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告别我的高中时代才几个月的时间，却开始想念高中。那时的我们，都曾拥有一张天真而忧伤的脸，手握着阳光，轻轻地望着遥远……那时的风已经离逝，那时的泪也已沉淀，留下的只有一种感动，被一次又一次地重新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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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是的眼睛很大，所以后来老姐在看毕业照的时候指着那上面笑的很傻的小是说，这个人很像她的一个叫大眼妹的同学。我听了，就觉得好好笑。以前小水也说过小是的眼睛很像《涩女郎》中的万人迷，那时我趴在他的桌子上，听到这样的话，我不知道怎么应答，于是装的很不屑的，依旧在那边睡。我睡觉是雷打不动的那种，用老一辈的人的话说，就是当我睡着的时候，家里的东西被扛走的只剩我穿着的内裤，我也不会知道。 刚进高二文科，一开学就病了，我当是水土不服。9月的天里，我跟认识的人说我很冷。没日没夜的睡，高烧时睡着了的样子，小是后来说真的很像死猪。小是就坐在我的前面，但那时我还不知道。那样死死的睡着了的时候竟有觉得很吵，睁开眼迷迷糊糊中，抬头看到那个坐在我前面的女孩，不停的和同桌讲着些什么，然后又好大声的笑。我当时想如果跟我很熟的话，我会敲她的头的。但那时就想这里真的很有玩头。然后继续着要做猪，却发现那很是困难。
我认识小是是在病好后了以后的事情。我病好的很突然，而我对于惊奇的事物的接受能力，也就是不断的在这种类似的事件中得到良好的培养，所以后来拉登炸了世贸大楼之类事，总不能给我的好奇心以很好的满足。我那时就突然的很清醒，后来想起时都很奇怪，因为在不好与好之间我找不到任何过渡。在清醒的刹那我觉得百无聊赖。但同时，听到让我发指的笑声，那就是在我身为一个病人的时候，不断受到打扰的恶源。
我看着小是坐在前面，仰着头笑啊，笑的。想起这是晚自习，看她目空一切的态度，很是敬佩。当时很想拽着她那还不到颈根的发梢，说姑娘，我们聊聊。但想起这样很容易吓着人家的，就没有去做。于是就换一种文明的做法，我用笔戳了下她的脊梁骨，然后喊同学，并开始使用我那并不是很厉害的搭讪功夫。但那还是可以让我的那个晚上不至于沉沦在作业里，无聊死自己。
事情是高兴了自己的，可同桌看来，他很是喜欢我两个小时前的那种安安静静的作风的，而对于现在的我，他开始表现出我没得救药了的表情。这些我是真的很不屑的，所以在接下来的许许多多天里，我和小是，从她小时候和伙伴笑着看河边只穿小裤衩的男孩直到他们不好意思的事情说到，我是怎样和同学在夜自习没结束的时候去哪个漂亮女孩的教室门口等的事。
我们一直继续着这样那样的话题，并且乐此不疲。
而我们总都懒于学习，这码子事情我们总是不太乐于去做，所以整的后来我们还要为会考能否通过而担心。而一直我的数学分数却总却总考得老高的，这让小是每次看到从上面传下来的考卷，都会撑大眼睛，说很高唉，自己考的吗，我当时就特别受打击。
学校里吃饭的男女，像搞个社团。怎么的不管朗朗晴空，还是暴风雨雪，他也要跟定她吃饭。搞了男女朋友的，就在食堂里，餐馆中就着一个盘子，斯斯文文的嚼着。大部分的是我们这些单身的，伙同寝室里人，三三两两的流窜于校园内外。
