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愿此水不息不竭,生生世世,吾亦愿落叶飞花,逐水而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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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元月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今年元月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青衫袖。 ——————《生查子》 经年去岁,匆匆的便虚度二十二年光阴,思想如同疯长的杂草,肆意挥霍着心血和精力。我是否仍是那株行走的草,还在为沉溺于红尘中的自己,招魂……
在闹市中掐指小算,试图数清楚这八千多个日夜的得失,但自己却怎么也记不清楚始末因果,仿佛一切都是片逐水而居的落花飞叶,恍惚中渡过流年。看顾生命的同时,擦过肩头的喜怒哀乐,交织成首缠绵悱恻的曲子,悠扬哀怨的唱响在素色的天空。
有时候会以为自己就是那片叶子,无依无靠无牵无挂的放荡在红尘,为着众多红颜弱水而快意洒脱,这时候的每一种情愫都让我激动。有时候又把自己当成是盘高洁的莲花,开合之间只为一人而盛谢。性格决定了处世的古怪,也造就了枫园别样的色彩。 一 从很小的年纪开始就喜欢女子,希望长大后能娶个最美的新娘;到了现在这般成熟与懵懂混合的时候,却又只盼望有个人为我而舞,在枫园里只为我而舞,没有喧嚣没有打搅。就算我不幸亡坠修罗地狱,身受三世轮回,她也依旧忠贞的只为我而舞,证明着人间能信守三生之约,不管枫园里凋零无物,不管人间中草长莺飞。
爱女子的阴柔,自然就喜欢清醇的水。当手脚或器物在水中划出条长长的划痕时,我的心会无比的静谧,那些泛起的涟漪足以洗涤精神上的所有负赘。孔子说:智者爱水,仁者爱山。智者喜动,仁者好静。智者欢乐,仁者福寿。我雀跃的以为自己就是个智者,能够欢乐。但比较之余我又觉得自己更喜欢静坐禅思,由于缺少运动而显得矮小消瘦的身躯,如何也看不出孔子言下对动的喜欢。或者这个动是对思想而言的,可是我的思想又显得单纯,没有复杂的构造与编织,只就为了五斗米而折腰。
看来我注定不是个纯粹的智者,至少算不出这辈子有多少变数。
小时候住在瓦房里,而且二楼临水而居,窗外便是青青池塘,四周还有几垅洋芋地。一片片芋叶我觉得像芭蕉,虽然那时候我并没有见过真正的芭蕉树长什么样子,但天真的我认定这就是那可结出大而甜果实的植物,数着日子指望它早早结果让我饱餐一顿。清晨上学时喜欢先窜入洋芋地里,发现哪片芋叶上凝有夜露,便悄悄仰首叶尖处,轻轻的用指弹弹芋茎,一滴冰凉的液体就滚入喉咙深处,激起阵寒颤。我觉得这才有滋味,不能用舌头凑过去舔,这样会辜负了夜露一宿漫长的等待。外婆总在后边笑着看我,她并没有阻止我这么做,更不像奶奶那样说这不卫生,生在农村长在农村的她,小时侯肯定也是这样过来的,只不过那时候的她并没有机会念书。
逢着下雨的时候,我那小屋就热闹了,顶上的瓦似乎有千军万马轰隆而过,声响激起整个木板楼面发生共鸣,如同要碾碎这栋房子。窗户是关上的,但雨珠调皮的敲打玻璃,发出声调各异的脆响,“噼啪”的连成一片,仿佛要把我的魂灵牵引出去,去看看苍茫雨幕中的大地。其实这时候我是很想出去的,看看雨的来处有什么东西,会不会如我所想雨滴是雨树的果实,成熟了便落下来。只可惜长辈们不让我淋雨,甚至不让我在下大雨的时候出门。所以此时的我多半会躺在小木床上,让裸露的四肢惬意的接触被褥的凉爽,而四周那种只有下雨时才有的微冷,让我觉得今夜又是一个好梦的开始,当然,这都是在夏天。只有夏天的雨过后,打开窗户才会有一股清新的泥土香扑面而来,才会有那些洋芋历经摧残后仍幸存的景象。而这会儿我只能担心与害怕,这些植物变成这个样子,会不会不接芭蕉了呢?尽管我从来没有吃过甚至见过这些植物结出我以为的东西。如果是夜晚的雨后,池塘里的青蛙就开始东一声西一声的叫起来,此起彼伏的吵得人无法入睡。碰上心情好的时候,我会碰一本小人书看着,渐渐的也就睡去了,如果那天心情稍微有点不美丽,我就会偷偷跑到外公的房间里,把他那些用来腌咸菜的石头搬来敲碎,隔一阵子扔一块到池塘里,以换取一会儿的清净。如此周而复始,就成了我童年的一部分。
