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网网友:历史系何以人才辈出?
其实,历史系看似“故纸堆”系,实质上是个跨学科的“全能”系,是个素质教育的“先驱”系。四年的大学和二十年的工作生涯使我深深感觉到,我们的大学专业分得太死,法律就是法律,哲学就是哲学,中文就是中文,而且越学到后面越专、越深,法律就是某一个种类的法律,哲学就是某个门派的哲学,中文也是某个阶段的中文,其他理工科更是精而又精。而历史系却不然,中国自古以来就是“文史不分家”,其实是“文史哲不分家”。历史书籍里面包括了历史、中文、哲学甚至其它各种门类的学科,真是博大精深。一个优秀的历史系学生,在不知不觉中遨游于多种门类的学科,获得了比其他专业学生更为广博的知识。另外,在大学毕业以后,由于其他系科的学生比较容易分配,而历史系的学生往往受冷落,被分解到大中专院校、新闻媒体以及党政机关工作,广博的知识与新鲜的工作环境相结合,锻炼了卓越的才干和思维。
著名作家王旭烽从历史系毕业后,先后当过报社记者、幼儿园教师、博物馆讲解员,直至拿下了万人瞩目的茅盾文学奖。当年杭州大学历史系的大才子汪宛夫,竟然被分配到了浙西某农场,后调入县机关一干就是十年,正因为深知基层民众冷暖、对官场了如指掌,才将官场小说写得出神入化,活灵活现。周庆治从历史系毕业后,在温州市政府做了10年的政策研究员,后到南方从事电子产品和石油贸易,获得第一桶金后再回到杭州从事房地产开发。现在他的南都集团已于前年在新加坡上市,公司有1500名员工,旗下有一家期货投资公司和六条高速公路。因绿城足球队而名扬四海的绿城集团老总宋卫平,从历史系毕业后做了6年的教师,后去南方闯荡,再到杭州、上海、北京从事房地产生意,其去年的销售收入就达1.1亿美元。
历史系人才辈出,无疑是一件好事。它启迪我们,大学教育不能分得太死,应该尽量多喂“粗粮”,少用“精粮”,否则容易造成“营养不良”。另外,毕业以后也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近段时间听说,复旦大学学生入校后,可以第二次选择专业。其他一些地方的大学也正在尝试先入学后选专业的做法,我们相信,这种教育模式必定会更加有利于人才的培养,而中华民族的复兴,也正需要大批量的复合型人才!
中国青年报:富豪多就能说明历史系人才辈出吗?
盛先生列举了他所熟悉的一些杭州大学历史系毕业生在政界、商界、文坛所取得的成就,无疑这些人都是非常成功的。于是,作者就片面地将他们成功的原因归结到所学专业上,进而分析历史系人才辈出的原因——历史系学生在学习历史的同时“遨游了其他学科”。其实,我们仔细看看,就会发现文章中没有提及任何一个在研究历史方面有突出成就的毕业生。历史系的学生都非常成功,但并不是在历史研究方面,这多少也算是历史系的一大遗憾吧。
人们往往以成败论英雄,却忽略了一门学科建立的根本目的之一,就是培养该专业领域内的高级人才。特别在当前竞争压力过大的背景下,人们已经习惯了“专业不对口”,很少再去花心思去探讨类似“如何才能培养本学科的专门高级人才”这样的问题。只要你最终在社会上取得了成就,有时甚至不管你手段如何,人们就认为你成功了。在富豪排行榜中露露脸,其实这不一定就是教育的成功。如果一门学科不致力于培养专业人才,而去培养所谓的“杂家”,就一定是好事吗?历史及其他冷门学科异常冷清而热门学科极度饱和的现状,还不值得我们深思吗?所以,有关“学科错位”及“专业不对口”的宣传我们还是少搞为好,这会对青少年造成不好的影响,影响其对“成功”的理解,同时也不利于一些基础学科的发展。
在对成功人士大多历史系毕业这一现象进行分析的基础上,作者进而提出了高等教育中“粗粮”和“精粮”的关系,认为专业越学到后面越精、越专未必是件好事。真是这样吗?恰好相反,教育本来就是一个由浅入深、由易到难的过程,学到后面当然会越来越精、越来越专。按盛先生的意思,“粗粮”是指跨学科的知识,而“精粮”是本学科的知识,可以说从小学一直到高中(现在不是有“3+x”综合考试吗?)都是在学一些跨学科的知识,从那众多的科目就可以得知。而大学呢,它的主要使命是培养人才,而且不是一般的人才,是“高级专门人才”(这在每一门功课的大纲上说得清清楚楚),这决定了大学各专业的培养方向。是的,现代社会需要一些“杂家”,但只是一些而已,更需要的是掌握一到两门技术的“专家”,只有这样,社会才能进步与发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