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诗人出绝招让大伙见识啥叫“下半身”
日前,《诗人裸体"秀"出现代本质》的消息成为某些媒体的头条。据报道，这场名为“支持赵丽华（blog）保卫诗歌”的朗诵会，满打满算只来了百十号人马，拖延半小时才开场。背景歌曲正好是《最近有点烦》。在这个燥热的9月，不仅诗人有点烦，甚至连一直关注诗人们“动作”的那些观众，都觉得“有点烦”。
关于诗人的这次“裸体朗诵”，该文作了如下报道：
“晚上9点10分，物主义代表诗人苏菲舒登场时，朗诵会已进程过半。
……不知是提前设计，还是临时决定，一脸肃穆的苏菲舒，俯身脱去了内裤。
大多数观众还没反应过来，一丝不挂的苏菲舒已走到舞台中央的麦克风前，手拿几页稿纸，准备朗诵诗歌。
他正要张嘴，忽然全场灯光大暗，第三极书局的管理人员从音响操作台后跳了出来，厉声喝道：“停！赶紧停！谁让你们这么干的？！”随后，他们朝台下大喊道：都赶紧走，这个会别开了。”
一场“别开生面”的集会，最后以“诗人裸体秀”草草收场,实在出人意表。其后有人作了一首口水诗加以讽刺：
诗人们
正在
可怕地
玷污着诗歌
毫无廉耻的
“诗人”垃圾
在复合
在分裂
在散发着恶臭中
产生出更多的垃圾
本来争吵不休的诗歌江湖，自从“诗坛芙蓉”赵丽华“红”遍网络之后，体制内的人（除了个别“老家伙”），对赵丽华基本上是持“力挺”态度；对网上的所谓“恶搞运动”，倒给予了无情的评击。诗坛的大小喽罗，虾兵蟹将，几乎是倾巢而出，观点达成了前所未有的“步调一致”。不少诗人开始掉转枪口，先“攘外”后“安内”。
恕我孤陋寡闻，原来还真不知道中国有这么多“著名诗人”。平时的诗人，就象当年河北保定冉庄的民兵，没有战事时难见影儿；鬼子一进村，便一个个象土行孙似的从地道底下钻出来，大显身手。本来以为诗人们会来点绝活儿让大家开开眼界。没想到，诗人们的看家本领乃不过如此罢了，除了下半身，还是下半身。除了口淫，就是手淫，他们的行径甚至不如木子美流氓燕她们来得干净利落，光明磊落。因为人家脱衣服，根本用不着打什么诗人的旗号。诗人们集会“力挺”赵丽华,最后竟然变成了挺阳具。给人一种黥驴技穷、垂死挣扎的感觉。
诗人采取集会“裸体示威”的方式，“力挺”一位被网友严肃批评的同仁，也算是“中国特色”了。连那位杨义巢也来了，“引来更多掌声，也吸引了摄像机的更多照顾”。这位导演兼诗人，不久前卷入了一桩跟女演员的“性交易”丑闻，被媒体大肆曝料。赵丽华公开“力挺”杨义巢。就在前几天，赵丽华还给他发手机短信：“老巢，我现在已经继你之后，进入各大网站的头条了。”这一回赵丽华有“难”，杨当然义不容辞挺身而出。很容易让人想起一句不太雅观的话：猫帮猫，狗帮狗，统一战线手拉手。
据说这次诗人大集会，赵丽华本来要来的，但不知为什么，直到中场，主持人杨黎才向全体观众宣布了这一令人失望的消息。他拿出手机，说赵丽华因身体状况不能到会“不敢来了”。
二：坚决不能容忍把白话诗耍成“拳头产品”
一个诗人，写过几首泛味的诗，值不得大惊小怪，更不是什么耻辱。中国本身就是一个创作口水诗的国度，拥有天然的口水诗生存土壤。要是十三亿人个个变成李白杜甫，开口就是“两岸青山相对出,孤帆一片日边来”、“无边落木悄悄下，不尽长江滚滚来”，大家弄得如此这般经典，等于是整天穿着大西装，正襟危坐，全盘否定悠闲装。——你说这样的日子怎么过？所以，古今的大师，包括李白、杜甫，毛泽东、鲁迅、郭沫若，都写过“口水诗”。但人家只是偶一为之，把其当作生活中的一种调节和乐趣。人家有一堆优秀的代表作品“堑底”，深厚的诗词功底在那里明摆着，没有人够胆去“恶搞”。搞也搞不动，到头来只能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可是，反过来说，如果一个诗人，把白话诗当成了自己的“拳头产品”来推销，成了自己扬名立万、笑傲江湖、称雄文坛的资本，就肯定有问题。
