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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西方。
我的名字叫乾达婆。
我是八部天龙之一。我的主人是帝释。我为他而歌，我为他而舞，我为他而生。
我以香气为食。我歌起来的时候最悲哀的人也会欢笑，我舞起来的时候最美丽的人儿也会惭愧。
八部天龙者，八大护法也。天、龙、夜叉、乾挞婆、阿修罗、迦楼罗、紧那罗、摩罗迦。我们是佛祖的护法。
紧那罗是我最亲密的人，我歌的时候她舞，我舞的时候她歌。听说，曾经有五百位仙人正在山中虔诚修道，恰巧有位紧那罗女也正在天池中沐浴唱歌。
她的歌声如莺啼燕语，美妙无比，回旋于两山之间。那五百仙人听到歌声，顿时心慌意乱，再也无法进行禅定了。
而我的主人帝释天。他是众天之首。大梵天、多闻天、持国天、增长天、广目天、大自在天、吉祥天等共33重天都以我的主人为首。
我听别人说我的主人从一个雷神成为帝释天是用了许多不正当的方法，我也无心询问。从我出生的那天起，我的命运就交给了帝释天。
春天来的时候,我的主人和阿修罗的战争要开始了.
据说这样的战争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发生.修罗是个奇异的种族,非神,非人,非鬼.却能让这三界的人都惧怕到极点.
每隔五百年就会出现一个修罗王,他会掀起血雨腥风,让三界杀戮成灾,挑起无边的灾难.生灵涂炭.
我主人帝释就是为了阻止这场战争而生.
现在,他站在飘忽的樱花下,白衣似雪,更加使他的脸显得阴柔.他漫不经心地掐下一串樱花,轻轻地捏在手里,对我说:"你知道么?乾达婆.这三界九重天都是有定数的.每一个生灵都按照他应该遵循的轨迹而生存.不应该太过猖狂."
我知道他说的是阿修罗.我并不答话.
他自然而然地接说道:"我是这天界的首领.所以我注定要和那些吸血的妖人一决死战."
他这话似乎是说给我听的,但是又好象不是.我并再多想.我知道他有事情要对我说.
从我出生的时候我的身份就乾达婆.帝释的仆人.我伺候了他五百年.他的一举一动我都了若指掌.
果然,他扔掉了已经糜烂了的花朵,手上全是艳丽凄迷的色彩,淡淡地对我说:"修罗王的转世要到了.你去北方吧.你不是一直想去尝尝那边的雪莲?"
我默然地点点头.我知道他的意思.
北方,那是修罗族的领地.听说那里有着世上最美丽的花朵---雪莲.它生长在冰雪覆盖之地,晶莹剔透,硕大芳香.它月升而升,月落而亡,轻盈得如月中的云朵.
所以它又被叫做月魂。月亮的魂魄。
我是食香的.所以我以前请求过帝释.他总是漠然地看着我.现在他却答应了.
三天以后,我来到了北方.
我决定到天山去看看.据说那里阴气极重.是阿修罗出没的地方.虽然南方已经是春光明媚,天山上却依然是冰天雪地.我在晶莹的冰山之中寻了四日,也没有寻到一点修罗的气息.也没有找到天山雪莲.
我正准备放弃的时候,却听见了风声.这里四面是冰川,何来风声?
我抬起头,看见头顶上有人掠过,风一样地飞驰而去.我依稀看见他是一袭红衣,不知是他的红衣耀眼还是阳光的缘故,我竟然有些眩晕.
我也追了过去,终于在一个冰山顶上看见他.
男子红衣曳地,长长的头发风也似的散在地上.对于我的到来,他似乎早就料到.淡淡地一笑.拿出一只洞箫吹起来。?
我却有些迷茫.男子的面容苍白消瘦,只有一双眼睛漆黑如夜晨之星.但我总觉得他有些疲倦之意.带着冰雪般的凛冽而高傲.
我说,你可是修罗?
他并不回答.只是淡然问到,难道你是在找我?
我不答话.留神地听着他的曲子.我总觉得这曲子我似曾相识.但我敢肯定我没有听过.我是乐神,对于这点我敢肯定.
