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为多愁善感只是弱者为自己的蜷缩找寻的借口,却不知从何时开始连我自己也已经是无药可救。 -----题记
南方的夏季永远温柔如斯.春天穿越西伯利亚的冷风方在大陆东海岸稀稀落落停下,雨已下得断断续续.太平洋湿冷的空气弥漫在这个沿海的城市,潮潮涩涩的感觉,仿佛血液流动在皮肤表面,安静苍白却一直不停. 阳光无处不在,像舒翼的天使四处翩飞.柔软的光线落在身上,挟裹着每一寸肌肤,温暖酥麻得连骨头都开始融化,惫懒慵散的令人厌倦. 换上纯白的T恤,拖着单车混在去听课的人群里,朝着人流而去的方向,努力分辨着每一张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然后在心里揣测每一个人灵魂深处的颜色,纷繁芜杂的色彩,迷乱了眼眸. 顺着指间洒落的零星光线望向天,天蓝依旧,像是无数个日子里你我一起扳着手指细数心事的天空,一泓波澜不惊.极力地眯起眼睛,任时间划过指间,嘴角微微上翘,给自己一个安心的微笑,放任自己每一种心情. 大学如期而至,一纸通知便是最终的理由. 在每一节心爱和心恨的课堂上睡觉.戴上CD,听着来自世界各地的无名旋律,听得懂听不懂—不管,只怕太安静,害怕忘了自己的存在. 当我习惯了你的习惯,喜欢上了你的喜欢,爱上了你的所爱,你却已经不在我身旁。
我开始坚持着每天吃一杯冰淇淋,牙齿隐隐作痛,却偏偏喜欢冰冷过后更深处的疼痛,似要连灵魂也跟着受伤才安心.没有自虐的习惯,只是疼着痛着才能让我感觉安宁. 如果灵魂需要救赎,我希望能以我的方式! 前些日子看见一个老朋友.少时的疯狂像午夜的雨,下后干干净净,不着一丝痕迹.曾经一起提着酒瓶夹着烟奔跑在缀满繁星的天空下,叫着唱着,讲彼此的理想,交换各自的未来,尽情挥洒青春毫不吝惜.醉了,睡了,醒来一切如梦.醉生梦死的朋友如今连对面而坐的勇气都没有.他一支一支地抽着烟,彼此讲着没有边际的话,眼神空洞着躲闪着流离. 我的笑容有点僵硬,心开始无声地痛. 没有人再为我摇响风铃 一种无为的恐惧向我扑来铺天盖地 我以为我已经习惯孤独 却在那个只有风知道的季节里,迷失了自己 我努力地拿起笔,写下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却不知日记写下了心情,却永远也带不走那冻彻心扉的悲伤。 快乐需要很多理由,而悲伤一个借口就已经足够。 我时常在设想,我是否早已将自己的另一半灵魂出卖给了地狱.半身负罪的沉重把此时彼时的自己倾辄在了曾经虔诚的朝圣之路.高中三年的借口早已破碎,大学的通知书早已扔进垃圾筒,习惯了给自己借口的我还剩下些什么可拿来自我安慰? 总是给自己很多独处的理由,冷静或许只是害怕寂寞的借口.我让自己活得像个完全的存在主义者,蜗牛一样沿着命运的轨迹慢慢地往上爬,背着壳得过且过.闲了停下来看着来路上留下的痕迹苦苦回忆,多愁善感,不厌其烦. 生活像病毒在我体内蔓延,啃噬着肉体,腐蚀着灵魂.破碎的躯体,无数清晰的伤口嘲笑着肆无忌惮. 时间宽恕罪人,沙漠不会留下行者的痕迹。 人生苍茫百余朝,待梦醒时分,也便是另一种沉睡的开始。我注视着生命里的每一个过客,回忆着他们带给我的一切,却突然虚弱的发现原来我自己也不过是一个过客。 天空没有留下痕迹,但是雁已飞过。 生命之所以没了意义,不是它对你有了失望,而是你已经开始学会厌倦。一切都像是假的,我如同一个小丑,任由脸上覆满落叶,似是承载了整个世界的重量,令人压抑至窒息。 没有你的日子,生活愈发显得苍白无力。人类为自己找好各种前进的动力,可最终都只能落拓,消逝的时光成了生命里唯一可用来炫耀和苦笑的资本。当一个人他自己也觉得活着仅是一种可笑的施舍的时候,无论是已经发现或还未发现命运只是一个玩笑,一直将逃避作为代名词的人类在短暂的迷茫过后,于是开始无聊.其实无聊也是一种罪过,那是我所不能承受之重。但我还是不可遏止地犯罪,一如既往. 我想就算佛祖再宽容,我自己也已经是无可饶恕,百身莫赎.
躺在床上一直到夕阳西下,然后趿着拖鞋逆着人群穿过铺满柳荫的石子路去食堂,任晨与昏在迷茫和未觉中悄悄地交换。 阿磊笑着说,你这样把一辈子的梦都做完了,那你的以后该怎么办? 我笑,脚踩着落叶,听落叶破碎的声音.抽出一支烟,点上,深深地吸上一口.无所谓梦想,无所谓将来,在我看来,妄谈将来的人都有着附庸风雅的嫌疑。看着破旧的单车倚着篱笆,嗅着空气里世俗的味道,欣喜庆幸带点无可奈何的颓废. 我一直在想自己并不是在回避什么 冷淡也只是生活 从不对着真实狡辩 那样更显得我一败涂地 我的存在,只是一条错误的经线 心里走过的世界,永远不在脚下 我连接了两极 却把自己丢失在 任意一个纬度里 我以为只要将心情锁进铁盒就可以安心,却在这样的夜里,不可遏止地想起你,想你的脸,稚气成熟的矛盾;想你的眼睛,温暖温柔带着关心。 你让我的生活带上你的烙印,我生存着生活着背负着你的留下的足迹 我伸出双手,用力地抓住你的身影 却看见梦的破碎落了一地 像秋天黄昏一地的落叶 飘忽不定 我没有想过 独自夜行 寂寞了心灵
往事如流水,逝去了无痕。 逝去的光阴是旧时的电影,纵然已经买了入场券,也不可能再来一次。 曾经年少轻狂,渴望着有一个风一样的名字,企望着有一天若苍鹰般振翅翱翔九天之上,徘徊于悬崖之巅。想象着用自己的双手,写下隽永的辉煌。 如今河边的梧桐,还有着誓言的痕迹,手里依旧残留着你掌心的温度,却是纠结了记忆,背离了彼此的身体。 破碎了地平线 没有留下姓名 坐在去过的教堂里 唱者虚无的字符 看圣经爬满罪赎 让轻灵的文字 将前生引向彼岸,听来世流水 今日空设几重监牢 我转身离开,身后的风景,不解我的心情 南方的天空下起了雪 大片大片的仿佛记忆 剥落在深冬的季节里 我对自己说,世界风停的那一刻,我便可以找到自己所要的一切 我不知道世界是否真有风停的那一刻,夜都深了,篝火已灭,榆柳已谢,伤口还在悲伤,眼睛依然迷茫,窗台的紫罗兰,忧郁枯萎了没有声息 前路漫漫,我自独憔悴。
依旧记得,那日午后的阳光下,你手里提着背包,身后的车辆伴着人流来来往往,我迷离的视线,穿越学校的大门,你微笑得像个纯粹的大孩子,眼神愉悦温暖毫无杂质,用力地向我挥着手。我的嘴角划过丰满的弧线,用力地回应,彼此作别青春边上。 那一天,我们背对着说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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