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员注册--投稿 --留言 --联系方式  
文学赏析 艺海拾贝 音乐时空 影音剧社 读史问道 校园原创 关于我们
您当前所在的位置: 首页 > 文学赏析 > 小说 > 正文

阁楼里的剪影

2007-03-21 12:41:30    落叶飞天于/榕树下

编者按:掩藏十八载的秘密,突遇离奇的抉择。也许生活总是喜欢在制造一个个灰色的玩笑,尽管有人为之颠狂,有人为之冷漠,最终徘徊许久,挥之不去的,还是那情浓于水的力量。

我躺在白色的病床上,白色给我的只是幻象,许多的幻象。窗南射进的阳光打在了落天的脸上。落天给我的只是一个背影。自从十八岁的秘密被一个落在阁楼的日记本轻易的揭穿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落天。阳光明烈的反差,落天像极了一个活生生的剪影,黑色的影子被框在了把白色的玻璃窗中。或许,十八年以来,我们都只是一个剪影,无法逃离那被压抑的阴仄阁楼中的剪影。

那天,在洛川中学的球场,我和落天一起打一个叫做胡明的男生,并不是因为他有钱,也不是因为他的父亲是我们的市的检察官,而是因为他出言不逊。他在球场对着很多的同学说我和落天的父亲是杀人年犯。十八年以来,在那间阁楼里,从来没有人提到过父亲两个字,甚至包括父亲的名字。我从来都不认为我有过父亲,因为自己的生命中从来不曾有过的,与生俱来似乎就没有过。我只知道我有一个温暖的家,温暖的阁楼,那个阁楼里出除了我的母亲之外,还有我的孪生弟弟落天。

落天是在去年夏天离开阁楼的,那个夏天,我和落天在阁楼里四处找寻,找寻那个阁楼男主人的名字,,或者早已经没有了身份证,但是,只要找到名字就可以了。我们只要找到那个名字不是胡明所说的叶天明就可以了。或者我们找不见任何的证明也是最好的证明。可就在我们几乎放弃寻找的时候,落天在阁楼的夹板中发现了那个叫做叶天明的身份证。身份证是很早的一代的,已经有很大的皱纹,看起来是那么的破旧,但是即使是这样也丝毫我影响任何一个人独处它上面的名字,也许我们真的应该叫那个男人父亲。

母亲最终还是不肯提那个叫做叶天明的男人。我几乎可以嗅到那阁楼深处的衰颓。也许我们的父亲真的是被人冤枉的没,但是已经十八年了,即使有再大的冤屈也早已平反了,或许正如胡明所说的,我们的父亲是一个杀人犯,也一向和蔼的母亲也开始逃避。母亲开始生病在床,可是我和落天都没有在意,既然母亲不想说,我们只有去找,去找那个或许早已经死了或许还活在世上的叫做叶天明的男人。我们必须知道事情的真相。但是那个服刑的监狱很远,我们要有很多的钱,然后才可以很长时间的离开,走很远的路,才可以去寻找父亲或有关十八年前的蛛丝马迹。

母亲有钱,但是藏在很多的地方,她不会一次给我们那么多的钱。我们是在找钱的时候,发现那个红色的旧日记本的。日记是母亲记的,包裹在很多层的破布之中,像是很久没有人打开过。起初我们都以为里面装了很多的钱。但是我们没有想到的是正式因为这个一九八九年的日记本,让我们丧失了去外出寻找的必要。

1988年12月18日

我在结婚时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林雪还是来阁楼找天明。原来我以为在半年前,天明在放弃林雪和我结婚的时候,这个天明的昔日情人不再和这个阁楼有任何的关系。可是她还是来了,而且还顶着一个大肚子。

我和那个女人在阁楼里厮打,天明把林雪赶出阁楼。他一直再劝我不要冲动,让我小心我肚子里的孩子……

1989年2月22日

我没有想到我会和林雪住在同一个,而且同样怀着天明的孩子。我不会怪天明。因为天明是我的丈夫。但是林雪则不同,她是一个第三者。孩子几乎是在同时出生的。我的孩子早一些。这些都是护士告诉我的,护士还告诉我,孩子出生的时候天明一只手抱一个孩子太幸福了……

1989年2月23日

林雪死了,在孩子出生的第二天,除了我,或者还有医生,再没有人知道她是怎么死的,甚至连天明也不知道。因为我轻易骗取了林雪的感情,我答应她和她做好姐妹,以前的不再计较。她说她愿意和我们一起在阁楼住下去,而且她喝下了我递给她的汤。只是她不知道,那汤早已经被我下了毒,还有我是阁楼唯一的女主人。

1989年3月14日

天明进监狱了!因为他打死了来阁楼找我们的林雪的哥哥林夏,天明一直坚信林雪的死和我们是没有任何的关系的,林夏死后天明才知道林雪是被我毒死的。天明去自首了。他说孩子可以没父亲,但是不能没有母亲。反正横竖都是死,多一命少一命都不在乎了。天明是替我去死的。我留下了那个林雪的孩子,因为林吉没有人可以养这个孩子了。他叫落天,和落叶是同一天出生。

日记本是在母亲病痛的呻吟中,从落天的手上抖落在地板上的。落天跑过去,对着母亲就是一巴掌。血从母亲的口中喷出,溅在阁楼白色的白布之上。我一把上去扯住弟弟的衣襟,天,不要这样对母亲!