我的心里柔软而迷茫.我说阿修罗,这是什么曲子?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似有火焰在眸里燃烧.更显得男子苍白与诡异.淡然笑,它叫月魂.
月魂.我呢喃.我觉得自己陷入一种迷梦的境界.眼前的红衣男子有着妖异的美丽.
乾达婆.他唤我.
我猛地醒过来.他已经知道了我是谁?也知道了我是帝释天派来的?我不觉得浑身冰凉.谁都知道修罗是三界九天中最具有能量的人,连我的主人帝释也不能有把握,倘若他要杀我,我又怎么能还生?
他似乎看透了我的想法,转了过身,对我说,月亮要上来了,可要看雪莲 ?
午夜的时候我与红衣男子登上了天山的北峰.一轮明月遥挂天空.水似的月光四处倾泻.
几里我就闻到了花香.我才觉得饥饿.我飞驰而过,男子在我后面缓然而行,在转过白雪皑皑的山峰之后,我终于看到了月华之中的雪莲.
碗口的花朵清香无比，花瓣晶莹似雪。我贪恋地吸食着诱人的香气。而红衣男子则静静地站在我的背后，淡淡地吹起了洞箫。
我一回头，男子飘忽的长发便轻轻的拂过我的脸，我又是一阵眩晕。
我说，不管你是不是阿修罗 ，请让我为你而舞。
我舞了起来。我是乾达婆。哭泣的乾达婆。歌舞之神。我舞只为帝释而生，但今天晚上，我却想为这个冰雪般的红衣男子哭泣，高歌，绚舞。
风忽忽地从我的耳边吹过。男子轻远幽然的萧声在身边回绕。我看见月光下自己妖异的影子。我心中突然觉得我和这个男子有些相似。
我说，我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你？
他终于放下洞箫，眼神哀伤而迷蒙，乾达婆，只不过五百年而已，你当真就不记得了么？
二 紧那罗
春天的时候紧那罗到了北方。
据说她最亲密的人乾达婆三个月前去了那里后就没有回来。许多人都说她是被修罗族的人杀死了。
但是她并不相信。她和乾达婆有着奇异的感应。她相信乾达婆应该没死。只是迷失了方向。
所以她来到了北方。她准备先去天山。听过乾达婆就在是那里失踪的。
可是她在天山寻了四日也没有见到乾达婆。后来她准备放弃的时候，她听到了乾达婆的笑声，还闻到了她身上独有的香味。她高兴起来，大声的呼唤，乾达婆，乾达婆。
空荡荡的回音在山中荡来荡去。喊了半天，一个人影也没有?她有些泄气地坐在了地上。
这时候一片红云从身边掠过。她一抬头，一个红衣如火，长发飞舞的苍白男子站在她的面前。
紧那罗跟随着男子修罗来到了天山之南。
在那里她看见了在雪莲之边微笑的乾达婆。女子乾达婆淡然而笑，气质冷清而疏远，像天山上的雪，久久不能融化。
紧那罗说，乾达婆，走吧。与我回去。你是帝释的仆人。你不能与阿修罗一起。
女子并不看紧那罗，眼神迷离，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而阿修罗远远地靠在冰山上，懒懒地看着远方的山峰，似乎对这一切毫无兴趣。紧那罗看着乾达婆，你知道么？转世修罗即将出现。我不能让你在待在这里。你不会是他的对手，如果他被唤醒，三界将用不安宁。
我们在一起了五百年。乾达婆。你是我最亲密的人。我不能看你死去。请你跟随我回去。我将请求帝释赦免你的罪过。
女子乾达婆依旧不语。她旁边的雪莲花在阳光下晶莹而幽雅。香气浓重。
紧那罗拉住她的手，一推，飞也起来。她害怕阿修罗追来，所以使尽了力气而飞。
冰雪皑皑的天山在后面远远飞去。男子阿修罗却依然恍若未觉，淡然地看着远方。一袭红衣让他愈发苍白与消瘦。
谁也不知道在天山的那几天乾达婆和那个红衣的男子之间发生了什么。
乾达婆在离开天山后似乎对一切都失去了记忆。
紧那罗也不敢多问，因为她发现在女子乾达婆的眼中，似乎有着什么东西正在改变。而这样的改变，让她觉得恐惧。
她只想早点回到西方。那里她伟大的主人帝释天一定有办法解救乾达婆。
