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员注册--投稿 --留言 --联系方式  
文学赏析 艺海拾贝 音乐时空 影音剧社 读史问道 校园原创 关于我们
您当前所在的位置: 首页 > 读史问道 > 文明之路 > 正文

柳诒徵《国史要义》探津(2)

2013-08-23 16:56:00    智识学术网

 

柳诒徵
 

 

  (二)

  

  纠缠于中西文化的优或劣,或以例证方式将一方之优对比另一方之劣,争论不仅可能会变成一场毫无结果的“口水战”,而且更不是柳先生的本意。《国史要义》固立足于弘扬“中国本位文化”,但全部论证都建立在对人类历史走向以及普适性的文化关怀之上。透过必要的中西历史对比,是要给这种坚持予以充足的理性支撑,因此较一般的“文化保守”视界开阔,意境更高,有新的意义注入。

  

  读者可以注意,第六章“史识篇”有言曰:“治史之识,非第欲明撰著之义法,尤须积之以求人群之原则。由历史而求人群之原理,近人谓之历史哲学。吾国古亦无此名,而其推求原理,固已具于经子。”学界多强调先生之学为经世之学,是亦持之有故,然犹不及深义。先生视经世之本为“正身心”,故将“史识”的境界,归于穷究天人之际,鉴识“人生之规律”,认为此境界决不逊于西人之“历史哲学”。因此,柳先生所说以人群之原则求史义,非现今所谓的袭取历史社会学方法,而是倡导史学必须站到“人学”的高度。需要提示的是,这一考察历史的制高点,贯彻于全书各篇,且为撬动其余各侧面展开的“阿基米德支点”。为此,据自己读书所做的笔记,试将先生重要论点串连于下:

  

  (1)中西历史皆同,必有以约束、联系人群之柄者。而吾族之兴,与他族竞于功利不同,非以武功,非以宗教,非以法律,亦非以物质,独兢兢然持礼仪名教以致力于人伦日用,恒以教育觉悟权贵之昏庸,亘数千年而未替。吾人治史必极其源流而熟衡其利弊得失。(史原第一、史化第十一)

  

  (2)有人群之组织,必有掌治之元首;使一人肆于民上,以从其淫,其祸至烈。惟吾族不似他族以宪法限制君权,而古史之职实在“天子不得为非”(大戴记)一语。吾圣哲深虑预防之思想,乃以典礼史书,限制君权;其有失常,必补察之,勿使过度。史权之尊,固仿佛有他国司法独立之制度。(史权第二、史义第七)

  

  (3)人之有阶级、等差,各国均不能免。他族之言平等,多本于天赋人权之说。吾国之言平等,则基于人性皆善之说。以礼之阶级为表,而修身之平等为里,不论阶级、等差,人之平等惟在道德,故阶级制度不足于限人,庶或免阶级争斗之乱。虽王公士大夫之子孙,不能属于礼义,则归之庶人;虽庶人之子孙,积文学正身行能属于礼义,则又归之卿士大夫。(史化第十一)

  

  (4)千古史迹之变迁,公私而已矣,中外皆然。特详引黄宗羲、顾炎武公私之辨(这些精彩之论不能不读),谓前贤称“大公者,群私之总和”,亦即《易·文言》所谓“利者义之和”也,吾国特重义利之辨。是故公之中有私,私之中有公义。人各遂其私,皇帝以天下为私产,因亦徇天下之私,使之自营自遂而不相扰,则此私产安矣。故欲民之自由,莫若无为而治,时时视泰甚者而去之!杀人之父,人亦杀其父,杀人之兄,人亦杀其兄;推其类,则举一国家一民族以竞利而乱世界,均与自杀无异。就古今中外史实,叩其两端而竭焉,则治史者之责也。(史义第七、史术第九)

  

  (5)善善恶恶者,人之性而受命于天者也。吾国之为史者,其深浅高下固亦不齐,而于经典相传,以善善恶恶之性从事于史则一也。用使后之学者,坐披囊箧,而神交万古,户不出庭,而穷览千载,见贤而思齐,见不贤而内自省,则史之为用,其利甚溥,乃生人之急务,国家之要道,有国有家者,其可缺之哉!(史义第七)

