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可以通过这样一篇文章,我们看看,兄弟院校的优点,我们的不足。这样,我们可以在迈向世界一流的进程中更加有的放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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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兼容并包的北大 感受朴实厚重的清华
每所大学独有的传统和精神气质,笼罩着身处其内的人和物,渗透在传道解惑的每个细节里,烙印在每个学生的人格培养中。对两所国内顶尖的高校而言,北大的力量来源于自信,清华的力量来源于谦虚——
北大的兼容并包
北大校长许智宏说,“外国首脑来到中国,常喜欢到北大做演讲,也许是因为北大的学生思维比较活跃,敢说敢问,外宾能更多地感触中国这座百年老校的传统和文化,在不同文化的交流和碰撞中产生思维的火花。”
北大希望所培养的学生既有各自不同的个性,又有很好的适应社会的能力、对社会的发展有很强的责任心,因此北大历来倡导学生接触社会,丰富经历,以求“兼济天下”。
实现这一理想的途径之一是多元的社团组织。在北大,由学生自己组织、正式注册的社团有100多个,其中山鹰社、爱心社等是北大的品牌社团。听学生谈社团,我们可以知悉他们热情投入的原因,更可深味北大精神百年承袭的奥秘。
今夏五名北大学生在希夏邦马西峰登山遇难后,北大山鹰社在社会上广为人知,但在北大,学生们早就把加入山鹰社看成挑战自我、实现理想的手段。大四女生张爱霞说:“山鹰社的日常训练非常苦,很多同学要加入就是想锻炼身体,磨练意志,体会创新和探索的精神,攀不攀岩并不那么重要。”
“存鹰之心于高远,取鹰之志而凌云,习鹰之性以涉险,融鹰之神在山巅”。这种“志在高远”的精神气质并未因山难而稍受影响。山难发生后,山鹰社仍在坚持训练,今年新生报名入社的情况仍然十分踊跃。刚刚踏入北大校园的葛青同学说:“对北大学生而言,参加山鹰社就意味着你敢于承担风险,不断地去探索和攀登。引发山难的自然因素无法抗拒,但山鹰社不会就此退缩,只会更加成熟和谨慎,创新和探索的精神会更加发扬。”
面对一个创办于1898年的百年学府,人们常问:她何以日久弥新?何以保持强健的活力?究竟是什么精神在支撑着北大走过100多年的艰辛历程?来听听老中青三代北大人的说法:
北大国学院的吴同瑞先生说,“学术自由、兼容并包”是北大的精神和灵魂之所在。学术的生命就在于发前人之所未发,这需要创新的能力和勇气。新中国成立后,最受尊敬的一位北大校长马寅初先生独立提出新人口论,虽然当时遭到了不公的批判,但他勇于维护自己的学术尊严,明知寡不敌众仍然应战,这对北大人的影响实在是太深了。北大师生一代代传承着学术自由的精神,追求独立思考,提倡“批判”精神,目的是鼓励创新,开风气之先。
北大宣传部部长赵为民说:“创新是北大的灵魂。北大的诞生是戊戌变法的成果,本身就是改革的产物。鲁迅先生曾说:‘北大是常为新的,改进的运动的先锋,要使中国向着好的,往上的道路走。’这句话精辟地概括了北大的创新精神对于国家民族的意义,时刻激励我们不能忘记自己的精神本原。”
同学们说:“现在北大有很多教学楼都在翻新,外观保持着原有的古典风格,里面已经改成现代化的教室了,这成了北大革新的一种特色。北大在硬件上每年都有不同的面貌,软件上每年都推出新的教改方案,可以说她一直都在变,惟有创新的精神、兼容并包的胸怀一直没有变。”
异口同声的兼容并包,心口一致的创新精神,贯穿于新老北大人心中。北大是宽容的,她以最博大的胸怀包容所有新的与旧的、先锋的与传统的,既不打击,也不埋没,收拢一切之后,汇聚精华,外圆内方地秉承传统。所有生活于其中的人无不受其影响,改变了气质,归心于北大。
