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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之殇与农妇之死

2007-10-14 18:47:20    新京报

编者按:曾经看到海子的死,我说我依稀看到我的将来。现在,已经学着敬畏生命。珍重~~

最近,昆明诗人余地的自杀事件,在网络上引起了诸多议论。“知情者”说是生活困境所致,反对者认为,这样的理由只能贬低诗人的人格。这种议论让我想起了一件往事。十几年前参加一次学术沙龙,主讲人的题目是《20世纪中国诗人的自杀》,报告完毕照例有自由讨论。当时,某批评家情绪激动地做了一个呼应性发言,大意是说,诗人的自杀是用肉体消亡形式维护存在尊严的特殊手段,具有形而上学性质。他还引用法国作家加缪的话说,真正严肃的哲学问题只有一个,那就是“自杀”。

这种西方哲学的奇谈怪论,与东方人的观念大相径庭。对于中国人来说,“活着”是一种绝对责任,因延续宗族血脉而必须承担生活磨难的绝对责任,所以他们主张“好死不如赖活着”,这并不是怕死,而是在个体消亡的小悲剧与种族消亡的大悲剧面前的抉择。佛教也反对“自杀”,因果未了,你就想逃跑,“逃跑”式的自杀为大勇者所不为。正确的途径是,参透生死、勇敢面对、无所畏惧,一个人连死都不怕,还会怕“活着”吗?

一般的自杀者当然不会考虑这么多,大多是出于“逃避”的目的而采取的行动,无论他是诗人还是普通人。当时我对那位批评家提出质疑。我认为他无限夸大了诗人自杀的意义,是一种对反常事件抽象化的过度阐释。我说诗人之死固然可以这样分析,但我们面对农妇喝农药自杀的时候,如何分析呢?”自杀”面前人人平等,不要在诗人自杀和农妇自杀之间分什么等级。我当时的这一质疑冒犯了那位著名批评家,几乎导致“火并”。

这几天,刚好看到一篇文章,《月亮湖村老人的离去……》,刊登在今年的《中国新闻周刊》上。这篇通讯客观报道了南方某省一个叫月亮湖村的老人的生存状况。让人触目惊心的是,该村老人喝农药自杀的现象非常普遍。其中有一位叫高冬秀的老农妇临死之前问儿子,还有什么需要做的?然后穿上一身最好的衣服,平静地躺下,床头边留下一个装过农药的空瓶子,像一棵草一样悄悄离去。这一令人惊恐的事件,却没有人关注没有人讨论,一切都悄无声息。老人既不是怕死、也不是精神有问题、更不是形而上学的困惑,也不是活不下去,而是突发性事件导致的(比如生病之后不能自理,不愿意给儿子添麻烦),属于“利他性自杀”。死亡本身没有等级,死亡的动机却有很大的不同!因此,用“哲学”或者“诗学”的观点讨论自杀问题,不但于事无补,反而是在“添乱”。我觉得社会学家的观点更值得重视。写过《自杀论》的社会学家涂尔干认为,自杀不是一种精神现象,而是一种社会现象;它与种族、遗传因素、个人素质、心理状态、自然条件、精神病这些因素之间关系不大,而更多的是与政治变化、经济危机、社会动荡、工作变化、生活困境密切相关。他统计了欧洲各国自杀的数据,发现有上升的趋向,并且法国远高于英国。涂尔干将自杀分为“利己主义的自杀”、“利他主义的自杀”、“社会混乱引起的自杀”三类。涂尔干还针对自杀这一社会问题提出了一些对策,概括起来是:惩罚(以儆效尤);教育(培养坚韧性格);注重家庭(个人与社会的缓冲地带);加强职业组织之间的联系(保证个人价值与他人价值之间的关联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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