而在紧那罗和女子乾达婆回到帝释天的身边以后，她们看到了公主蓝姬。
蓝姬穿着一袭蓝衣，眼若星辰。她说她来自遥远的高昌国。她是那个国家的公主。高昌国在西方，是去西方的必经之道。
高昌国信奉的摩尼教。他们嗜血崇拜火神明尊。每年的时候都要举行盛大的祭祀，烧死一个国人来奉给明尊。许多人都不敢到那个国家去。
而蓝姬说她是高昌的公主，还是摩尼教的神女。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神情古怪，她告诉帝释天，她可以帮助他攻打修罗族。
帝释天留下了她。女子眼中有着狡诈和残忍的光芒。不知为什么，紧那罗看到那种光芒的时候浑身都在颤抖。
她总觉得这个叫蓝姬的女子有血腥气。妖意在她的脸上横行。
蓝姬则用她冰绿色的眼眸看着乾达婆。她直径地走到乾达婆的身边，诡异地一笑，乾达婆，我们又见面了。
而乾达婆却想不起来她在什么时候见过这个妖媚的女子。她并不言语。只是看着她。她的胸中有着难言的疼痛。自从在天山看到月魂之后。
她觉得自己仿佛已经遗忘了在那个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这个叫蓝姬的女子让她感到害怕。
她是为何而来？
而女子蓝姬正在满意地看着她给天帝带来的震动。
她并不跪拜帝释天 。但是她知道帝释天不能拒绝她的要求。摩尼教教徒众多。而修罗族的能力是谁也无法估计的。
她看着茫茫的天地。
恨意从心中升起。五百年。
乾达婆。五百年。终于等到了你的轮回了啊。
三 蓝姬
如果你和我一样出生在三千年前的高昌。并且具有一种超凡的魔力，我想你会和我一样困惑。
我是在十八岁那年见到男子阿修罗的。
我一出生就是拜火教的神女。我们信奉火神明尊。我是高昌国的公主。我八岁的时候我的父亲告诉我，我可以永生。
我的子民用他们的血和生命来向明尊祈祷。祈祷我能够永生。在我的十八岁那年明尊终于显灵，愿意赐我永生。也就是说我可以永远的活下去。让美丽和生命永存。
当我兴奋地想去回宫去告诉我的唯一的弟弟这个好消息的路上，我在那棵有着雪白清香的花朵的树下看到了红衣男子阿修罗。
他面若处子，苍白如玉。我想我这一生都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男子。他娴静地站在菩提树下，静静地拾着一朵朵洁白的花。芬芳四溢。
看到我，他笑了笑。公主好。
我也笑了。这男子仿佛有着魔力，让人不自觉地喜欢他。我说你是谁？
他说，我是阿修罗。我来找公主。
我高兴起来，你来找我做什么？
他说，我得知公主已获永生。我特来贺喜。也准备恳求公主一件事情。
你知道的。这样的一个男子。我怎么能够拒绝他？所以我说，我愿意帮助你。阿修罗。只要我能够。
他又笑了，他漆黑的眼眸里有着得意的神采。我想他也知道他的魔力。所以并没有太大的意外。
后来我就跟随着他来到了中原。我才知道他是希望我帮助他攻打帝释天。我想这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我愿意为他做所有的事情。
只因为他是阿修罗。
接着我见到了女子乾达婆。她美若仙子，身上有着淡淡的芳香。我也爱上了她。她总是搂着我一起入睡，唱着动听的歌曲给我听。每当我不高兴的时候她就翩然起舞，引来鸟群，为我而歌。
我知道她是帝释天的歌舞之神，但我并不知道她为什么在这里。但我想我爱她，美丽的乾达婆。
事情是这么发生的。
那天我出去玩耍，我本来想要乾达婆和我一起去的，但她说不舒服推辞了。我就一个人出了门。
待我回来的时候，看见一红一白的两个身影在一起，相依相偎。莫名地恨意便从心中蔓延。两个人亲密的世界容不下其他。而我就是这个其他。
杀机顿起。倘若我得不到，那就让我毁灭他吧。