  

  (6)任何国族之心习,皆其历史所陶铸,惟所因于天地人物者各殊,故演进各循其辙,亦经多数人民之选择。吾之立国,以农业,以家族,以士大夫之文化,以大一统之国家,与他族以牧猎,以海商,以武士,以教宗,以都市演为各国并立者孔殊。而其探本以为化,亦各有其独至。然演迤累进,奕世赓续,虽同一原理,精神迥异,欲尽弃故习,一取于人,必致如邯郸学步,新法未得而故步已迷,此导国者所当深察也。(史化第十一。后半段则采自《中国乡治之尚德主义》)

  

  时论或谓先生不无“道德至上”色彩,而于制度检讨或民主秩序的建设,注意力有所不逮。先生在1923年撰有《中国乡治之尚德主义》一文,开首亦曰:“吾诚不敢谓德治与法治得一即足,不必他求,亦不敢谓尚德者绝对无法治之思想事实,尚法者亦绝对无德治之思想事实。然其有所畸重,固灼然见于历史而不可掩。”毋庸讳言,先生于民主宪政制度讨论甚少,在力促制度变革方面较梁任公之热情略逊一筹。先生深忧的是,入清以来,古谊沦亡,人不知迥心内向治其身,即推行新法,亦易蜕变为恶法。这一深刻感受,显来自先生切身体验[24],亦道出其对变革的不存幻想:

  

  今之醉心民治者,病在迷信法治万能,但令取异域一纸条文,举而加之吾国,便赫然可与诸先进之民主国家并驾。国会、省会已为国民所共疾,然犹甘茹此苦,不敢昌言徒法之非。假令县、市、乡村一一再如法炮制,不问其民之了解自治之义与否,姑托此为名高,则乡棍、土匪、流氓群起而擅法权,将令民国一变而为匪国。然必谓此法不可行,或强制焉,或搁置焉,或虚与委蛇而徒饰其名焉,一切政本悉出于官,谓为已足,则官国之害亦无异于匪国也。故欲造成民国,使不令民官而实匪之徒久尸政本,长此不变,则非从吾国立国之本详究而熟审之不可矣。(《中国乡治之德治主义》,原载1923年《学衡》)

  

  诚如先生所云,严格而论,世界上从未只有德治而无法治的国家,反之亦然。也无可否认,无论德治抑或法治,观念与事实相匹配,历来皆不甚理想。而从发生学的角度考量,德治、法治,孰先孰后,孰主孰次?即折中一为扬善、一为止恶,止恶者不能为善,扬善者无力止恶,又若奈何?总之,此类问题,笔者窃以为,原是人类生态演进史上最玄之难题,恐永无最终答案。

  

  先生一贯笃信道德为人类完善之本,未有本乱而末治者。认为维护道德设定的“天秩”,在吾国明著于“经”,而秉执于“史”。史职据此绳纠,称之为“史权”,此为先生本书独创之论。故《史原第一》竭力考证史官初由司天之官,后逐渐演化为治人之官,要在秉执礼制,使“天子不得为非”,不违“天叙”。《史权第二》则继而通论史官、史职之衍化,用制度史之变迁事实论证“上下二千年,或以史制相,或以相领史,及史变为相,复别置史,而史又变为相”,史职始终负有纠劾评骘之权,故吾国史权高于一切。先秦至明清权力实质性的变异灼然见于史,此说过分理想化,亦不无可商之处。然今之史家多以“专制”一词说死中国古代政治,殊不知是时尚有许多制约君权之术,史家、谏臣之评骘纠劾,效果虽必受制于君主之明暗,却尚具意识形态上的合法性[25]。

  

  先生认为,史学之大用,从普适的角度说,乃在帮助人类认识自身。[26]在《与青年论读史》里,针对当时思想界的混乱,读史无用论的流行,深情地告诫学人:

  

  在《与青年论读史》里,针对当时思想界的混乱,读史无用论的流行,深情地告诫学人:

  

