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狠狠的划过突兀的岩壁 任凭血汩汩的成柱流下 我释放一切 包括生命 可丛生在我头顶的藤蔓却不肯释放我 我的每一次挣扎 都像热带雨林上空丰盛的雨水 灌溉着 滋润着 他们无处不在的枝叶 那枝叶上沾满了见血封喉的毒液 却散发着关于爱的芬芳
是海妖华美无上的歌声的蛊惑吗 为何我会纵身跃入这缚束的大海 为何我会仿效西绪弗斯推岩石一般 一次又一次扬起驶向彼岸的船帆 是彼岸海市蜃楼里温柔肆溢的灯光
我听见藤蔓榨干血肉的声音 动听得如同唱诗班圣洁的童声 绕过钉着耶和华的十字架 越过千百年来鸣响的管风琴 从教堂顶端高高的尖塔上 传过来 传过来
神的使者————天鹰们扑打着翅膀 盘旋在我周围 他们身上来自天堂的光芒 暖暖的照在我寒冷的身体 贝阿特力切一袭拽地的长袍 轻轻托起我飞向但丁诗篇里最高的那重天堂 这里有先来的天使 还有和我一样后到的幸福灵魂 她的手 抚过我的身体 愈合裂开的皮肤 覆盖在我的额头 温暖着空洞的眼眶
可我仍不住回头眺望 看那藤蔓密不透风的网住大地 他们仍在蔓延 蔓延着一个关于爱的理想 一个让我为之泣血 为之低头 折腰 屈膝 匍匐 为之断臂剜目 也为之歌唱到嘶哑的 一个关于爱的理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