阴谋于是形成，在天地之间所有已知的，未知的，都如同棋子一样早就有了自己的定数。在许久以前我以为命运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但当我终于走到这一天的时候，我开始相信宿命。
而帝释天和阿修罗 的大战终于开始了。
这种战争五百年轮回一次。宛若生命。倘若战争早开始一年，便一切都会改变。阿修罗将得到我的子民和火神明尊的帮助，帝释天至少不会赢得这样轻松。
阿修罗死了。
乾达婆死了。
我活了下来。因为我是蓝姬。永生的蓝姬。
但，是谁杀死了阿修罗和乾达婆？
帝释天没有。
我没有。
是谁杀死了他们？
五百年。一个轮回。
我恨意并不因为时间的过去或者他们的死去而得到释放。相反，点点滴滴在胸中累积，潮水般的冲击着我的心。连并恨起杀死了他们的人，谁杀了他们？让他们死得这样的安详？
当我等到了乾达婆再次转世，但已经遗忘了一切的消息时，我就静静地等待。我等待着男子阿修罗。
那是个契机。他一定会用尽一切的办法让女子乾达婆想起他来。遗忘，那是比死还大的惩罚。
所以当男子阿修罗带着乾达婆去看月魂的时候，我在飘渺的云上冷笑。
让我来导演一切吧。阿修罗。
倘若你不将我带进这个轮回不断的尘世，倘若你不能让我的恨意安息。便让我来导演一切吧。
后来我找到了帝释天。
五百年前我曾经找过他一次。这个男子深沉难测，五百年后更加如此。我提出了我的条件。
我说，让我亲手杀了乾达婆和阿修罗。
他答应了。这个时候女子乾达婆和紧那罗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笑了。
我说，乾达婆，我们又相见了。
四
紧那罗看见那个蓝衣的妩媚女子。女子眼中的恨意丝毫不加掩饰。心中有未然地声音在轻声呼唤，这个女子。她又来了。
是谁在五百年前杀死了乾达婆和阿修罗？
紧那罗经了那个故事。
她依稀记得那天是冬天，是月魂开放的日子。她邀乾达婆来赏花，知她最爱这晶莹芳香的花朵。
谁知道来的还有阿修罗。
那天的雪下得很大。奇特的是在大雪过后竟然有水一样的月光照在白茫茫的大地上。男子阿修罗一身红衣，微笑不语。乾达婆牵着他的手，白衣若雪，翩然而至。
她急忙走上去。
她说这是帝释天的地方。你怎么把他带来了？
女子乾达婆翩然一笑，何妨？月下一起赏花，何等惬意。说着便对着阿修罗一笑。
两人之间似乎容不下第三个人。紧那罗心里一紧，便不语地离开。
谁知道，那竟然是她最后一次于五百年前看到乾达婆。
后来当她听到响声回去的时候，他和她都已经死在了月魂旁。鲜血凝固在冰上，竟然有着凄艳的色彩。
是谁杀死了他们？
这一世的阿修罗。
谁说他是这一世的阿修罗。红衣男子看着原处茫然而坐的乾达婆。上一世，是谁杀死了他们？
那时候阿修罗其实并不知道。当他看到女子乾达婆眼中的惊诧而回头时，他已经感到了头部的重创，剧烈的疼痛让他倒了下去。
她的脸上有微笑。
这是他看到的最后的情形。
他是来报仇的。他肯定这是个阴谋。除了是他最亲近的人，否则没有人能够近到他身体的三尺之内。
他用月魂引诱她而来，谁知道她却忘记了五百年前的事情。她似乎已经遗忘了她是他的乾达婆。然而往事却不因为遗忘而消失。所有的一切都在轮回中有了定数。但他绝不相信事情会这样停止。
女子乾达婆依旧觉得内心有着茫然的情绪。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阿修罗红衣黑发地站在她的面前，手捧月魂，吹着一首哀伤的曲子。
五百年前发生了什么事？他说是她最亲密的人杀死了自己，到底是谁？
女子蓝姬，紧那罗，乾达婆，阿修罗，都在寻找五百年前那宗暗杀事件的人。当然，谁都清楚这可能是帝释天的阴谋。但在这个旋涡之中，谁也不能轻易的脱身，仿佛有着某种魔力让每个人都不由自主地进入那个阴谋和故事中去。
但战争即将开始。
女子乾达婆明白这一切的是非都是由自己而起，但五百年前发生了什么。她觉得自己是在刻意的忘记。
