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说实话,以前不知道有这个人.为此上百度作了下功课,才发现他在日本是很有名气的电影配乐师.大家有兴起的话也可以去听听他的配乐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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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cember 15th, 2006
想采访半野喜弘的愿望从第一次听到他的《海上花》配乐已经诞生。几年后,乘着半野出席2004年上海双年展的机会,这个愿望终于有实现的机会,可是,一番访问下来,对这位当红的日手电音乐手更显得言不达意,意尤未尽。
早期用Multiphonic Ensemble制造让人兴奋,但冰冷的抽象Hip Hop,却在对声音的追求下变成今天温暖怡人的电音诗篇。半野喜弘的电音世界在进化中渗着温淳的人性。特别感谢令这个访问顺利完成的Junky、玄番小雪、香取义人、Dickson Dee。
I.现在的作品更有种爆发力在里面
杂音:介绍一下你最早组成的乐队News From Street Connection吧。当时为什么会以实验Hip-Hop作为乐队的音乐,是你的音乐影响导致的吗?你的音乐影响主要来自哪里?
半野喜弘(以下简称“半野”):我在中学时代就非常喜欢Free Jazz和Hip Hop音乐,大概1991-1992年的时候特别想把这两种音乐融合在一起玩,于是便有了News From Street Connection。Eric Dolphy和Robert Wyatt都是对我创作有深远影响的音乐家,特别是英国Soft Machine的成员Robert Wyatt。
杂音:为什么又会用Multiphonic Ensemble这个名字来进行创作?但现在好象你更多的是使用自己的名字来创作,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转变?
半野:Multiphonic Ensemble是没有人声的,早期的作品都有节奏;但后来慢慢地对有节奏的音乐失去了兴趣。这个转变大概是1997年左右,于是这之后便更多地用自己的名字创作没明显节奏的音乐了。
杂音:谈谈你和Sub Rosa之间的合作吧。
半野:我当时做的音乐比较前卫,就像早上的太阳那样有很多光亮。我把Demo寄给了Sub Rosa后,就开始合作出版唱片。他们的出品也是不太主流的音乐,所以大家的风格还是比较一致。
杂音:Multiphonic Ensemble与你的本名,两个代号的创作风格你自己会刻意作出区分吗?
半野:用Multiphonic Ensemble名义创作的计划在5年前已经停用了,它只是用来做有节奏的音乐的一个代号,之外的音乐就用本名。
杂音:你接连几张的专辑增加了许多人声的成份。
半野:对,越来越对人声感兴趣了。所以顺理成章地在现在的很多作品里加入人声。
杂音:Multiphonic Ensemble和Cirque,你的音乐好象越来越温暖,有很多人性化的声音和编排,心境上是否跟以前不一样?
半野:可以这样形容吧。原来喜欢比较噪音的东西,现在更喜欢模糊些微妙些的音乐,觉得有种爆发力在里面。
II.我喜欢把音乐做得色彩丰富些
杂音:为什么会萌生创办厂牌Cirque的念头?
半野:只是为了创作和发表自己喜欢的音乐,而且更自由些。我希望音乐跟绘画一样能表达得随意点,所以并没有太过刻意的发展打算。
杂音:“Music on Canva”的“April”有很东方的意境。在你的创作中会刻意呈现出东方(日本)文化吗?
半野:也不刻意追求,这是很自然的过程,只是想用更少地声音,表达更多的空间感。
杂音:在“Sulpice”中,你把许多原声乐器的声音解构拼贴成很Minimal的电子作品,为什么会有这种独特的创作想法呢?
半野:就像绘画可以是一种颜色,音乐也可以是单音,但自己喜欢多色彩的绘画,喜欢把音乐做得色彩丰富些。
III.对坂本龙一我更多的是尊重,但没有影响
杂音:谈谈那次与候孝贤的合作吧。为什么会有这个契机为他的《海上花》创作配乐?
半野::候孝贤在拍《海上花》之前非常喜欢我的作品,经过朋友牵线就有了那次合作。
杂音:《海上花》对你以后的电影配乐创作有影响吗?
半野:《海上花》是我第一次做电影配乐,也是第一次根据电影的情况来考虑音乐,而之前的创作都不会特地考虑。
杂音:比起《海上花》《站台》的Main Theme创作与配乐上更追求简约的表达,这是出于影片本身的要求还是你自己创作心态的改变?
半野喜弘:我用了四种旋律来代表影片的四个人的人生,导演贾樟柯要求尽量不要有太过丰富的色彩,因为影片想表达在强大压力下内心坚强的这些人,所有这些都是《站台》的Main Theme的创作考虑。
杂音:为余力为的《明日天涯》创作配乐是基于《站台》/贾樟柯的原因吗?谈谈这部配乐的创作动机吧?
半野:对,余力为是贾樟柯《站台》的摄影。他对影片的配乐也没什么特别要求,在自己配乐的几部影片中,只有贾樟柯对配乐有要求。
杂音:在电影配乐创作上,有受到坂本龙一的影响吗?谈谈你们两人合作的Hoon?
半野:对坂本龙一我更多的是尊重,但在音乐上对我是没有影响的。Code其实是个绿色和平组织,里面还有其它艺术家,我和坂本龙一只是负责其中的音乐部分,也就有了Hoon。
IV.日本和欧美的音乐可能没有现在中国的这种力量
杂音:在日本象你这种音乐风格的乐手多吗?
半野:非常的多,而且大家演出和交流也很频繁。
杂音:站在一个日本乐手的角度,你觉得日本的实验电子乐手与Oval等欧美玩实验电子风格的乐手在风格上有何区别?
半野:没有区别,日本实验电子更多元化,可能因为日本是小岛,交流更频密,所以现在更多的日本独立音乐人在考虑要怎么样影响欧美。
杂音:全世界正趋向用Laptop和电脑软件这种Home Studio的方式做音乐,你觉得这种潮流会对现代音乐的发展有什么启示?
半野:最大的好处就是经济,因为你录音棚的花费可能要比买软件高很多,而且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真正演奏乐器的,但有电脑的话每个人都能做音乐;最大的坏处就是电脑虽然能模拟很多乐器音色,但都要比真乐器差,所以在条件允许下也尽量用真乐器录制音色。
杂音:在这次的中国演出前,对中国的实验(电子)音乐和乐手有了解吗?而这次之行,关于中国的实验电子音乐,你又有什么新的想法?
半野:来中国之前并不很了解中国的实验(电子)音乐,但看了一些中国的艺术表演后觉得非常有力,音乐的演出同样是这样。日本和欧美的音乐可能没有现在中国的这种力量。但存在着的障碍是资迅没日本和欧美发达,但这可能也使中国的实验(电子)音乐走向新的一条道路。
杂音:请谈谈接着下来有什么新的创作计划吗?
半野:9月份在日本,10月份在欧美发行的新专辑“Radiq – Graffiti & Rude Boy 67′”,里面会有非洲籍法国人的Rap,包括很多黑人的音乐元素加到了里面。
采访:Iphen Junky
翻译: 玄番小雪/香取义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