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刚听说完《弓》,马上出来了《时间》,金基德的高产还真的让人惊讶;而sleepforest前辈的先睹为快也让人佩服啊,基于对金基德的熟稔,使得此篇影评分析起来头头是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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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两年而已
2004年,中国影迷迈出了关键一步。不再被带着“三级片”、情色片《漂流欲室》的裸女封面所蒙蔽,转而认识了一个手擒银熊银狮、名唤金基德的韩国男人,再后来无数帽子盖扣在了他头上,早已不是他自己常戴的那顶品牌帽子。
曾断言《时间》很难再给自己惊喜,甚至害怕金基德会延续着《弓》沉默不语式的“温柔”,继续他的逃避大众、亲近边缘而走进死胡同。犹如《时间》里的女主人公世喜质疑男友对她的身体和脸无可避免地兴趣消退,两年而已,毕竟再火热的感情总会倦怠,而要克服障碍最好的办法是自己改头换面。
2004到2006,同样的两年而已,部分人不约而同在期待“另一个金基德”,哪怕他终将无法出现。我得承认这是和世喜一样的直线型思维作怪。
直线型思维在金基德以往影片中出现过很多,由宿命论到变换的残酷自虐,哑女、坏小子、援交少女到拉弓老头。过于刚硬、拒绝妥协的思维正是边缘人物一大特点,化繁为简的做法总是令人无法苟同。但它并不适合现实中的金基德(只是他常流露出该倾向),也不适合韩国大众——即使中国一大部分观众对于该思维很感兴趣,讽刺的是他们在现实中却努力逃脱该思维方式的牵绊。
2.挤一挤总是有的
永远不要担心金基德没有新片,它和《时间》一样,挤一挤总是有的。
时间还在继续,转型呼声也随即出现,比如金导对记者宣称台词大量增加,疑似炒作的怪物风波,烟雾弹不断。这过去的大半年对于金基德并不好过:威尼斯、柏林之后,金基德作品无疑是瞄准着戛纳,否则他的高产无以进一步证明他的进步;在韩国国内,他依然以不受欢迎的面目出现,炮轰《The Host》后又发表一通道歉,纷扰是非再正常不过。
即使《时间》打着“整容”旗号,而这两个字总可以条件反射地联系及韩国人,那清一色的大眼睛、高鼻梁、瓜子脸为首的诸多女星们。然而千万不要以为金基德关注起了现实社会的热门问题,整容早已不是新鲜大事。
不可否认太多国人对待韩国人的整容之风投以鄙夷的眼神,犹如一干朋友总是以高颧骨等来调侃华南人的外貌,然而就这半年来,媒体上各类整容机构广告大有越来越红火的趋势。
便以常人的心态去揣测整容缘故,不外乎变美或者谋求前程。然而《时间》在第一时间就否认了该答案,并非女主角脸蛋如何惨不忍睹,而她整容只是为了越过爱情倦怠期,这种心理无疑是边缘人物的心态。想想吧,那要对着一辈子的脸不是该天天撞墙发泄。话说回来,对于成贤娥的表演还是有不少惊喜的。
因此,千万别被蒙骗,和片中有意出现的《野兽之都》、《空房间》一样,《时间》的骨子里还是金基德作品里的男女。偏走极端,拒不回头。
3.谎颜
这是《时间》在台湾的译名,意即虚假的脸,切合得有些过分。
金基德从未放弃边缘人物心态的揣摩与刻画,令一批人厌恶痛绝之余也让一部分人深深着迷。影片前半程波澜不惊,一切合情合理,见惯了金基德式的人物自虐,对于世喜的选择并不意外。同样的,智宇亦是。结局震撼与否并不重要,对于嗅觉灵敏的观众,多半已在开头的碎相框里闻到了何种气息。
世喜不想停留于自艾自怨的折磨,她的直线型思维又来兴风作浪。面对时间流逝,如何避免设想中的不利局面,最好的办法不是离开他另结新欢或者推心置腹的详谈,而是用另一个自己来应承满足,改变眼下两难的局面,解决无法自抑的忧虑。
千方百计想象的是一回事,而身临其境能不能改变则是另一回事。
在《时间》里,两个人兼具迫害与被迫害的双重身份,始于世喜的改变,没有终结(看吧,又是Kim的宿命论)。无论智宇以何方式去面对爱人,都会碰到歇斯底里的情绪报复,远一点说是爱情中施虐与受虐的复杂心态,或者减弱一层为彼此交替的报复。与畸形无关,对金基德作品说来更不陌生,即一方夹带侵略性的主动,而另一方则乐于承受。人本身就是一个矛盾体,所以对于金基德在《时间》中用旧瓶子装新酒——整容为题重提一个他重复过无数次的爱情命题。
金基德曾设置过匪夷所思的交换式爱情,投报之间用以宣泄剧中人的情感,只是大家早已不会瞠目结舌,一切也都是金导自己害的。
也许这不断整容,只是徒然换张揭不下的面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