她告诉阿修罗。倘若我们在五百年前真的有过什么。那也得在你和帝释天之战后再来说。
她想阿修罗说的或许是真的。因为她能感觉到眼前这个的男子的悲伤。但是这一战是这么的关键。嗜血的阿修罗，阴险的帝释天，他怎么能斗得过？
她看见过他的部众，在那冰雪之中的天山。那群人眼中有着好战的光芒，但长期在寒冷的地方生存已经让他们变得孱弱而焦急。
每次轮回，都是一次痛苦的重生。这战争似乎没有结束的时候。任何一方都不屈服于另一方。所以生生世世的争斗下去，即使他们已经忘记了最初的理由。
她曾经亲自看见过那样的战争。鲜血淋漓，到处都是残肢死尸，生命在战争之中变得如此的脆弱。
但是她不能改变什么。不能够去改变什么。
所以她甚至想告诉阿修罗，倘若再这样世世代代地争斗下去，不如我们一起死去吧。
但她没有这么说。当往事一件一件地在面前浮起的时候，她在芸芸众生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五
女子蓝姬终于找到了事情当天的知情者。
和尚珈驼微笑地站她的面前。接受她的盘问。
“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和尚道：“那天我看见女子紧那罗邀请乾达婆去看盛开的月魂。然后她与阿修罗同时到达。紧那罗便出来了。接着你来了。再接着他们就死去了。”
蓝姬一楞，“我去过那里？”
珈驼微笑：“当然去过，还做了一些事情。”
“你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珈驼道：“那天我从那里经过，闻到了花香和哀伤的曲调。月亮在这时候被遮住了，那时候天上刚下过大雪，我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所以我就停了下来。”
“是谁杀死了阿修罗和乾达婆？”
阿难诡异地一笑：“公主，难道你的不记得了？你，紧那罗合谋杀死了阿修罗和乾达婆。但是，真正杀了他们的，是他们自己。”
女子蓝姬一惊，所有的往事便如同回忆一样地涌上心来，纷纷扰扰的云朵散去，逐渐露出了皎洁的月光。
那天，月光也如水一般清澈。
恨意在心中顿生，那一白一红的两个身影。似乎容不下第三人。他明白知道她爱着他，却只利用她而不给予她任何的爱情。
于是她想，让我杀了他们吧。
正在她在苦于没有机会的时候，女子紧那罗出现了。她其实早就看出了紧那罗深深地爱乾达婆。她们一起生存了那么多年，阿修罗却无情地破坏了一切。
紧那罗面无表情地说，我想邀请你和我一起杀死乾达婆和阿修罗。
她微微一笑。她说，好。
事情都从紧那罗开始。她找来了月魂。深知乾达婆爱香，以吸取香气为生。便用月魂为饵，引了他们而来。
他们来了以后紧那罗故意走开，接应女子蓝姬。然后紧那罗先回去，她可以不受阿修罗的护体的影响，从后面杀死了他。
由女子蓝姬杀死乾达婆。但她觉得奇怪的是乾达婆死前竟然神情微笑而安详。仿佛这是渴望已久的事情。
和尚珈驼的话让她终于明白，其实，真正杀死阿修罗的，是乾达婆。
不错，是我杀死了阿修罗。
我看见了女子紧那罗眼中的恨意，我们相处了那么久，我清楚地知道她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的含义。
她从背后偷袭阿修罗我看见了，我有些吃惊，当时我只要一发出声音，就可以让阿修罗产生警觉--那么，就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杀了他。
但是我没有。相反，当女子蓝姬的剑刺进我的身体的时候，我竟然感到了一丝快感。类似于解脱的快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