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一个成年人的迪士尼世界之旅。迪士尼对成人来说很有吸引力,但是不适合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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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带上你的家人,带他们去佛罗里达的迪士尼。”9·11之后,乔治·W·布什总统就是这样鼓舞人们要重新面对生活的,于是我就照做了。
我带着我的家人,也就是我的妻子——苏珊去了迪士尼世界。这是我们第一次仅仅为了彼此而走进迪士尼世界。不带孩子来,总觉得怪怪的,不过近来迪士尼的确吸引了很多和我们一样的游客。我们都是伴着这些形象,哼着米老鼠的歌长大的。
虽然越来越多的中年人开始光顾迪士尼,但我不相信这些成年人来到这儿就是为了好奇或是浪漫,至少我不希望如此。他们来到这个世界是因为这个“世界”由他们亲手创建,它是一座民族之园。此外,我发现,还真有些好玩的东东使这次经历变得更有谈资了。
角色餐厅
在我开始长篇大论之前,我想先抛块砖,当然不一定能引出玉来。我们来到迪士尼的“沙滩俱乐部”享用了一顿非同寻常的“角色早餐”。在餐厅大堂里,有各色真人装扮的迪士尼卡通形象。
大米妮和孩子们忘情地玩在了一起,我们被吸引住了,这时,一个小丑来到我们的桌前,我们笑着对他挥了挥手。接着又来了一个,他装扮成花栗鼠的样子。对这只花栗鼠,我们同样回以微笑,但显然他有点得寸进尺。他一屁股坐在苏珊后面的椅子上,伸出他的胳膊搂住她,还对着我做出了一个“我要偷你的女人”的手势。
亲爱的读者,我当时的反应的确不怎么有风度。我也许应该擦擦我的眼睛,故作惊奇,又或者假模假样地拉长了脸流眼泪。但我只是笑了,是热情?是勇敢?还是皮笑肉不笑?真是难说。不管怎样,这个反应的确不怎么应景儿。而这个小丑也别无选择,他尴尬地凑到我跟前儿,蹭了蹭鼻头向我示好:“还是朋友啊。”而对我来说,这简直就是变本加厉。我仍然笑着,但很无奈地说:“谢谢,老朋友,但我今天不想和你一块儿蹭鼻子。”尽管如此,这个小丑还是得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于是他弄乱我的头发,还吻了我的额头。
要是在以前,让我遇到这种阵仗,那恐怕就有大麻烦了。如果我是小男孩儿,我就吓坏了。如果我还年少轻狂,恐怕我就要揍人了。想想要是花栗鼠被击得连连后退,甚至连站都站不稳,该有多爽阿!不过,我还好,虽然遇人不淑,但还算是在正确的年纪到了正确的地方。
艾波卡特
我们刚到迪士尼的时候是午夜,所以直到我们启程去“艾波卡特”(EPCOT)的时候,才对迪士尼的规模有了第一印象。“沙滩俱乐部”就在“游艇俱乐部”的旁边,它们都是后现代怀旧派建筑师罗伯特·A·M·斯特恩的作品。斯特恩赋予了它们以强烈的新英格兰海滨建筑风格:灰色木板,悠然小径,还有大风车。当然,它们算不上真正的沙滩或游艇俱乐部,因为那里没有海洋、船等等。在那附近最近的“活水”是一个在灯塔里的人工礁湖。礁湖的对面就是大道酒店。你不妨发挥一下想象力,这一景象就好像你可以从小河谷一眼望穿“海洋”,直到大西洋城。
其他旅舍都在大道酒店背后若隐若现,最显眼的就是宏伟的天鹅堡,在它巨大的屋顶上还有几个天鹅形象的小雕像。看到天鹅堡,就好像“仙境”已在眼前了。尽管你还看不到,但你知道它就在那了,还有“动物王国”和大大小小的其他地方。
迪士尼世界总共有2万间旅店房间,它们占据了47平方英里,是曼哈顿的两倍大。而当时,这些都在我们身边了。
