的那一条——“冥冥之中,人生必定从此两样……”

所谓天机不可泄露。

因而生命是世界上最复杂又是最美丽的,复杂于神秘,美丽于不悔。可不管如何曲折迂回,他却仍总是挺挺向上,迎着阳光,靠近天穹,弥久弥高。

或许生命的高贵与尊严,正是在这生而不死,死而不朽的悲壮之中吧。

昂昂青树,因分叉的井井自然而广博而壮大;巍巍生命,也因抉择的静静沉思而深邃而莫测。大音稀声,大道迂回——这生命蜿蜒不绝的息息向上,大得大气——生命之气!

当生命的脉络可以尽收眼底之时,也必将会看到那微风中一派生命婆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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