小是也是这样的命，那并不是说小是像我们这群人那样，是滞销品，那只是一种当时的状况而已。所以小是也是一样的，和着姐妹，到处觅食。但小是会常有和姐妹走散，第一次她跑来说，她被抛弃了，叫我好歹也领养她一次，我便的丢下室友，陪着小是，一起去闻食堂里很熏的味。
她陪着我排队到快要打菜的时候，走出队伍，说去找个位置，让我帮她打菜来。我当时就想她会打好饭，顺便拿了筷子坐那等我，于是觉得特欣慰。而当我打好菜，看着小是晃动着手臂，走过去，我看到只有她那招牌似的傻笑，和那张比较干净却空无一物的桌子，我觉得晕眩。我说你就不会打一下饭的时候，她一连惊奇的样子说，我想你会带过来的。这件事情，足让我惊奇好一下。而我这方面抵抗力无疑又得到很好的增强。而我当时要做的事，只是去打饭，这不像我跟室友混的时候那样，可以在死磨硬泡后，让对方替着去做这些事。
但现在想来怕是都不行的。当我回来的时候，看到小是用手捏着一粒牛肉正往嘴里送，然后是嚼着牛肉，指着和牛肉一起炒的青椒，说青椒啊，我不吃的。我一脸无奈的说，谁叫你让我买。吃饭的时候，小是就不断的把青椒丢我盘里，我就全咬了下去，我是喜欢吃的，但也从没吃完过，这次例外。
后来有一次，我指着她盘里的大白菜说，现在有卷心菜的。然后看到很疑惑的看着我说，唉，这是大白菜，好不好。然后就一脸什么都晓得的样子。我就说我就这一样不是太清楚你拽什么，而她不把我所说的当回事，所以以后在饭桌上我成了她歧视的对象。
我和小是的家都在一个镇子上，班上也没几个人这边来的。她就拉着我陪她回去，而我常常的就想告诉他，我家里没人，我懒得回去因为我真的不会做饭。但我知道我说了没用，因为她是知道我家没人，知道我不会做饭的。
而有一次，下了车的时候，她说我陪你去吃饭，我当时为她的良心未泯感动不已。她进了十来间店铺再出来，最后又回到我们进的第一间。吃饭的时候，她是特温暾，我看着就特有冲动把她的也拿来吃了。我说你在我面前装个什么淑女，不会快点，而她当没听见，依旧那么慢慢的，却还要搭几句无聊的话。
在我们吃完饭的时候，她还说要在街上转转，那时我就对她那晚所做的觉得很怪，但也没说什么。当她突然说回家的时候，我说好啊，而她却说让我送她回去，她说她刚刚记起她父母不在。当时我一楞一楞的觉得刚才的感动亏大了。
后来小是的父母认识了我，在比较熟了的那会，小是就有带我去她家混饭，但那时已经高三了，我们都不常回家。
学校里大扫除的时候，我逃开了才不被班主任拉去壮丁，但小是却依旧让我帮着她做苦力。我做得辛苦的时候，她在一边很感激的样子，却依旧只是指点着。那天他妈妈来，刚好我在她的殷殷指导下，把桌子从教室里搬出来，而她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然后又指挥我放下如同遥控一辆大吊车。想是她妈妈有看见，并对于我以瘦弱的身躯坚强的承受她女儿的压迫同情不已。
所以不久后小是告诉我她在她父母说起我时，她母亲总会说就那个很老实的那个。说这个小是总像是想起很搞笑的事情，不停的吃吃笑着。而我也对自己能留给别人这种影响惊奇不已。
高三到了，我仗着自己比小是小那么一岁，就说，到你毕业的时候就老了。她狠狠要踹我一脚，说风华正茂的都给你说那样了，损不损啊，你。