当我们漫步在佛罗里达仲冬季节温暖的阳光中,慢慢走向那个礁湖的时候,一种喜悦之情油然而生。这种感觉似曾相识,我在世界的其他很多地方也曾感受过,比如在金字塔下。我想每个人都应该有过这样的感觉,它与玩笑无关,而是游客的成就感:天啊,这是不可错过的,而我没有错过。
“未来世界公园”起先是一座未来主义的模拟城市,一直以来,也是崇尚科技的未来之城。在美国AT&T公司的资助下,迪士尼修建了一列时间机器列车,它可以说明互联网时代是人类历史发展进程中的一个顶峰。但如今这个公园的很大一块面积已经被建设成了一座“世界橱窗”,这些地方展示着世界各国的风采。它们像极了电影布景,但他们更加实用,那里有很多的店铺和餐厅。
我们从“联合王国”开始,那里有众口皆碑、十分迷人的“玫瑰与王冠酒吧”,我多么希望观光结束后返回到这里,享受休息的时光。但是这个公园太大了,中午的时候,我们到了中国馆,而在这一路上,我们看到了法国外省一座安静的小镇、摩洛哥马拉喀什的一条旧街道、意大利圣马可广场、德国啤酒廊、日本宝塔、挪威穿刺教堂,还有一个称为“边缘村落”的地方,它代表了整个第三世界,同时还包括世界贸易发展史上的文物,其中主要是老可口可乐的航运史。而这个“边缘村落”也是“世界橱窗”里唯一你找不到果腹之物的地方。严酷,但却意义鲜明!
仙境
来到迪士尼的第二天,我们游览了“仙境”。这个地方就像是“未来世界公园”一个无声的代言,“这是一个小世界”中的任何一项经典的旅程都让“EPCOT”的意义更直接明了。“EPCOT”就是「每个人出来都很累」(Every Person Come Out Tired)的意思,就如你所熟知的那样,在这次经历中,我们要在黑乎乎的山洞里架着狭长的小舟穿过一段水路,还路过形态各异、五彩缤纷的各色玩偶形象,它们象征着很多地方的人们和生物。
迪士尼的主题旋律“这毕竟是个小世界”一直萦绕耳边,最后各种各样的象征物合并成一个多元文化的盛大节日。尽管这一经历并不像歌词描述地那样简单,但却字字珠玑地告诉我们,我们都是一样的。在“未来世界公园”你能感受到的是,余下的世界是汇成了一个卡通。
不带着孩子来迪士尼世界还是有一些问题的,而且你还不得不开始担心这些事情。黏糊糊的手对征服一个过热的头脑大有帮助,在这里,你甚至可以刮破与你同行的人的腰带。
但这里不像林肯纪念馆或者卢浮宫,那里的纪念碑和博物馆轻轻松松就赋予它们深刻的意义,而迪士尼世界是难以言喻的。你将开始变得拥有思想,你内心将有个声音不断的召唤你,就像那些自以为是的法国评论家似的,在快乐地进餐的时候,就能发现美国的精神。
我还随身带着一个美国批评家斯蒂芬·M·弗吉曼的一篇文章,这篇文章出自他的著作《乙烯树叶:沃尔特迪士尼世界与美国》,这本书充分阐明了“文脉主义”是如何在迪士尼得到体现的。弗吉曼写道:“互不相关的信息元素在我们面前飞快地掠过……文学故事中的片段就像以一个整体的故事被重新演绎……历史遭到了解构……地理被搅在了一起……”所有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要创造“一个合理的迪士尼版本的世界蓝图,并且大体上是以一个美国公司的视角来创建。”我觉得他说的对,非常正确,但以这样的方式谈论,会让你突然意识到你正将枪口对准一只老鼠。
无论如何,“仙境”里仍有很多值得期待。美国主街、未来城、乘汽船、灰姑娘城堡、总统府、还有边境线等等等等,如果将它们一一列表,那将是了不起的一项壮举。我带着断断续续地记忆和零零星星看法离开了这里。灰姑娘城堡中的餐厅很像耶鲁大学里的餐厅。放浪形骸和挑衅伤害是加勒比海盗船上舞台拟音效果的主旋律,这是另一个黑洞般的犯罪地点。直到我们到了“海盗礼品店”,我也没弄明白这些究竟想表达些什么。在礼品店,亮闪闪的剑和胡克船长的假人像摆在那里出售。
魔域
然后,我们启程去“魔域”,巧的很,我们竟然走错了路。我们遇到一个和我们一样大的女士,也没有带着孩子。她说她本来想去白雪公主那里要签名的,却也走错了路。我很不解,要那些签名做什么?即便你要到了签名,你又想怎样呢?