后来池塘的水干涸了,蛙声不见。洋芋地填平盖起了楼房,夜露不见。屋顶上的瓦也变成了水泥钢筋,雨声不见。而我也离开了故乡,顺水漂泊去了,自然,我也不见。
曾单身一人千里入川探望位忘年好友,穿越古镇老村的同时,我居然在这片梦寐以求的境地中迷失了,找不到自我找不到方向,也找不到回去的路。好友居于湖上,在波光粼粼中垂钓光阴,岁月荏苒,而他越来越瘦小的身躯似乎并没有因为时间而消弭,相反的比我更加有形。是什么使他如此忘忧而自在快活?我就是在这上面迷失了,难道放弃世间繁华遁入深山便是解脱,那即便真能超脱成仙,人又如何能耐得住清苦?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人如果没有尝试一种体验,就不会知道别人的经历如何快意或苦楚。就如同好些人经常挂在嘴边的不稀罕一样,本身并没有得到,却要强迫自己和听众去放弃,如此不就是牵强?你没有在这湖上住过,又怎么知道这是清苦的?”好友的话当时我并不理解,关键是在我的印象中,没有电没有科技,人怎么能够生存。
一曲悠扬的乐章,或婉转九天或动荡平原,总能让人心旷神怡的。那么我这曲歌子,什么时候才能激扬飞腾?亦或是什么时候才能够把别人说给我的话都明白?好友是间接说我没有太多的生活阅历,所以写的文章华而不实。我明白自己的软肋,但空明白没用,必须找到某种窍门。
湖水如此清澈,能照出人的衣冠容貌,也能照出人的心,只是可惜看的人并不明白人心的样子,所以他们只能看见衣冠而无法洞察人心。我能够知道湖水中有鱼,而并不明白鱼究竟在湖的哪里,就好比我知道人心不古,但却怎么也不知道人心究竟变成什么了一样。我知道离开现实文明就无法快乐的生活,但并不清楚好友在与世隔绝的环境中照样快活自在是为什么。关键是一个层次的问题!是人生的问题。
大海茫茫,并非所有的鱼都挤在一处;森林苍苍,并非所有的动物随便走来走去;人海茫茫,也不是一片混杂的,任何人都不可避免的归属于一定层次。每个人都由其出身,经历,修养,性格等进入某个层次,而每个人不可能不在一定层次中展示其出身,经历,修养,性格的痕迹,一旦进入一种层次,便带有这种层次的气质,形成一种心理,一种习性,一种思考,一种生活方式,一种追求目标,一种交友处世之道。人不可能不进入一种层次,像什么样的鱼在什么样的水里生活一样。一个人一旦进入一种层次,又不可避免的带来这种层次应有的局限,因为这种层次在不断造成这个人观察大千世界,观察人生的亘古不变的视界。人在固执的坚持某个层次,人有时又有意无意的摆脱一个固定层次而进入另一个层次,于是,便出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起伏人生的变化。
好多次都是水给我思想,望着一江春水向东流,无限感慨!总是回头伤往事,总是傲然的期待明天,却怎么也无法正视现在的处境,无法好好的面对即将发生的事情,空幻想的结果终将是一事无成。我必须去了解今天,必须彻底的品味,否则就是空谈。好友说的话也就是这个意思了,套用句庄子的话: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明白了世事无常,自然就怀念那水中居,湖中钓,风雨蓑衣客了。凡事都有正反面的,要会欣赏。如今才发现自己写《天堂》的用意,是要把人心中的另一面表现出来挖掘出来。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二 “今年十见王仪面,九次徘徊醉乡间;且抱杜康归去也,还来斟酒看睡莲。”诗人沈云的这首古体,十分恰当的形容了我现在的生活。无酒不欢歌,醉罢更才情是王仪接触酒后的写照。的确,由水而来的酒,让我棱角分明。
茶与酒,请原谅我至今仍不知道它们谁的历史更悠久,唐代陆羽的《茶经》中有“茶之为饮,发乎神农氏”。在中国文化发展史上,把一切与农业、植物有关的事物起源都归于神农氏,也就是说从神农氏开始产生了茶或饮茶文化。而据我所知,酿酒的鼻祖为杜康,也有着五千年以上的历史。两相比较,我不知道这是否就是真实的数据。