会考不是预想中那样残不忍睹，现在我们都像是满腔热血的，我们说不能懒了，我们上不了北大，也不能去电大啊。当我们的信誓旦旦还挂在嘴边的时候，她就有在周一上课的时候，弄醒正睡得欢愉的我，说周末她还是要回家的，让我陪她回去的。我说你不会不打扰我睡觉啊，刚来上学你就说要走的时候的事，你像读书的样吗。话刚出口的时候，我就想收回，小是像刚回过神来似的悠着说，唉，唉，你都在睡觉啊。那时我觉得我理亏的很的样子，就说是是，那就先听着吧。
而事实是，那节是英语课，而一直以来英语课我就没有坐正过，我跟同学说中国字端端正正的多好，学那些妞妞捏捏的破字母来做什么。而一直，小是是以英语为傲，所以我跟她说这些时候，她就说我满嘴酸味。现在英语课，听到第3句的时候我就郁闷得不行，我悠闲的想找本杂志出来看的时候，发现都借出去了，我想还是睡觉了，刚低下头，老师叫我回答，我用晦涩的英语回答她，我不知道。听小是一直在前面贼贼的笑，我一坐下，就戳了她一下。然后听她继续笑，我又继续睡觉。
会考，数学还是很好很好的样子，英语会考，睡过头，赶到时候，听力结束了。后来还是得了B，小是说你怎么不那么笨了。
那年冬天，下了雪。上课的时候，我看着外面飘下来的雪花，我说小是，我以后带你到北方，看很大的雪，小是很高兴的样子。课间小是跑到楼下很空旷的地方玩着积在地面的雪，我在窗口叫她，她双手里握着一团雪，举在胸口，抬起头来望着我，雪花落在她脸上，我呆呆地看着，这一幕在很多事都过去后，我依然清晰记得。记忆中那片雪不会化去。
无惊无险有过半年，小是的头发盖过了头颈，没有去理了，都可以束起来了。第一次看到她束发时候，我盯着她的脸说，你有点胖。她习惯性的提脚踢我，但还是没有踢到。
我们更频繁地说要好好的学习了，怎么也要弄个本科来读。模拟考一次次的，时间跟着跑得忙。
模拟考的成绩，让我对学习很是提不起兴趣，小是更是悲壮。她豪言壮语要让最后一次的模拟考成绩高上100分，跟我说一大堆计划，什么哪门要提高多少的了，说得很具体，想是过了的事，还说真的要拼了，而她一半的计划在我听来，是纯属虚构那种。我说你拼着吧，然后要睡觉的时候，想是该努力一下了，便拿出数学试卷，埋头做着。 小是回过头来，说在认真了，但为了我的100分，你以后要教我数学。记得她说的那100分里数学占的很大，因为数学每次她都考的很烂，数字上可以加的范围的大些，我说好啊。
于是常有中午我都不能去睡觉，教室里的同学趴在那边，一动不动的时候，小是坐在我旁边拿出一叠几乎空白的试卷，然后让我告诉她怎么做。我看了那一张张的就特晕，而我讲的她在说知道后不久还是差不多会全忘。我们都是想小声的讲着，但我还是要不时说她几句，她顶的更厉害，不知道那样有没有吵醒过谁。
我不曾告诉谁我总是那么认真的做着数学，把什么都搞的知道，是我只想我那样更能好好教小是，尽管她不会介意有她问的我不知道。
快要高考的那会，我会在知道下午是英语课的时候，中午到寝室里睡觉，然后就睡到晚饭过了的时间，买了泡面到教室吃。而小是多常在晚上不到教室的，她说到寝室好好看书。坐在教室确实什么都做不了，小是不在的时候，更加郁闷，于是我就很冲动的跑到她寝室楼下叫她，她跑出来的时候，踢踏着拖鞋，我说无聊啊，陪我走走，她笑说我都想跑回教室去找你了，还好你来。
我们从寝室楼，走过食堂，实验楼，在跑道上，我们走走停停。我们重复从前不断说起的话题，但对于未来，我们很少提及，那时我觉得有什么很不舍。
时间在我们心头打个结，在牵着我们向前走的时候揪痛我们。
高考的那时，小是说她的监考，老站她旁边害得她都慌慌的，她说她考得不好，我说我大概也是。什么都很平静似的，那会。
