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作为一门艺术,文学不乏圣洁。而作为文学的追随着,在熏陶自身,感化他人的同时,肩上扛的,更多是一种责任与呵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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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敬明“破格”加入中国作协,引发了舆论的激烈反应。反对者如著名作家陆天明认为,作协“不能是贼的团体”,让一个抄袭者加入作协,是对作协的侮辱。而推荐者则辩解说,他推荐郭敬明加入作协并不是推荐一个道德楷模,“郭敬明之前是否抄袭和他能不能加入中国作协是两回事”。
郭敬明加入中国作协 王蒙力荐破格通过申请
说起来,郭敬明成为中国作家协会的会员,的确算不上多大的事儿,就连郭敬明本人都觉得“无所谓”。但是,芝麻大的一件事却惹得那么多著名人士都站出来说话,而且一个个言辞激烈,说明它还是牵动了人们的敏感神经。
从目前见诸媒体的新闻素材看,郭敬明加入中国作协的“路径”可以描述如下:作协委托鲁迅文学院找到了出版方,并通过出版方找到了郭敬明等一批“极具影响力”的青少年作家,然后由出版社出面找到王蒙等人“郑重推荐”,作协则绕开基本程序,破格将这个“80后”作家招至麾下。
由此不难看到,对郭敬明加入作协一事最“有所谓”的并不是郭敬明本人,恰恰是中国作协。作协的意图是不言而喻的,以韩寒、郭敬明等人在青少年读者中的影响力,如果能把他们纳入帐下,想必可以扩大作协的影响范围,提升作协的社会形象。应该说,中国作协对年轻一代的写作者如此重视,甚至主动招揽和团结他们,显示了作协意图革新的新动向,这一点还是值得赞许的。另一个“有所谓”的当然是积极运作此事的出版商。说得更透彻一点,此次加入中国作协的不像是郭敬明这个作家,倒更像是他幕后的商业机构。通过持续不断的“吹风”,郭敬明加入作协一事变成了炒作新书的猛料,这样的商业策划从操作层面看无疑是成功的。
如果事情只是关涉到作协和出版商,那么,郭敬明加入作协就成了你好我好大家好的美事,可惜,偏偏有人出来“搅局”。在反对者看来,一个社会无论怎样评价成功与失败,至少应该守住一些价值底线,比如说,偷窃的人应该感到羞耻,更不应该受到褒奖。郭敬明破格加入作协,恰恰就侵犯了这样的底线。郭敬明的抄袭前科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不仅文学界和坊间都有定论,法院的两次审理也都确认了这一事实。面对如此鲜明的是非判断,郭敬明却坚持自己的“原则”,拒绝向公众和被抄袭者道歉,这让人看到他内心道德观念的紊乱、羞耻感的缺失,以及对作家职业底线的践踏。把这样一个漠视道德感的人吸收到最应具备道德情怀的组织之中去,当然会激起人们的不满,当然会令那些正直而勤奋的作家感到愤怒。也正是由于出现了“有所谓”的第三方,人们才欣慰地意识到,商业利益并没有成为主宰一切的力量,道德也不再是无关痛痒的闲话,无视大多数人所珍视的价值观念的做法,也注定不会畅通无阻。
推崇郭敬明未必就是爱惜人才、奖掖后进,批评郭敬明也未必就是犯了红眼病。就像人们已经了解到的那样,某些大力鼓吹“80后”的评论家早就远离了文学标准、放弃了人格立场,已经变成了少数出版机构的“御用枪手“,他们的辩护只是暴露了自己的利益偏好而已。而陆天明、毕淑敏等人,一直以自己不懈的写作赢得人们的关注与好评,他们才是真正的作家,更是精神价值的守卫者和规则的维护者。这些人的“出场”,理应让中国作协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应该认识到,作家协会在文学标准上变得日趋宽容是一件好事,作协更广泛地团结不同年龄、不同风格、不同流派作家的做法也值得称道。但更应强调的是,文学的宽容不能泛化为道德的无原则,作家的文化身份也不能扁平化、不能成为无关时代精神价值的手工艺人,作协更不能以团结的名义放弃对道德标准的坚守,否则,文学就不再有意义,作家也不再会受到世人的尊重。
没有人会否认郭敬明加入作协的“影响力”,但那到底是怎样一种影响,确实值得好好地反思。如果它只是告诉年轻人,通过不正当行为也可以获得预料之外的收益,那么,不仅作协的良苦用心会泡汤,整个社会正在着力重构的道德秩序也会受到波及。对此,我们所有的人都应该“有所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