在晋代常璩的《华阳国志·巴志》中记载着“周武王伐纣,实得巴蜀之师,……茶蜜……皆纳贡之。”表明在周朝的武王伐纣时,巴国就已经以茶与其他珍贵产品纳贡了。并且在《华阳国志》中还记载着那时候已经有了人工栽培的茶园。
饮茶有很多好处,如去热解渴、兴奋解倦、防癌杀菌等。按理说我应当喜欢的,况且沐浴焚香后,邀上三、五好友围炉煮茶,谈古论今吟诗作对,是何等闲逸悠哉。可是我独不好茶。但凡家中来客,无外乎一杯白开水或一听可乐橙汁,鲜少见我准备茶具,倒不是因为嫌烹茶费时费力,全因为个人喜好,与茶无关。曾向朋友学习如何品茶,朋友告之应先闻其香,而后品其味。好茶其香清,能润肺清心;味略苦而入喉圆润。煮茶或泡茶要水沸,最好取井水或山泉水,这样更能将茶的味道诱出来。盛茶的器皿宜用紫砂等等。总之我是听了一头雾水,每次面对茶都束手束脚的,久而久之也就淡化了。当然,如果有人请喝茶聊天,我还是会欣然前往的,但好茶劣茶我一定品不出,顶多能嗅见香气,还不算太暴殓天物。
中国的酒最有特色的是黄酒与白酒。以粮食原料酿制而成,以生成霉菌为主要微生物的酒曲为糖化发酵剂,复式发酵、半固态发酵为特征,这成为东方酿酒业的典型代表。
小时候见外公酿酒,小小的酒饼碾碎后与米、水混合,如何能酿出如此美妙的饮料,是如今我这年纪也无法用文字解释的事情。我小时候没少偷酒喝,没少醉过,没少挨骂过。那米酒的香醇早随着岁月渗入骨子里,现在时不时回味,依然在提醒自己,米酒容易上头。
我独偏重于酒,因为它是一个变化多端的精灵,时而炽热如火,时而冷酷像冰;她缠绵如梦萦,狠毒似恶魔;它柔软如锦缎,锋利似钢刀;它能叫人超脱旷达,才华横溢,放荡无常;它能叫人忘却人世的痛苦忧愁和烦恼,也能叫人肆行无忌,丢掉面具,原形毕露,口吐真言……我就是爱它的两面性,爱它无所不在,力大无穷,能使人在绝对自由的时空中尽情翱翔,也使人沉沦到深渊的最底处。
中国是个以农立国的国家,因此一切政治、经济活动都以农业发展为立足点。而中国人的酒绝大多数以粮食酿造,酒仅仅依附于农业,成为农业经济的一部分。据资料载,粮食生产的丰歉是酒业兴衰的晴雨表,各朝统治者根据粮食的收成情况,通过发布酒禁或开禁,来调节酒的生产,从而确保民食。这在当时是非常重要的,通过酒业的兴衰,我们能够了解当时农业生产的状况,了解历史上的天灾人祸。
据说汉武帝时期开始实行国家对酒的专卖政策,从酿酒业收取的专卖费或酒的专税成了国家财政收入的主要来源之一。说大点,这个酒税直接关系到了国家的生死存亡,因为其通常还于徭役及其他税赋形式有关。酒税产生的厚利往往又成为国家、商贾富豪及民众争夺的肥肉。
酒以治病,酒以养老,酒以成礼,但酒更成欢,酒更忘忧,酒更壮胆,古今多少英雄才人因酒借酒名扬天下。
庄周主张的物我合一,天人合一,齐一生死,这是绝对自由之歌。“乘物而游”,“游乎四海之外”,“无何有之乡”,这些追求自由忘却生死利禄荣辱的愿望,在某种意义上酒可以达到。而德国哲学家尼采认为:“醉酒可以情绪发泄,是抛弃传统束缚回归原始状态的体验,人类在消失个体与世界合一的绝望痛苦的哀号中获得生的极大快意。”在此,世界文化对酒有着惊人的相似。
“志气旷达,以宇宙为狭”的魏晋名士、第一“醉鬼”刘伶在《酒德颂》中有言:“有大人先生,以天地为一朝,万期为须臾,日月有扃牖,八荒为庭衢。”“幕天席地,纵意所如。”“兀然而醉,豁然而醒,静听不闻雷霆之声,孰视不睹山岳之形。不觉寒暑之切肌,利欲之感情。俯观万物,扰扰焉如江汉之载浮萍。”他把醉酒升华到了一种境界。至于李白的酒诗,郑板桥的醉字,王羲之的《兰亭序》,张旭的《古诗四贴》,甚至作为画家的吴道子与黄公望,也是酒不醉,不能画。
我羡慕这种洒脱,但决不喜欢烂醉,酒使人进入某种特殊的境界,但物极必反,酒喝多了伤神伤身,多少次见到醉汉街头酩酊酣睡,多少次见到酒桌附近呕吐物狼籍,如此不雅失态、污染环境之举,怕是我学不来的。饮酒在于节制,如果一个人能够控制自己在酒面前的气度,便不失为一个有量之人,因为不管会不会喝酒,一上酒桌只怕就由不得自己了,劝酒陪酒罚酒等等,难保清白。我最憧憬能和谈得来的朋友,找一个僻静之地,几瓶啤酒几碟小菜,可话古今可谈文武,有微醉即可,全身发暖,脸颊淡红,思想反而变得清晰,此是人生最快乐的事。
酒这东西,注定要陪我大半辈子的时光,而且它带给我的影响,无法用笔描述。我以酒灌溉笔下莲花,盼其绽放清洁之光,表我文思,抒我大志!