同学会的那晚，我和小是一起在牌桌上，笑的很疯。那次我第一回喝到觉得脚在变轻。酒吧里的烛火明明灭灭，我看着小是脸，恍恍惚惚间鼻子发酸。
高考成绩出来的时候，很吓人，我过了重点线，小是打电话来说她的成绩很不好，她问我的时候，我不知道怎么着，但还是笑着说我有本科读了。后来小是知道我过了重点线的时候，说你撞鬼也别来吓我。我说我还是念本科。
填完志愿的那天，我们没有回家。我们一起到离学校不是很远的网吧，我说我教你玩泡泡堂，她凭着对一切未知事物的好奇心就答应了。我花了很长的时间，教到她终于可以在混战的时候，不是纯粹的被自己炸死。那时我们觉得肚子很饿，发现有点晚了，我们说干脆通宵，她就去打了电话告诉她父母，今天同学生日，不回去了。我们在吃完饭后，在次来到网吧开始浴血奋战。
午夜的时候，我们都发觉昏昏沉沉的，而且饿的厉害。我们走出网吧，走进面馆，吃了拉面，打着饱嗝。我们没有再回去网吧而是，在街灯下的大马路上，荡着。我们从街口走到街尾，在那个很小的城市绕圈。街角有情人拥抱，我们看到时笑笑。后来在走得很累的时候，我们一起在街旁公园的长椅上坐着，看着路上偶尔的行人，看着昏黄的街灯，小是靠着我肩膀睡着。
放假的时候，镇里老停电，一天隔一天的。很无聊的时候打电话给小是，她说她家有电，我说要到她家去，她说好。她说她妈妈要她复读，还要我去帮她补习，因为高考那会她数学还是考得最差，所以我觉得那老师当的真不行。但反正都要去她家了，总算师出有名。
我刚到她家，她一脸惊奇的说，知道吗原来一台电脑可以两个人玩泡泡堂。我说你是猪头到现在才知道，她就说那你陪我试试，而这直接导致后来到了她家，更多的时候，我们一起坐在电脑旁玩泡泡堂，我们建了个房间，好在看人不爽的时候，就踢了他。而玩的时候，她特别爱捡钱，捡了钱买好多的道具来耍，我的钱都不用的，所以她就用我的帐号，用完了钱的时候，就换自己的再去找新鲜的道具。所以我觉得她看到那种整袋的钱大概是会眼睛发亮的。也会有钱袋吞了她的钱，一次一千，她就喊我，你给我把钱弄回来。
她玩的水准真的不是很高，很容易就中泡了，特别是捡钱的时候，然后不管怎么着硬要我去救她，而常常我就在救她的时候死掉。害得我们输得一塌糊涂，我的胜率很难看。后来我一个人在家里玩的时候，就常被踢出房间。
也有我们家里都没电的时候，我到她家的时候，闲的发慌，大热天的我们出不了门，她竟能找出个GB 说是他表弟落下的，我们捧着玩，但她只会玩采蘑菇，我们说好了一人死一条命轮着，而她死的太快就说，要两条命。玩到后来我们都是在前面几关转悠。 那时侯最要命的是午饭，出去真的很热，于是，我们每天吃她做的蛋炒饭，灌着白开水。晚饭的时候，她父母回来，知道我家里人，就留我吃饭。我推脱不了，就能吃顿好的。
后来电开始正常了的那会，小是的父母再三考虑说，还是别复读了。于是我不常去她家了。
我父母要我去北京，我没有告诉小是。到了北京的时候，我打电话回来说，我在北京，小是说你怎么就不告诉我一声跑了，我艰涩地笑着说我怕你来送我的时候哭鼻子，她说是怕你自己哭吧，然后还是傻傻的笑着，她告诉我她要去长春上大学了。
在北京的时候，成天和表哥他们坐在牌桌旁，看着麻将哗哗的推倒，莫名的想起长春的雪，想起小是站在雪中红着鼻子，我摸着手里的麻将笑，表哥说你笑什么，我看了看手里这张的说自摸。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