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中学开始,人们就被哲学的概念和抽象论证、推理的方式弄得苦恼不堪,但却没有任何真正的体悟。
《哲学是什么?》胡军著北京大学出版社 一个年轻的母亲在公园里指着一丛植物对她蹒跚学步的孩子说:“这是什么?这是花,多好看的花!”孩子呀呀学语:“这是花,多好看的花!”
这是一种非常普通的生活场景。然而,这里面却包含了一个哲学的提问和回答。
说到哲学,很多人都会头痛。从中学开始,他们就被哲学的概念和抽象论证、推理的方式弄得苦恼不堪,但却没有任何真正的体悟。
其实,哲学是鲜活的,甚至可以说,我们生活中的每一个人都是哲学家。哲学问题时时刻刻发生在我们身边,只要我们留心、留意,就会发现这些哲学问题,进一步思考它,会得到一种“思”的乐趣。
譬如,我们前面提到的那个提问就是要求我们找到对于那一事物的本质认识。而“这是花”的回答,道出了那一丛植物的定义或本质。当然,如果是稍大的孩子还会对于这个问题继续追问下去:这是什么花?是牡丹、芍药、杜鹃、君子兰、菊花,还是美人蕉、紫罗兰、郁金香、红玫瑰?是木本还是草本?是针叶还是阔叶?是落叶还是常青?是什么类、种、属、科、纲?通过对于这些问题的回答构成了一门科学——植物学。但是,无论这一丛植物属于什么种类,叫什么名称,具有什么习性,“花”是它最本质的规定,它表明了这丛植物最普遍、最一般的性质。因此,“这是花”的回答是哲学的回答,而其他回答,都是属于科学的知识。
因此,我们发现,在对一般事物的提问中,首先的和基本的,是一种哲学的提问,然后才是科学的或其他的提问。
在我们对于哲学的问题作出这样的描述之后,也许大家觉得哲学的问题又太简单了:这样的问题还需要进行专门研究吗?哲学问题当然不会如此简单。如果我们沿着问题问下去:“这是什么花?”“菊花。”“什么样的菊花?”“白菊花。”“什么样的白菊花?”……问题最终会卡住。因为,首先,我们最终无法描绘这丛植物的全部信息,即使我们把它像照相那样表现出来,还是遗漏了这丛植物的很多东西,因为,照相的角度总会产生背面和阴影;其次,我们无法用准确的语言描绘出这丛植物独一无二的特征。因为,用同样的语言我们也可以描绘另一丛白菊花。
如果说,在“这是什么”的问题中,包含了对于事物一般本质的提问和回答,那么,在“这究竟是一个什么”的最后追问中,则提出了一个哲学难题,即我们的语言的功能和界限。通过这种追问,我们日常语言的潜在功能和矛盾,就会浮现出来。而语言与事物之间的关系,则是哲学上一个非常重要而又几乎不可解的问题。
对于哲学及哲学问题作出这样的表述和描绘,也许与一般的哲学教科书有所不同。而这正是北京大学哲学系胡军教授新著《哲学是什么?》这本书向我们所描述的哲学。读者如果能够从这种表述和描绘中能够得到一种哲学的乐趣,生起一种哲学的兴趣或者好奇,那么,在这本书中,你会发现一些与传统哲学教科书迥然相异的文字和问题,发现一些对于哲学问题的新颖而又通俗、深刻而又明晰的表述和论证。
首先,作者告诉我们:“哲学不是抽象概念的思辨、分析,也不是课堂上宣读的教科书中的理论体系。哲学只不过是关于生活的艺术,她告诉我们什么才是真正幸福的生活。也正是在这个意义上,古希腊伟大的哲学家苏格拉底才被后人称之为‘探索幸福的人’”。基于对哲学的这样理解,作者在写法上都是从普通的日常生活的具体事例入手,来谈深奥的哲学问题。比如,由于太阳距离地球有14960万公里,我们所看到的光实际上是8分钟以前的太阳光,这就证明我们看到的东西不是实际的东西。另外,自然科学告诉我们,自然界实质上无声、无光、无色、无味,但充满了电磁波和各种不同的化学元素,这些电波和元素作用于我们的感官,才有声、光、色、味。而由于各种动物的眼睛结构和其他感官结构与人不同,所以,自然对于动物所呈现的样子,与人类肯定是不同的。比如,有些动物可以看到红外线下的物体,这些物体的样子与人类眼球看到的事物是全然不同的。
这里的真正问题就是:我们所感觉到的现象世界与原来的实在世界究竟是一种什么关系?我们是否能够把握实在的世界?这可以说是古今哲学最大的难题。
此外,全书的体例安排也非常新颖,全部章节只有“哲学为何物”、“哲学的问题”、“哲学的方法”、“哲学的价值”几章,紧紧围绕几个哲学的关键问题展开。而这些问题在一般的教科书中则被深深地掩盖了。可以说,如果作者没有对于哲学史的深厚功底,没有对于哲学问题的深思熟虑,是不可能达到这样的高度综合的。
“哲学”一词的原义是爱智慧。哲学能够给人们智慧,哲学也属于智慧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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