三 即便是再无情的人,在一个地方待久了,也会产生情愫而割舍不下。大地网从创办至今,我潜心跟随了两年,这两年的风风雨雨按理说可以写成一本书,但此刻的我眼前只有一些名字。
先要感谢碧灵,这位不幸在天界走丢的仙子,无意中竟成全了枫园最美妙的事。再没有人能比她更明白我的意思,或者是灵犀一点,或者是前世她欠我的,今生下凡来偿还,只是有时候会迷迷糊糊中,担心今后又催生出董永与七仙女的悲剧,让我在现实与梦境中,忐忑不安。或者有一天王仪真的不在乎红颜知己了,那碧灵是唯一不可缺少的。即便淡出网络,这份火红的情怀,必然在每个枫熟的季节,将叩动心门,久久无法忘怀。说多少甜言蜜语也无法表达心中的谢意,便拈片枫叶遥祝快乐安康。
云影,《天堂》里面最美丽的女子,主人公最后的皈依,是她让我看见了网络文字的另一面,灌水的快乐让我渐渐的摆脱了文字的枷锁,真正做到了快意江湖,纵横驰骋中不受负累。很难想象,王仪‘水王’的外号居然受云影的影响而产生。在此,当举杯三敬,以保友情长挚。
如果说网络中唯一让我感到激动的,是我那干女儿。每当看到她胖嘟嘟的脸,我便会暗自祈祷上苍保佑,让她一辈子快乐没有烦恼。这一切都拜林雪所赐,枫园里认识我最久的女人。曾有段时间为林雪的遭遇揪心不已,也有段时间断了音讯,但乍然间遇见,便像从没有离开过一样融洽,也许这是上天注定好了的缘分,就算身隔天涯海角,也能心心相印。
或者曾经的日子让我对死亡产生惧怕,那么梦影兰舟的坚强让我无地自容。一个能够写出如此甜美诗章的柔弱女子,居然能面对死亡谈笑风生,的确要让许多男人面红惭愧。但愿天佑好人,兰舟一生平安。
好徒弟一辈子只要有一个就够了,非常幸运的是我遇上了三个。卡卡的乖巧,雪梨的诡异,安多芬的才华,都是王仪所缺少了,而我居然能够是他们的师傅,每每想到这我就不由得激动,真的该感谢上天待我不薄。
要写的人太多太多了,字数有限请恕王仪无法一一表来,但请相信你们都在我的心里,沉甸甸的像果实,期待收获的季节。
只可惜仍然没有看见一个八面玲珑的人出现。
如今的大地太需要人才了,版与版之间漠不关心,人与人之间点到为止,似乎除了自己便再也没什么好记挂的一样。张青帝一心搞公司赚钱支持大地网发展,但却忘了究竟是什么才使他有今天的成就,那个曾高呼“打下一片大大的疆土”的中年人,在我眼里已然消亡,并且没有接班人,从此大地再无能人可威风八面。
人来了,人去了,人留下了。一切都像是片叶子在飘零,大地根本就记不得他们的名字,甚至不知道他们曾经来过。送走了一批又一批的新朋老友,迎来了一个又一个故人相识回头客,有时候突然就问自己,我这片叶子,什么时候会被风打下来,化作腐泥。
愿此水不息不竭,生生世世,王仪可为落叶飞花,逐水而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