李杜的一些平庸诗作，这里就不“赏析”了。毛泽东，堪称诗词大家，许多作品都是经典中的经典。毛泽东和张闻天（洛甫）在战争年代常开玩笑，以调节气氛。一次行军时，张闻天骑马打瞌睡，跌了下来。毛泽东闻讯，凑趣作了一首打油诗：洛甫骑马过湖南，四脚朝天滚下山，人没受伤马没死，菩萨保佑你平安。你如果仅仅读了毛泽东的一首口水诗，就马上就把老人家称为“伟大诗人”，当然不行。
鲁迅的诗作也很牛。但迅翁也作过“口水诗”。1927年，鲁迅为了揭露国民党政客谒陵时表面严肃内心肮脏的丑态，曾写了一时题为《南京民谣》的“打油诗”。诗曰：“大家去谒陵，强盗装正经。静默十分钟，各自想拳经。” 这首诗明显是即兴之作，鲁迅自己也说此诗“打了一点油”，谈不上是诗中上品。
郭沫若有不少好的新诗和古诗词。解放后，“口水诗”却几乎成了他的“主打产品”。这使得郭的“文学形象”在青年一代人中大打折扣。这恐怕也是“梨花体”敢于大张旗鼓亮出自己招牌的一个原因。
俗话说，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关于赵丽华诗歌的论争,已经持续了好些日子了。媒体已经提供了足够的表演平台，让这些“混世魔王”倾情演出。力挺赵丽华的那帮人，基本上全部登台亮相完毕。到底是“骡子”还是“马”，相信大多读者心知肚明，不敢恭维。韩寒和那帮诗人“单挑”，其实高下自见，属优属劣，是非曲直，一目了然。
我们不妨回过头来看一看赵丽华，看看她到底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压轴之作”。赵丽华曾对记者说:“我好的作品不少”。并列举了十首她的“得意之作”:《廊坊不可能独自春暖花开》《大叶黄杨》《风沙吹过》《想着我的爱人》《死在高速公路》《这个夜晚》《紧》《约翰逊和玛丽亚》《脐橙》《时机成熟，可以试一次》……等等等等。可?看过这些诗作的人,认为象《流言》“流言像扬花一样飞?我伸出手掌/抓住了其中一片/感到它没有丝毫分量/但是在街上/它眯乱了那么多人的眼。”这些作品,和赵丽华时下的“口水诗”，其实没有什么质的区别。连“搞体育”的董路，也忍不住发表了自己的看法：“看到韩寒炮轰现代诗歌和诗人的博文，才疏学浅的我还真不太清楚时下流行什么样的现代诗歌和诗人，在紧急饿补了一个下午并认真朗读了上百首赵丽华体诗歌之后，觉得韩寒这回的冷嘲热讽当属言之有物——赵体诗歌虽不乏个别佳作，但总体读来味如嚼蜡者甚多”。我相信，凡看过赵丽华诗歌的人都有同感，口水诗其实就是赵丽华的“拳头作品”。这充分证明了赵丽华的走红,的确是时代的产物。
权威权威，未必有“权”就有“威”。在现代社会，权威是靠实力堆积起来的。不管诗坛还是其它行业，没有真正的实力，要象王朔讲的那样，要在“立得住”，确实不容易。诗人只能靠作品说话，而不是指望靠几个诗人站出来朗诵几首诗，大声吆喝一番，就能迅速提高自己作品的高度和深度。换句话说，就算全中国所有的诗人成群结队上大街裸奔，游行示威，或是静坐绝食，赵丽华还是赵丽华，口水诗还是口水诗，不能解决实质问题。
三：模仿白话诗是最有礼貌的“民间批评”
目前，“恶搞”白话诗的运动似乎方兴未艾，大有“将恶搞进行到底”之势。国庆节期间，网络居然流行起一款“写诗软件”来。只要输入几个关键字，电脑就自动写出一首诗。然而电脑的诗作大多荒唐至极，令人忍俊不禁。比如输入“爱、情人、吻、小丽”等关键字之后，屏幕上立刻显示出一首现代情诗。这首诗形式还是比较完整，“爱、情人、吻、小丽”等词语均出现在诗里，但是诗歌本身毫无逻辑性，让人捧腹不已：
爱，我要暗杀你
吻，把我谋杀吧！
庞大的群马高大的雪茄无穷大的盔甲还有无限大的撒哈拉，
在同时自杀着
当长头发撕杀时，我要倒下！
……