我们觉得我们三个人应该至少玩一个项目,以便得到一个黄色的三角国际警告牌(?),这对孩子和一部分成人来说也许很是刺激。最终我们选择了“魔域”,这可是一个高消费的鬼屋阿!
事实上,它使我在一瞬间从迷迷糊糊的假期中跳了出来,有了一个清晰的想法:人的生死,有时是突发的。试想,假如我不小心死了,那将成为幸存者的一个有趣的谈资,那仅有的一点尊重恐怕都会消失殆尽。我真高兴能活着走出“魔域”。
我们一边拖着步子去“这是一个小世界”,一边俯看那些勇敢的小人物,除了他们的那双成人的腿,什么也看不到。看到这,我发觉我非常同情前仆后继来到这里的孩子们。
我想我还是谨慎点说得好,因为很多家长都在盛赞他们的孩子在迪士尼有多么快乐,尽管有一些已经坦率的表示了对迪士尼的不满。我看的确看到一个小女孩在“魔域”的列车上玩得非常开心,因为他曾在沼泽地里看了一个机械鳄鱼,她所要的快乐就是希望能见到一只鳄鱼。她的妈妈看起来也一样开心,但是我从没见哪个孩子会开心多久。我倒是见了不少被搞得昏头昏脑的孩子,这些孩子绝对不属于少数脾气古怪的孩子。
我常常听到父母们不停问孩子们“好玩吗?”但在我看来,如果真的很有趣,你根本无需对孩子费这个口舌。有个小男孩总是会忘掉他身边的一切,但却被入口处的一只鸟,一只真正鸟深深的吸引。
很显然,这样的旅行是父母的一厢情愿,孩子们却会很难理解。也就是说,尽管我非常肯定这个地方对成人来说很有吸引力,然而我绝对不相信这个地方适合孩子们。
当你乘着游览车穿梭于迪士尼世界交错纵横的公路时,就唤起了你对乏味的州际长途的回忆。就像是我们沉浸在了那时的激情与社会运动中,就像是美国又在庆祝民主的胜利,或者说至少其中的一方面——民主即平均。那时的美国到处都充满了失望,人们都认为应该身先士卒,勇于慷慨赴死。
但这并不是美国,因为当我从想象的边缘回到现实,我所感到的一切告诉我,这并不时美国。难道“自由”是那么难的一个词吗?
盖洛德棕榈度假宾馆
迪士尼世界的粉丝们对他们的所到之处总要争辩一番,我们也一样。我们接着去了一个叫Gaylord Palms的新地方。在装潢和讲究上,我们的新旅店一点也不逊色,它同样也是一个主题性质的旅店,它的主题就是佛罗里达。它的中庭有4.5英亩大,里面全是人工的石山、洞穴和瀑布。还有一个人工堆砌的圣奥古斯汀城址遗迹,一个有着汉白玉圆柱的小型婚礼礼堂。我们在一个名为“Gaylord”的双桅船的甲板上喝了点东西,这又让人感到了迪士尼所激发的哲学时尚,我们就什么样的东西可以称之为船展开了一次小讨论。
我渐渐地不想离开Gaylord Palms了。它绝美的建筑一定离不开迪士尼天才们的灵感,然而我们所感与他们所想已经完全不同。他们是怎么想出来的?我禁不住想要发问:“相对于迪士尼乌托邦式的文脉主义……”我的话刚一出口就引来各色异样的眼神。“啊,侍应,我想我们该点菜了。”我赶紧扭转话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