“喷!她还算是一个母亲?”落天冲出了阁楼,我没有拦住他,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我自己是被阁楼中的声音绊倒的。十八年的阴影在阁楼回荡。我不再叫那个阁楼里的女人为母亲。我怎么也不会想到那看起来那样和蔼的眼睛下,竟然匿藏了十八年前巨大的罪恶。我开始不肯吃女人做的饭,因为我甚至怀疑,也许哪天早餐、午餐或者晚餐之后,我也和落天的妈妈一样睡去,再也没有办法醒来。

我开始偷女人的钱,这个家对于我而言就是一个出逃的工具。女人有很多的钱,也许是父亲留下来的。她已经没有办法阻止我的偷钱行为,因为她的病越来越重。她只是开始把钱藏在家里的任何角落,藏进自己的袜子,藏进那破旧的拖鞋,藏进那床头的柜子里,藏在哪一大堆的脏衣服里。我每一次找那些钱都会费很大的力气。我开始越来越恨这个女人。我认为十八年来她对我和落天的照顾只不过是为了忏悔和赎罪,使自己的良心,得到一些安慰。我想偷走女人所有的钱,然后离开这个洛川,不再回来。我要去找落天,我在世上唯一的牵挂。但是我感觉女人似乎在利用她的钱来诱惑我,他每次都只让我找到很少的一部分钱,只够我在洛川西街维持两三天的日子,然后又回到这个破落的阁楼。

那个十月的夜晚,我想自己必须离开这个阁楼,不论我这次可以找到持续多久的钱。无论它是否可以带我逃离这个束缚了十八年的阁楼,我不想再做一个黑黑的剪影,被贴在那层薄薄的窗纸上。我又冲进了那间阴暗潮湿的阁楼。已经开始放弃那些小柜子和旧拖鞋,我恨不得砸开阁楼中间那个巨大的画像。画像是女人年轻时候的。我想那么空的画像里面肯定藏着钱,或者一些物品,或者还有秘密。

我丝毫没有顾及女人的存在,她只是依旧蜷缩在床上病痛地呻吟,画像被我很轻易地打破,一个裂口,我可以探究里面的秘密。

之后我听见女人歇斯底里的哭声,像是十八年心里压抑的呐喊,我和这个女人生活了十八年,但是我从来我们见过这样的举动。血很流畅地从我的手指上渗了出来,滴在灰暗的地板上。在玻璃碎地和女人的嘶喊的间隙中嘀嗒嘀嗒地敲击地板,我从凳子上摔了下来,我的腿一阵剧痛,我从自己的血液中看见了女人的影子,我的血液和这个女人有关。虽然我讨厌这个女人,但是我想我必须救她,要不,我会把那些血全部还给她。

我瘸着我的腿走到了床前,抱起了这个在床上躺了很久的女人,她的身上甚至有一种发愁发霉的气味。但是不管我的脑子在那一刻有一种很强烈的意识,女人是我的母亲,我必须送她去医院,要不她会死的。女人用手挡住了我,她颤抖的手在床的深处摸着,直到我看见那双颤抖的手吧白色的纱布缠在我那流血的手上。血在白色的纱布上浸染,迅速地蔓延,绽开,一朵血色的花。

我抱起来女人,我感觉我身体的一边向下倒,不行,我要去找医生,我要冲出这个阁楼去找医生,我要救我的母亲。

我一瘸一拐的身体在在洛川西街的街头终于倒下了。我的眼睛好痛,还有我的手指,我的腿。我看见落天,都说人在快要死的时候会产生很强烈的幻觉,看见自己最想看见的人,我不知道那是否是我的幻觉。或许我也要死了。在没有找到给女人救病的医生之前,我就已经死了。

那不是幻觉,我的确看见了落天,是弟弟送我去了医院。

我躺在白色的病床上,白色给我的只是幻象,许多的幻象。窗南射进的阳光打在了落天的脸上。落天给我的只是一个背影。自从十八岁的秘密被一个落在阁楼的日记本轻易的揭穿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落天。阳光明烈的反差,落天像极了一个活生生的剪影,黑色的影子被框在了把白色的玻璃窗中。或许,十八年以来,我们都只是一个剪影,无法逃离那被压抑的阁楼中的阴影。

“快些,去救那个女人!我要见那个女人!她马上要死了。”落天背起我,出病房,向那个阁楼奔去。

只是迟了,还是迟了。我看见那夕阳穿越阁楼,在白色的窗纸上留下了女人的剪影。窗纸上有血凌画成手指的模样,我知道女人在我冲出阁楼的那一刻一定在想说些什么。

阁楼里的剪影,挥之不去。十八年前,十八年后,许久许久。

阅读次数:  
 【责任编辑:admin】
[网友评论] [关闭窗口] 

 相关文章
    无相关信息

文化素质网 版权所有
Copyright © 2014-2018 All Rights Reserved
阅读次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