  震民国之维新,则谓正史为廿四朝帝王家谱,《资治通鉴》为帝王教科书,俱可不读。不知正史之中包括一切社会演进事迹,岂惟记载帝王支系。又凡帝王宜鉴戒者,今之人讵不须知。徒谓其书胪列宗室、外戚、权臣、藩镇、佞幸、阉寺、方士、伶人、义儿、党锢诸事,似都缘帝制而来;苟非帝王世及,则种种秕政恶因皆不复作。斯实皮相之谈。苟一细按,则知名异而实同者不可枚举。有古有是事而今人袭之而不自觉者,亦有古已垂为大戒,今人明知而故蹈之,且讳其失而饰之者。盖物质演进而人情大抵相同。读史者能察其同异而通其邮,始为真善读书。[27]

  

  人之处世,敬畏之心不可无。如同不畏天地人心,对历史的无知无畏,也会因权力或物质之诱惑,恣意妄为,置历史冰鉴于不顾,坠入黑暗。不悟生时或可侥幸逃脱惩罚,没世而名不称,惨遭史家口诛笔伐,在九泉之下亦不得安宁?!这就不得不敬佩柳先生所言,“爰以前事为后事之师,始可免于尝试之劳,及蹈覆辙而犹不悟之苦。”

  

  先生特别推崇刘咸炘《古史绪论》[28]提出的“察变观风”,认为这是读史的一种高境界:“观风之变,其于已成,则知将来之厌恶;其于方始,则知异时之滋长,是曰知几。”观历朝历代,既得之成败不足计,凡不知修德,积小恶而不除,终归于大恶;反之,积小善乐此不疲,终归于大善。善恶之果,皆种于小隐。见微知著,是为大智慧。中国人喜欢讲气运、讲命数,这层道理可以说得非常玄乎,近乎迷信,实际人阅史多了,又能切问而近思,从一治一乱,一盛一衰的人事流变里,自然会慢慢地得到一些普遍性的体验,由风气而测得未来可能的趋向,或至振兴,或至堕落。也因为这个缘故,历史意识强的人,往往容易先人之忧而忧,虽悲情意识较重,不少痛苦,但也能避免同流合污、共坠地狱之苦。

  

  先生著《国史要义》可谓用心良苦。明知环境有变,人心不古,仍坚守古道,垂训于后世。先生曾偶发感叹:世治则恒见钜人长德,乃知圣哲之匪属虚称;世乱则所知皆奸诈苟偷,觉前人亦大抵如此,遂菲薄古圣古贤。此非盛德而有远识者,未易超环境而不为所摇也(史德第六)。此处先生对环境不甚乐观,然欲言又止,毕竟还是不愿意像陈寅恪先生那样,将全部悲情和盘托出:“自道光之季,迄乎今日,社会经济之制度,以外族之侵迫,致剧疾之变迁;纲纪之说,无所凭依,不待外来学说之掊击,而已销沉沦丧于不知不觉之间,虽有人焉,强聒而力持,亦终归于不可救疗之局。”[29]真诚的文化保守主义,坚执的背后却是深患这些可贵的文化精神濒临丧失,故其维护之心总不免带有悲切的情怀。柳著于古贤竭精尽敬,守护传统人文之神灵,缠绵悱恻,然先生蝉联复叠、低徊流连之中,也不无对世事苍凉的丝丝哀伤,野云孤鹤的无奈寂寞,不知读者诸君感受到了吗?真诚的文化保守主义,坚执的背后却是深患这些可贵的文化精神濒临丧失,故其维护之心总不免带有悲切的情怀。柳著于古贤竭精尽敬,守护传统人文之神灵,缠绵悱恻,然先生蝉联复叠、低徊流连之中,也不无对世事苍凉的丝丝哀伤,野云孤鹤的无奈寂寞,不知读者诸君感受到了吗?