清华的朴实厚重
“西山苍苍,东海茫茫,吾校庄严,巍然中央”。相对于北大的光彩夺目,清华大学厚重朴实,在平淡中蕴藏着持久深远的力量。 清华人总是步履匆匆。他们亦步亦趋“行胜于言”的校训,并不眷恋青春舞台上耀眼的光环,而是让坚毅的表情,迅速的步伐陪伴自己数载寒窗。物理系99级的王凡说,其实他们清楚自己在别人心目中的形象:厚厚的眼镜、沉甸甸的书包、骑车快得像奔命。可是清华人觉得要做的事情实在太多,要快点、快点、再快点才能成功。
在清华,抢占自习教室的座位是校园里永恒的主题。占座是辛苦的,因为需要提前一两个小时起床,但其间也有趣事不绝于耳:某年冬天,针对一位女生总喜欢用她的长围巾一下占5到8个位子,终于,一位郁闷不平的男生用一卷手纸占了2101教室一行的座位。笑完之后,总能感觉到他们弥漫在每一个毛孔里的精力和斗志。
在许多大学的校园内外,往往饭店林立、食客盈门。但在偌大的清华,滚滚车流,熙来攘往,却是食堂多,饭店少,除了几块钱的食堂快餐,几乎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同学来访,不熟悉环境的总以为主人太过吝啬。清华餐饮业之所以不发达,也许更多的清华人缺的不是钱而是时间。住在27号楼305房间的徐恒说,楼下的煎饼摊生意非常火爆,下了自习的学生总是排一条长队等待购买——惦记着干事,生活就不免应付。
来到清华的学生都深深体会到“强手如林”的真正含义,进入清华之前与之后都能体会到深深的竞争压力。物理系一位99级男生说,在清华,你总会感觉自己的成绩是那么微不足道,永远活在众多“大牛”(出众的人)的阴影里,逃不开,躲不掉。
与清华学生聊天,最常听见的词汇是“郁闷”。“什么都郁闷。郁闷男女比例的严重失调,使得空气里充满了过剩男性荷尔蒙的气息;郁闷宿舍狭小的空间;郁闷繁重的学业……”物理系的一位学生一口气说了这么多“郁闷”,但你并不能因此低估清华的分量,也不能低估他心中清华的分量,因为无论人们有什么意见,都只是对具体的人和事,但不对学校、不对清华这个名字。对清华,大家总是带着一份关怀、一种希望和一种信任。在对历史和现况的对比检讨里,清华人常感觉“耻不如人”:耻中国科技与文明不如西方发达国家;耻清华不如西方的一流大学;耻清华某些方面不如国内兄弟院校;耻本学科水准不如校内先进学科。但正所谓“知耻,而后勇”,清华人正是在寻找差距的过程中,不断地鞭策自己完善自我。
如果从一个比较大的时间跨度上去审视,清华人可以通过艰苦不懈的努力而成为社会的主流,甚至进入国家的最高决策层。而未名湖畔的学子在短暂地成为万众瞩目的闪亮焦点后,往往愿意独处一隅,将责任与骄傲付之于精神上的游思。
也许美国两位总统分别造访这两所高校时的经历可以让我们更清楚地把握住他们的气质:当克林顿感受到北大学生的锋芒之后,布什体会到了清华学生的务实——大致相当的年岁,截然不同的语言风格,怎不令人感慨母校精神的浸润﹖北大兼容并包的胸襟希望自己的孩子永远处于人生的青年阶段,他们相信“不满是向上的车轮”;而清华朴实厚重的气度则渴望自己的孩子迅速进入生命的中年,为“行胜于言”的校训添下另一个精彩的注脚。而旁观者更渴望二者的融合:因为,青年的锐气中往往带有偏执,有步入歧途忧;而中年的实际常常搀杂教条,不免僵化之虑。
而他们自己,却彼此都对母校的传统和精神充满了信心。不是吗?当清华人挺起胸膛问:“你们赢过几回两校间的对抗赛”时,北大人则伸手指向博雅塔反唇相讥:“知道什么叫浪漫吗?”在这场包含北大人文主义和清华科学精神的对话里,我们清晰地看到了自古以来,坚守在理想主义和现实主义两大阵营里的中国人从未止歇的烽烟。当然,他们都是巨人,他们同样伟大。
(杨琳 张冉 史湘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