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星爷并非是主角,而我们却依旧喜欢追随他的身影,一如影片结束时心底泛起的淡淡失望,还是阻止不了我们对他的期待和喜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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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作家一辈子写的都是同一本书,而有的导演一辈子拍的都是同一部电影。周星驰就是如此。无论是演员时代的星仔,还是导演时代的星爷,他的角色虽然形形色色地不停变换,从小偷到赌圣,从风流才子到喜剧之王,从大内密探到九品芝麻官,但都一以贯之的表现了同样的主题,即我们常说的小人物的故事。《长江七号》也没有例外。 一个建筑工地上的民工,一座钉子户般的破房子,一只外星狗,一段父子情。但是这一次我们又看到了一些不同——落魄的草根终于没有等来高人为他打通仁督二脉,影片的结尾他依然只是个普通人,而没能变成昔日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于将倾的伟大英雄。本来总喜欢在刚刚出场时表现出一些令人厌恶的小性格的他,这一次却自始至终的扮演着一个穷且益坚的善良慈父。 今天的周星驰确实改变了很多。满头白发,一脸沧桑,表情中写满了严肃。再也没有怪异的肢体语言和放肆的大笑这些曾经他电影中的招牌动作,我们的喜剧之王借着这部温情满溢的科幻题材完成了一个四十岁男人的转型。有的人说很成功,有的人却很失望。 的确,这部影片有着很多不尽如人意的地方。 也许是90分钟的篇幅所限,也许是他只想送给孩子们一部简单电影。比起斯皮尔伯格的《E·T》,《长江七号》这个死而复生的故事实在是单薄的太多。以往俯拾皆是的经典台词也荡然无存。什么“曾经有一段真挚的爱情摆在我的面前”,什么“其实我是个演员”,到了这部电影,能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只剩下最后一句“我觉得我很英俊”的冷笑话。 此外,《长江七号》的另一特点是香港元素的缺失。作为香港电影的一面旗帜,以往他的电影里从来都不会缺少港式的幽默和对香港社会的认同。《功夫》里效仿《七十二家房客》的猪笼城寨和包租婆,《食神》里的杂碎面和撒尿牛丸,《喜剧之王》里的动作影星,《逃学威龙》里的卧底警察等等,而这一次他们统统集体的缺席了。《长江七号》不仅仅是一部取景内地的影片,更是将镜头对准了内地人的生活百态。民工,这个当下大陆最具代表性的弱势群体被周星驰以一副落魄的形象搬上了银幕。但他对小人物精神的表现却没有变。正如他教育小徐娇时所说的一样:“我们虽然穷,但是我们不说谎话,也不打架,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会拿,要努力读书,将来成为一个有用的人才。” 很多人喜欢上周星驰是因为他的电影里有一种小人物的梦想并最终都会有一个光明的尾巴——在一番艰难的努力后最终得以梦圆。比如《喜剧之王》里的“临时演员也是演员”,《少林足球》里的“做人如果没梦想,那跟咸鱼有什么分别”。而这一次,有的人质疑《长江七号》里缺少了这种理想元素。其实这个活泼可爱的外星狗本来不就是周星驰小时候的一个梦想。就像80后的我们总是梦想着能像野比康夫一样拥有一个憨态可掬的多啦A梦,单亲家庭长大、性格内向的周星驰不也是做着一个和我们一样简单的梦。影片中体现出的父子情深更可以看成是缺失父爱的周星驰通过银幕表达的潜藏内心多年的一种渴望。 四年前,周星驰用一部《功夫》华丽的转身,让人们看到了一个瘦弱儿童的武侠梦想;四年后,他再一次转身,为我们展现了一个缺失父爱的单亲少年心中酝酿多年的父子情。《头文字D》里杜汶泽说,:“神也是人,但是他做了一些人做不到的事所以他成了神。”这一次,周星驰只想做一些简单的事,讲述一个普通孩子的故事,讲述一个成人的内心思省,而不再是从天而降的如来神掌,不再是眼花缭乱的天外飞仙。这才是生活的本来面目,没有华丽的包装,却有苦有难有幸福。 变则通,通则达。如果硬要说周星驰的这一次转型是一次失败的尝试的话,那也是一次伟大的失败。因为谁也不能要求一个四十几岁的男人还像二十几岁做少儿节目主持人的时候那样带着你一起无厘头的肤浅下去。就像《功夫》里阿星出场时踩破皮球说“还踢波”一样,这回他又借着小徐娇的梦境再次调侃了前作,并表达了渴望超越自己的野心。 “雄州雾列,俊采星驰。”我们完全有理由去期待下一个周星驰将给我们带来怎样的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