  

  [①]柳诒徵(1880~1956),字翼谋,亦字希兆,号知非,晚年号劬堂。江苏镇江人。1941-1943年,由各大学各行各业教授投票推选,经国民政府教育部直接聘任的“部聘教授”45人,历史教授,陈、柳之外,尚有萧一山,仅3人。1948年,经中央研究院评议会选举产生的第一届院士81人,历史学类,陈、柳之外,尚有陈垣、傅斯年、顾颉刚,共计5人。后一评语出吾师苏渊雷先生为《柳诒徵史学论文集》所作书序。《柳诒徵史学论文集》,上海古籍出版社,1991年。

  

  [②]详参本书《题辞》与裔孙柳曾符为华东师大版《国史要义》所写《后记》,华东师大出版社,2000年。

  

  [③]语出苏渊雷先生序,参前注。

  

  [④]原书于1948年由商务印书馆初版发行,无自序。1952年,先生有跋一纸,即今之扉页《题辞》。见前注柳曾符文。

  

  [⑤]此处指王国维在《殷周制度论》对“周礼”历史地位与历史功能所作概括――引者按。

  

  [⑥]梁漱溟《中国文化要义》于1942年着手撰写,1949年6月完稿。1985年,梁漱溟先生又以“中国文化要义”为题作过演讲,说:“世界未来的前途是中国文化的复兴。我相信,人类的历史,在资本主义社会之后,不应该还是以物为先,而应该是以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为先,以人与人之间如何相安共处、友好地共同生活为先。”这也被认为是著者对己书的点题。

  

  [⑦]缪荃孙(1844~1919),字炎之,一字筱珊,晚号艺风老人,江苏江阴人。清光绪进士,曾任翰林院编修、清史馆总纂,学识渊博,深通理学,在清末民初,与王壬秋、张季直、赵尔巽齐名,誉称四大才子。

  

  [⑧]张其昀:《吾师柳翼谋先生》,台北《传记文学》总69号,1968年2月。吴宓言:“南京高师校之成绩、学风、声誉,全由柳先生一人多年培植之功。”培养的学生,如繆凤林、景昌极、張其昀、王煥鑣、陈訓慈、胡煥庸、范希曾、王庸、向达、束世澂等,后皆为史地界知名学者。

  

  [⑨]可作旁证,柳先生在《讲国学宜先讲史学》(1935年)里就说过:“讲史学知道立国和做人的经验,那就叫做历史哲学。中国从前没有历史哲学这个名字,老子孔子都祗讲个道字。什么叫做道呢?就是从历史上看出人类常走的路,因此悟出这个道来。他们所说的并非神秘,乃是人生的规律。”载《柳诒徵史学论文集》,第495页。

  

  [⑩]梁启超首倡“史界革命”,1902年在《新民丛报》发表《新史学》,文内称旧史学有四弊:“一曰知有朝廷而不知有国家。”“二曰知有个人而不知有群体。”“三曰知有陈迹而不知有今务。”“四曰知有事实而不知有理想”。二病:“其一,能铺叙而不能别裁。”“其二,能因袭而不能创作。”“合此六弊,其所贻读者之恶果,厥有三端:一曰难读……二曰难别择……三曰无感触。”收入《饮冰室合集·文集之九》。

  

  [11]引语出丁耘在“开放时代”杂志举行的一次论坛上的发言。见该论坛会记录整理稿:《中国学术的文化自主性》。《开放时代》,2006年第1期。

  

  [12]据张其昀纪念文,谓柳师昔从缪荃孙东游日本,故“多以日本书刊为媒介,接触世界潮流。”参前注。

  

  [13]柳诒徵:《与青年论读史》,《柳诒徵史学论文集》,第559页。先生有《江苏各地千六百年间之米价》、《与某君论研究经济史之方法》、《述社》等文,亦见其对“凡庶”即平民生活史的关怀,载于《续集》。

  

  [14]梁启超《中国历史研究法》第五章讨论“史料之搜集与鉴别”,在分析史料辨伪的重要时,涉及到了“史德”,所说“忠实”一词,强调尊重事实,敢于怀疑证伪,力求呈现真相(79页)篇末则批评“吾国宋明以降学术日流于诞渺,皆由思想与批评非根据于事实,故言愈辩而误学者亦愈甚也”、“我国治史者惟未尝以科学方法驭史料,故不知而作,非愚则诬往往而有”(第94页)。到《中国历史研究法续编》第二章《史家的四长》,始有“史德”专节,除坚持“忠实”一义,直摘夸大、附会、武断三病外,又提出“鉴空衡平”一说(143页),接近“价值中立”的意思。然而,治史是否完全能保持“价值中立”,今人亦疑之。以上均据上海世纪出版集团“世纪文库”版,2006年。

