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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雨(四)

2004-03-01 21:06:49    兴才/原创

编者按:言语里很有些村上春树的影子.

中午,我赶在十二点之前就到了那家餐馆,叶子已经在那里摆好了碗筷,见我进来,站起来笑盈盈地说:“还以为你会迟到呢?”

“我可是一个嘴谗的家伙呀。”

“那我以后可要小心点。”

“什么?”

“防止你偷吃呀。”

“是呀,是呀,等到我们两个人年老时候,老夫老妻罗,你可要看好厨房里面的食物呀。”

她忽然凑上嘴来,压低声音一个字一个字地对我说:“你可真不要脸......”

那当儿,一股说不清的惬意感流遍全身,自己一下子像到了极乐世界,脸上漾起笑,只是这笑是从心里面泛出来的,把将不住地高兴地笑出声来。

后来,她也开始不好意思起来,也许她原本说起那句话时没有其他意思,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只是我当时误会了那个意思,等到她也领会时,脸颊飞起了红潮,像块朝霞一般灿烂。

我止不住笑,抖抖擞擞地说:“你是不是......很喜欢呢......"
她羞着脸,别过身去:“不跟你说了。”便过去点菜了。

等到菜上齐了,有一盘日本豆腐,瘦肉炒青丝,还有一盘猪肝外加一碗香菇汤,这样子两个人吃已是相当丰盛了。

叶子又眯起眼睛,笑着问我:“要是以后我真成了你的女朋友,你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我老实回答:“因为我这一年以来,已经习惯一个人处理自己的事情了,不开心或是开心的时候都是一个人静静地独立承担,也不知道如何去照顾一个女朋友。”

“那跟我很相像呀。”

“这样子是不是很没有安全感。”

“安全感是什么东西呀?”

我没有想到她会提这样一个问题,就像回答脑筋急转弯的题目,料不到答案竟是如此简单,
只好苦笑说:“不是东西。”

她笑得更甜了,在听到这一句话以后。

“心里面还想着那个杭州的姑娘么?”

“恩。”

她认真地看着我,沉默了很久,然后说:“你们以前一定很相爱。”

“是呀。”

叶子静静地咀嚼着饭,我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心里面又想起了紫衣,那个充满诗意的下午 ,我们两人同坐在柔嫩的草地上一起欣赏晚霞的下午,是一个叫人多么心醉和难忘的时刻呀!

下午,上过两节的网络营销,大约是4点钟头了,玲子忽然在我的寝室门口出现,当时,我正觉得心里面闷得慌,想出去走走,开门就看见她直直地立在那里,像根木头一样,吓了我一跳。

“小董。”

“恩。”

“跟我去一个地方。”

“啊?”

“咖啡屋。”

怎么想到去那种地方?”

“没有什么原因。”她吸了口气,说,“只是想去。”

“哦?”

“你肯不肯陪我去呢?”她一脸焦急地看着我。

我点点头,与她一起下楼,出了寝室楼向左拐,出了两道弯,看见一家装饰得颇为雅致的地方。一排小树整齐地分排在两边,中间叉出一条道来,可容两个人擦肩而过,上面张结了许多彩灯,虽然天未落下幕来,可是已经点明了,一闪一闪地,要是在黑夜看来,像天幕上布满了星朵,煞是好看。

咖啡屋就在绿树后面,门是用玻璃装饰,左边贴着一个推字,右边写着一个拉,都是用红纸剪出来的。下面两个把手,是供顾客进去和出来使推拉门使用。

我跟玲子前后进去 ,在左边有一个柜台,呈曲线形,里面站着一位大约20几岁光景的小姐,见我们进来,脸上就荡起了温柔的波纹,像风走过湖面起的水波一样,叫人打心里惬意。

右边便是排列整齐的桌椅子,桌子均是用玻璃装成的台面,中间放着一个花瓶,上面插了一支小花,在午后夕阳透射进来,这些小花更显得娇媚动人。

我与玲子在皮软的椅子上坐下来,各要了一杯放有奶糖的咖啡,用勺子轻轻地在里面搅拌。

“玲子......”

“恩?”

“今天下午好象不一样呀?”

“恩。”

“是不是有心事呢,看着好象不大对劲。”

“没有。”她端起咖啡,轻轻地 缀了一口,说:“就是心情有点沮丧。”

“怎么了?”

“不为什么,就是感觉沮丧而已。”

她说着把目光移到屋外,在那排小树上留连,像在回忆往事,陷入沉思。

“其实每个人都会碰到这种情况,心理学上叫做情绪的低落期。”

“恩。”

“休息一下就会好的。”我说,“以前我碰到这种情况的时候,总是想找个人说说话。”

“可是我不一样。”她转过头来看着我说。

“恩?”

“我可不是你说的那种情况。”她脸上沮丧的轮廓更加分明:“我是一个不健全的人。”

“啊?”

