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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秋天

2005-03-09 11:01:33    心电感应

编者按:秋来了,那么到了冬,春也不会多远。当暖风轻轻拂面,当大树布满新绿,朋友,我们还会记起你,还有那个秋天……

树叶又落了满地,阳光已不再热烈,凉凉的风儿擦肩而过,又是一个秋天。拾起一片地上的落叶,记得夏天的时候它还是那般蓬勃、那般翠绿,而今它已满是斑驳,失去了那原有的生机。

闻嵩来信了。

还记得去年他抱着享受的心理,踏上飞往大洋彼岸的班机时,秋也是如同今天这般样子,只是空气里多了一分淡淡的离愁,也多了几分对未来的憧憬。他说美国该是他大显身手的地方,他说他可以逃避国内初三学习的艰苦,且“幸灾乐祸”地告诉我们好好地“消受”未来的这一年。当然,对闻嵩来讲,最快乐的是即使在他乡他终于可以与父母一家团聚了;而被快乐有些冲昏头脑的他仿佛真的忘却了,他这一走,对我们来说,是身边缺少了一个很好的朋友呢?

记得清楚,当他步入机场检票处时,回首的那一刹那,幸福与企盼更多于了离别的哀愁。那个男孩,他对“那边”充满了向往,而对这里的一切似乎毫无留恋,甚至包括我们这些早已相濡以沫的朋友。闻嵩是潇洒的,而谁又知,这一别,将又是后会哪期?也许他不知,也许他根本从未想过。

“浮云游子意,落日故人情”就该是当时那般意境吧!

一个朋友离别了,我们的日子依旧。紧张枯燥的毕业班生活,无法让人记起许多不该忘记的东西。那些日子是那么的混沌,在一摞摞复习提纲的背后,唯一的目标,不是家长口中六百多的上线分数,不是老师口中的重点高中,更不是自己儿时头脑中的“有所作为”,等待与祈盼的,只是毕业考试结束的那一天,那个认为真能轻松的一天。

那个曾经熟悉且在意的身影在记忆中已渐渐模糊。当那回眸的目光几乎被忘却的时候,如同出国消息一样那么的不期,闻嵩来电话了。越洋的电波中他的声音依旧那么亲切、熟悉,虽然是相隔万里,且昼夜相悖。

我又回想起后座那个能让我总有欢笑的声音,又回想起篮球场上那帅气的身影,又回想起投篮成功后阳光下那灿烂的笑容,还有离别前那单纯且丝毫没有忧愁的眼神……

我看不到,但我感受得到,闻嵩在想念我们大家和生活了十六年的热土。他不是 “年少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的那种,他是真情的流露——他想回国,想我们大家,想那曾经艰苦却有奋斗的校园生活。他告诉我他梦见自己离开了那“没有人情味的鬼地方”,梦见和大家在一起,梦见那他曾拥有的幸福与温馨,可醒来时却发现一切皆空,那失落感,他不说,我又怎会不明白?

闻嵩说在学校差点受处分,原因是和一个土耳其人打架。他气愤地说那人骂中国人,他也不知顿时间哪来的勇气,从未指向过人的拳头就这样不知不觉地挥了过去……

我几乎是含着泪,对着话筒大喊着“不能逃避”!我们相约,面对着自己眼前的现实,用勇敢、智慧和力量去迎接未来的挑战。

又是半年的时光,闻嵩的“情感”又回到了我们的生活当中。最后那段日子,无论是熬夜到凌晨的困倦、还是遇到困难的烦躁,我们这些“同舟共济”的学友们总会想起,在遥远的地方,有一个仿佛是在“孤身奋进”的朋友,他比我们更坚强。那我们,还有什么理由退缩呢?

期待的三天中考终于结束了。出乎意料的是,当企盼太久的那个“目标”真正来到时,有的不是兴奋与激动、更不是轻松和喜悦,反而更多的是失落——这一刻的来临,标志着我们的初中划上了句号,无论结果怎样,我们同大洋彼岸的朋友相约奋斗了。我们无悔。

有耕耘就有收获,身边的学友们都顺利地进了自己理想的高中。我能感到,听到了这消息,电话那端的闻嵩,是怎样地“漫卷诗书喜欲狂”。他没经历的,我们共同拥有,不是吗?

毕业了,我们这些朋友也要分手。当我们看到那一向理智的班主任眼噙着泪花同我们告别时,我们又经历了离别……

一年过去了,闻嵩已平静得多,电话里,我感到他更开朗,也更成熟了,当我对他诉说对分手的感伤和新环境的不适应时,反而变成了他劝我:应勇敢面对。是啊!和闻嵩经历的那种离别与新环境相比,我的又算得上什么?

如今,我们都在长大,只是不能常伴身边;我们这一班人都已各奔东西,只是闻嵩在空间上更远些吧!但心不会变,心会更近,不是吗?闻嵩已不再是当年那个无情的他,他盼着回来见到我们这些有着亘古不变情谊的朋友,我坚信,虽然依旧是“君问归期未有期”,但如今已是又一个“夜雨涨秋池”了。

秋来了,那么到了冬,春也不会多远。当暖风轻轻拂面,当大树布满新绿,朋友,我们还会记起你,还有那个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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