有人说，乍看起来，电脑创作出来的诗歌，也要比赵丽华的口水诗还有“品位”，有“味道”。我觉得，诗歌软件的流行,不谛是对"诗歌权威"的最大反讽。如果我们永远是靠一堆口水诗打天下，一统江湖，“外行领导内行”、“绵羊领导狮子”，不仅是诗歌界，在任何一个行业，都会出现“恶搞现象”。在贪官当政的部门，有可能存在“小秘是第一副局长”的现象。这种事，若当事人低调处理，或许能在小圈子里心照不宣通行无阻。这种勾当一旦发展到无所顾忌，飞扬跋扈的地步，被公之于众，成为大街小巷老百姓饭后茶余的谈资，这位局长大人倒台的时间便为期不远了。纸包不住火。小秘也“压”不住真正的人才。无它，多行不义必自毙也。毛泽东这样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伟大历史人物，他的部下倘且对他不服，磨刀霍霍，随时准备找磋。何况你一个小局长？
在这里，网络对赵丽华所谓的“恶搞”，其实是对权威和体制的蔑视、嘲讽和挑战，不外是模仿赵丽华的笔法写几首白话诗而已，除了个别含有“低级趣味”的字句，大都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堪称最有礼貌的“民间批评”。在一大堆平庸无味的诗歌面前，“人不如机”的观点呼之欲出。诗人流沙河对赵式白话诗讲了几句大实话，马上引火烧身，招来另外的一些“新锐诗人”的谩骂。
鲁迅说过：“不在沉默中暴发，就在沉默中死亡。”
严格地说，最优秀的理发师，也不可能给自己理头发。由来已久的诗坛割据现象，使读者难以听到真正的批评声音。
今年三月份发生的韩白之争，诸多批评家恐怕至今记忆犹新。韩寒俨然一呼百应的文学起义新军的首领，指东打西，几个回合就把白烨打得落荒而逃。这次韩寒单挑诗坛，大家乐得免费坐山观虎斗。这也许是批评家不肯轻易介入赵氏诗歌论争的一个原因。明摆着这是一场诗人为了捍卫自身“圈子利益”而开展的论争，谁肯引燃烧身，自讨没趣，来赶这淌混水？
由于批评界集体缺席，诗歌圈中人又互相吹捧，千方百计替同类遮丑护短。所以神圣的使命最后落到了广大网友身上，也就不足为奇了。所谓的“恶搞”，其实是民间（草根）批评最好的表达方式。网络给网友提供了一个互动的平台。“权威”的话语垄断局面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草根的声音同样能够振聋发聩。所谓“恶搞”，其实无“恶”可言，网友的许多言论，其实是一些“逆耳”的忠言，文学批评中的真知灼见。如此而已。
赵丽华事件暴发了一场声势浩大的网上“恶搞运动”，是偶然，更是必然。在中国，知识精英的“素质胸衣”和“知识底裤”频频“走光”的现象，层出不穷屡屡见不鲜。诗人无诗，文人无文，权威无威，已经不是什么新鲜出奇的事儿。长此以往，不知下一次“恶搞”会搞到谁的头上。
四：振兴现代诗歌不能靠赵丽华这些人
还是那句老话：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中国现代诗人给人的印象，要么是无病呻吟，为赋新词强说愁，要么是吊儿郎当的公子哥儿作派，一旦抢占了某块期刊地盘，便随心所欲大吼胡诌，诗歌创作甚至成了变相耍流氓，写诗歌成了“操”诗歌。几首狗屁诗墨水未干，一个誉满华夏的新流派就会横空出世，招摇过市，忙着拉赞助，颁大奖，自喂自肥，占山头称霸为王，号令文学江湖。
让我们看一看记者对赵丽华的采访，了解一下当前诗歌界的更多一点信息。尽管面对许多"敏感问题",赵丽华都是徐庶进曹营——不发一言。但她对当前诗歌界的一些问题,还算是直言不讳。
有记者问:“当今诗人，除了诗歌本身的问题，还有什么问题困扰他们？”
赵丽华答：“应该有很多问题吧。钱啊、女人啊、车啊、房子啊……我想无非这些了。不过可能他们还忧虑伊拉克问题、朝核问题、台海局势问题、苏丹的人道危机问题……等等诸如此类吧。”
记者又问:“一个艺术家（诗人），到底是“为生活而艺术”还是为“为艺术而艺术”，这是个延续已久却无结果的争论，不知道身为诗人的你会作何回答？”