“我很小的时候就有这种病了,每一次都觉得自己很失落。莫名其妙地哭了,有时候吃饭吃不到一半的时候就掉下眼泪,有时候是上课的时候,还有些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毫无周期可言,根本没有规律可循,有时候甚至想就此死去。”

“父亲每看到我遇病时,都抱我去医院进行彻底检查,结果都是身体状况良好。后来有人建议我去心理医生那里咨询,可还是讨不来结果。”

“就这样,这种病情持续到现在,后来,我一气之下就让他自生自灭了,不再去理会他 ,后来发病的时候竟少了许多,父母也就相对地以为我在逐渐康复,下午又碰到了发病时候。”

我认真地听她讲完以后,不知道如何是好,这种情况是我从没有遇到过,不知道怎样安慰她。

“真是不好意思,把你叫出来。”

“没有关系的。”我看着她,说,“你静静坐一会儿看能不能恢复一下情绪。”

于是,她便又陷入沉思,我起来去要服务员为她点了一首比较凄楚的曲子。,那凄凄凉凉的旋律飘荡在屋里面,像带动了她的情绪往下走,看着她脸上的肌肉在不紧不慢地抽动,像在恶梦里跟魔鬼作斗争一样。我又去点了一首比较轻快的曲子,是由古筝奏曲的,那柔美的音律像高山上里面的流水,蔚蓝天空的白云,叫人进入另外一种天地,偶儿,我又为她点了一首比较轻快的曲子,是小提琴演奏的,像小桥下的溪水,发出清脆的声音,而后便是鸟鸣,像百灵鸟的声音,海面上吹来了煦暖的和风,漂浮在海面上,一派平和的景象。

玲子终于安静下来了,她静静地看着我,“谢谢你。”

“现在是不是感觉好多了。”

“是的。”她感激地说,“怎么会想到这种方法?”

“我以前碰到不开心的时候也会去选听一些歌曲,后来自己也逐渐变地开朗起来。”

“恩。”

“以后试着用这种方法平衡一下自己的情绪。”

“恩。”

从咖啡屋里出来,已经快六点了,我匆匆回到宿舍准备一下晚自修的科目,明天有英语课程,这是一个重要的科目,不敢那样懈怠。回来以后,躺在床上想起玲子的事情,觉得平常时候看见她时,都同正常人一样,怎么会想到她竟有那种病--也不知道这世上还有多少是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呀,这样,昏昏沉沉便睡过去。

第二天晚上,我正做在桌子边看《挪威的森林》,看见刘光阳光着上身从外面进来,他刚沐浴完,身上带着水滋,右手拿着毛巾在擦头发。

“这么冷的天里洗冷水澡受得了么?”

“以前也是这么洗的,习惯了。”

我眼睛从上到下打量了他一番,见他胸前长着一簇黑乎乎的毛,说:“你怎么长了胸毛呀?”

“这很性感啊!”

“是呀,我听人家都这么说的。”

“以前我遇到过一个女孩子,她的肚肌上还长了一颗黑痣呢,豆子般大小,黑乎乎的,有一次同她做完爱,我的手就一直放在那颗痣上。”

“肚肌上长了痣呀,”我说,“那不是有点难看.”

“才不是这个样子的,做爱时候摸着它很是带劲呢。”说完他笑了起来。

这时,子言转过身来说:“瞧你们说的,我要是喜欢一个女孩子绝不会去注意这些细节。”

“那么,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呐?”我问。

“正在谈了……”

“怎么样了?”

“很痛苦哩。”子言满脸愁色,“上几个礼拜跟她出去玩,很是开心,问她对我的感觉,她总是犹豫不决,一副拿不定主意的样子,总对我说现在还很简单,彼此都涉世不深,还想过些时候。”

“这种拖拖拉拉的事情真叫人受不了,而且她总是半天晴,半天雨,也不知道她心里面的想法,真叫人理解不透呀,要是大家能彼此坦诚相见就好了,可是,女孩子的心事像海底针,摸不着头的。”

“现在还有来往么?”

“就这样子拖着,我也麻木了,随了她的便,看这种日子什么时候能到个头,也由她来拿定吧,反正自己是没有办法跳出那圈子了。”


看着他一脸愁云的样子,我也不想继续追问下去了,也许受了玲子和他的影响,第二天自己心情也变得沉重起来,想到那家咖啡屋去调节一下心情,也便在傍晚时候一个人度到了那里,点了一杯加糖的咖啡,放在手里轻轻地搅。

这里来的人不是很多,三三两两,现在播放的音乐是张清芳那首《把自己敲醒》,那感伤的旋律体现了一个寂寞人孤寂的心情。

我把目光移向窗外,看见马路对面的一棵大树下,一个身着黑色长衣的女人站在那里,从这样子看上去,她的年龄大约处在30——32岁之间,右手扶在树身上,头发扎成辫子向上盘起,像日本的富士山一样。她的脸抹了浓浓得白粉,擦了口红,只是深埋不了那 平静脸庞下面的忧愁,渗在空气飘在空中,就连坐在她四米之外的我也感觉到了。