  

  [15]梁启超:《新史学》,见前注。

  

  [16]严复对斯氏社会学的翻译,实始于1895年,先片断发表于报刊。正式出版后,全书共计16章。据有关研究云:《群学肄言》所据,系英国早期社会学家斯宾塞《社会学原理》的一个结论部分,主要讲治学态度与方法。冯友兰说严复译斯氏之著,“现代英文却变成了最典雅的古文,读起来就像是读《墨子》、《荀子》一样。”读本书所引文,确实是这样,故颇合柳先生的口味。

  

  [17]吴宓:《空轩诗话·第十七条》,载《雨僧诗文集》,台北地平线出版社,1971年。

  

  [18]柳诒徵:《史学概论》,《柳诒徵史学论文集》,第115页。

  

  [19]梁启超:《新史学》,原载1902年《新民丛报》,收入《饮冰室合集》文集之十。

  

  [20]此段情节由王信凯《<学衡>中的柳诒徴》揭出,台北《中国历史学会史学集刊》第35期,2004年。

  

  [21]《欧游心影录》之“科学万能之梦”,最早曾连载于1920年上海《时事新报》,后收入《饮冰室合集·专集之二十九》。1923年《东南大学课毕告别辞》,再次流露这类思想,也包括对“进化论”有所怀疑。这是近代思想家对“科学主义迷信”觉悟较早的一种议论,在学术史上有一定的地位。

  

  [22]柳诒徵:《中国文化西被之商榷》,《柳诒徵史学论文续集》,第228-229页。

  

  [23]梁启超:《儒家哲学》,1927年清华演讲文,由周传儒笔记,收入《饮冰室合集》“专集”之一百零三。

  

  [24]据邵镜人《忆史学家柳诒徵》:1946年,柳先生任江苏省参议会参议员。某次开会,“教育厅长为某件事,一时忍耐不住,指责议员吹毛求疵,有损政府尊严。柳先生抗声而起,手指某厅长大开教训曰:你是我在高等师范时的及门学生,何以这样糊涂,不明白民主精神?你须知道,议员是代表人民,执行神圣的任务,你们不过暂负一时治权责任,应当小心诚意听主人翁代表的意见。没有民主修养,就不配列席议会,就不配做国家官吏。”柳先生此时金刚怒目,其形象更像是古代史官。台北《传记文学》第3期,1962.年8月。

  

  [25]有一事常为今人所忽视,古有谥法,“行出于己,名生于人”,如周王名之曰“幽厉”,虽孝子慈孙百世不能改。元首之尊,莫逃公议,谥兼美恶,有似“历史审判”。见《史原第一》。柳先生书此,非不知礼之用,至后世陵替,且有曲意美谥之弊。既有以失之,固更觉须努力维护之。此苦心,读者当细心体会。

  

  [26]柳诒徵:《历史之知识》,《柳诒徵史学论文集》,第81页。

  

  [27]柳诒微:《与青年论读史》,载《柳诒徵史学论文集》,第558-559页。

  

  [28]刘咸炘(1896~1932),字鉴泉,号宥斋,四川成都人,为卓有成就而英年早逝的天才学者。曾任塾师十年,后任敬业学院哲学系主任,成都大学、四川大学教授。一生著述甚丰,成书二百余种、四百余卷,总名《推十书》,有成都古籍书店影印本传世。据传抗战时,陈寅恪一入川,即急求《推十书》,谓鉴泉先生是四川最有成就的学者。蒙文通《中国史学史》对他亦推崇备至,见上海世纪出版集团“世纪文库”本,2006年。

  

  [29]陈寅恪:《王观堂先生挽词并序》,《寒柳堂集》所附《诗存》,第6-7页,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年。

 

 


阅读次数:  
 【责任编辑:admin】
[网友评论] [关闭窗口] 

 相关文章
    无相关信息

文化素质网 版权所有
Copyright © 2014-2018 All Rights Reserved
阅读次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