赵丽华答：“可能有很多‘为生活而艺术’的人。诗歌是他们改善生活质量的的一个手段而已。有“吃”诗歌的人。靠着诗歌吃饭。段位高的搞活动拉赞助办办刊授；段位低的办份小报，发你一首诗跟你要十块钱版面费，搞个大奖赛收个参赛费，都不过是通过这个挣点钱来补贴家用。还有一些是喜欢这个，“好”这个，其他什么都不喜欢，就喜欢诗歌这个东西。就孜孜以求，探索钻研这个东西。这是否你说的“为艺术而艺术”？至于到我，玩的心态多一些。有感觉就写啦，没有感觉就作罢。不怎么刻意。”
应当说,赵丽华讲出了当前诗歌界的现状:经费至上，唯利是图，乱七八糟，乌烟瘴气。一些诗人们写诗,无非是削尖脑袋想点花样多挣点企业和大款的银子,此外有空,就随便哼几句,玩一把,什么艺术不艺术,全是扯谈。
本来，赵丽华事件，是一次最好的展示现代诗歌实力的契机，是最好的一次让现代诗歌大出风头、耀武扬威的“时段”。但是，外强中干、素质低劣的诗人们拙劣的表演，俨然一群大打出手，正在斗殴的歹徒，除了骂骂咧咧，就是脱衣服胱膀子。确实令广大诗歌爱好者深深地失望，甚至绝望。因为批评家们集体“失声”，一场本来大有看头的关于诗歌的论争，变成了泼皮无赖式的叫骂和打闹。一些有识之士认为，这是建国以来一场最没有档次、最没有水平的文学论争，俨然鲁迅先生所讲的“败落家族的妇姑勃谿，叔嫂斗法”的“克隆品”。
事实证明,赵丽华她们，不但是名副其实的”诗坛芙蓉”，还是名副其实的“诗坛阿斗”，就是叫诸葛亮同志来“力挺”，也回天乏术。与其说“力挺”赵丽华，不如力挺中国现代诗歌。振兴现代诗歌的希望，决不能一味地寄托在赵丽华这些人身上。
诗歌不景气,原因多种，除了部分诗人“恶搞”，同时也和诗歌体裁本身有关。在当今文学形式百花齐放,不断推陈出新的时代,诗歌要再现“一呼百应,万人唱和”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随着经济转轨和社会转型，人们在对物质利益的追逐中，心态比较浮躁，这既影响到诗歌的创作，也影响到诗歌的欣赏和传播；诗人心态浮躁，其作品或脱离社会生活，或粗制滥造，品位低下，失去读者；片面强调诗歌创作的特殊性和主体性，摆脱社会上层建筑的指导，追求所谓的创作自由，成了脱疆之马。
韩寒主张将现代诗歌“一锅踹”，连根拔掉，此论未免有点过激。我觉得，任何一个文学体裁决不会一夜消亡，更不是某个人说不行就不行，一声令下，就会钟鸣漏尽，行将就木，油尽灯枯。中国现代诗，也许是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但是，赵丽华的口水诗充其量只能说是现代诗歌的几片小浪花，并不能代表中国的现代诗的整个大海。平心而论，中国现代诗也不乏一些优秀的诗作。特别是那些名不见经传的“草根一族”，才是产生伟大史诗的广袤土壤。诗歌爱好者更大可不必一蹶不振，完全可以以此为契机，沉得住气，韬光养悔，厚积薄发；或抖擞精神，集体发力，创作出一些真正有份量的“黄钟大吕”，让世人刮目。如果诗人们老是扎堆儿，义愤填膺，大喊喳喳，老是靠你吹我我捧你，靠玩些新名词玩些新流派，拉帮结派搞小圈子文学，老是靠下半身写作，“操“来“操”去，无异手淫自虐。
此种搞法，中国的诗歌才会元气大伤，不是早泄就是阳痿，甚至玩完。
俗话说，条条大路通罗马。问题是，我们究竟如何找到一条较为顺畅的振兴现代诗歌的“渐进通道”？诗歌是一种文学艺术形式，依赖于一定的社会经济基础，必须接受社会意识形态的指导，必须反映社会经济、政治、文化生活，必须为自已赖以生存的社会经济基础服务。作为诗人，应当自觉地走出创作主体个人情感的小天地，自觉地接受社会主导意识形态的指导和领导，真正投身改革、开放、发展的社会洪流，呕歌民族复兴、时代进步和人民的伟大事业，而不是揎拳捋袖空喊几句口号了事大吉。只有这样，才有可能创作出振聋发聩的与时代共鸣的作秀作品。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