夕阳把她地上的影子拖得很长,像来自远方的高山,这影子带给人的感觉是冰冷与孤单的。
她静静地站着,像在想什么心事,我直直地看着她,像与她陷入了同一种思想里面,那边好象有一个旋涡,我们都脱不出身来,忽然她回过头来,瞧见我在看她,我朝她点点头,瞧她嘴角浮起了一丝干涩的微笑,就如同飘在空气里面的那根枯萎的野草。

她忽然从那边回过身来,向这边走来,我目光随着她身子的移动而相应改变位置。觉得自己失礼,收回视线,不一会儿,她出现在我的对面。

“你好啊!”她边说边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

“好啊……”我点点头。看见一位服务剩走过来,问她:“老板,要点什么?

“一杯黑咖啡,谢谢。”

“是这家咖啡屋的老板?”我动了动眼色问她。

“恩。”

“上次来的时候,没有看到您呀。”

“我平常很少来这边的。”

“哦。”

“因为这里边每一天都几乎都是这个样子,没有什么可以忙的,也不会有什么可以叫我担心的。”

“是这样的。”

这时候,服务员端来她的咖啡,她接过来对他说了声谢谢,回过头来说:“我姓林,叫景茹。你可以直称我的名字。”

“我想还是叫你林姐吧。”

“恩。”她表示同意,“你好象有心事?

“有一点点心烦。”

“需要帮忙么?”

“不碍事。”

“是感情上的吧。”她说,“你别误会,只是刚才我在路那边看见你时,好象觉得跟有一种默契,像,像……什么来着,看过村上春树那篇 《百分之百的女孩》么?也许我们两个人在这个地方相遇,也凑巧产生了那钟感觉。”

我表示同意她的说法,因为我确实也有那种感觉。

“在很多年以前,我喜欢上一个年青小伙子,他那时可是相当不错的小伙子,活力四射,真是棒极了。”她在回忆往事,“那当儿,他追求我的时候,可是相当卖力哦。”

“后来呢?”

“后来,我们当然是结婚了 。”她脸上露出了幸福的微笑,“那样的小伙子到哪里去找呀,当时,我感觉自己可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呐。”

“是应该感到幸运。”

“可是,婚后,他却变了很多,变得很懒得动了,整天喜欢把自己闷在房子里面,看电视呀,看报纸呀,话也渐渐少了,有时候 家里来了客人也不出来打声招呼。”她脸上的笑逐渐褪去,“像是变了一个样子似的,有一次他脚上不小心被刮伤,便一直要我为他擦药——以前都是他自己做这种活,决不会旁人来插手的,当然我既然成了她的太太,为她做这些事情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只是他总喜欢呆在床上,这一点真叫人不能容忍呀,就是春节时候,也不喜欢走家窜门。”

“怎么会这样呢?”

“是呀,怎么成了那个样子呢。我也说不清楚,也许是生活压力太大了吧,后来我终于受不了了。”

“一天,他的一位朋友来我家做客(那会他刚好有事外出 ),那个人真有点像年轻时候的他呀,一举一动都相像极了,我真得要把他误认为那人就是丈夫年轻时候的化身。”

“我们聊得很起劲,甚至有点感动,最后他提出要走,我站起来送他出去,在我转身开门之际,他忽然从背后把我抱住,贴着我的脸,吻着我的脖子——其实,这么些年来,我像生活在寂寞孤独之中,像是很久没有得到慰藉了,那种像是被扔在荒岛极需要别人捂慰的心情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反之,我很快就崩溃了,让他为所欲为了,于是他脱掉了我的衣服,从后面进入我的身体里面来,那一刻,我竟然感觉自己是多么需要男人的抚慰啊。”

“以后我们像是着了魔,竟然与他私会起来,我知道我不是喜欢上他,只是我心里面总感觉需要这么个男人来安慰我,进入我的世界里面中来,这是我的丈夫所不能给予的,我想我是爱上了这种事情了。幽会给予的暧昧,幽会带来的刺激,都在我的脑膜上造成了一种挥之不去的淡远的印象,我疯狂地爱上了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情,像以前热恋自己的丈夫一样,情不自禁——最后,终于是纸包不住火,这种红杏出墙的事情到底还是让他知道了。”

“原以为他会大吵一翻,可是,他还是像以往那样若无其事,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不过,我总感觉到一股不可抑制的汹涌,像暴风雨之前的平静,我再也受不了,也就提出分手了,也很快争得他的同意,后来我就来这边开了这间咖啡屋。”

“原来是性情不合的缘故吧。”

“也许吧,”她的眼里已经有了泪光了,“也不知道怎么的,竟跟你说起这个。”

“也许我这个人比较容易让人信任,或者是容易信任别人。”

“也许是吧。”

我接着也便把我的苦恼向她述明,说完时,她向我提了个建议:“顺其自然吧,这种事情谁也不能说得准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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