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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可奈何花落去——关于《茉莉花开》

2006-05-15 21:07:35    素心梅 /电影评论库

编者按:《长恨歌》里的王琦瑶是地道的上海弄堂走出来的女人,
而同样设置在上海的一场《茉莉花开》,所表现的不仅仅是上海女人,而是,女人。

这部尘封三年的片子终于拨开云雾重见天日了。作为第五代导演的侯咏,采用了类似于英雄那样的三段式叙述手法,像一部小说那样,用茉、莉、花三个篇章讲述了四代人三个上海女子的爱情和命运。形散而神不散,不仅仅因为她们之间存在的血缘继承关系,还因为她们背后那被放大的耀眼的时代背景,就像是一块巨大的标志,在她们的人生中打下深深的烙印。茉、莉、花分别是三个女子的名字,她们之间的关系是母女,年轻时是章子怡,年老时是陈冲。可以说两人在其中的演技是此片的一个看点,陈冲有着岁月洗练下的超然端庄,章子怡有着坚韧勇敢,她们仿佛和导演编剧一样,为着重塑上海女子的形象而演得十分用力,有厚重感,泛着史诗的味道。
  
  这是一部讲述女人命运的戏,自然逃不出女性主义甚至是女权主义的标榜。女性和男性仿佛是一对有着微妙关系的矛盾体,一方的强势必以一方的弱势为基础。既然是这样,那么我们就可以完全理解影片中那几位男性角色的定位及命运。苏童是一位擅长书写女性的作家,在原著《妇女生活》那里,二者的矛盾并未完全凸现,到了侯咏和张献手中,这个对过去中国荒唐年代控诉的大好机会岂会轻易放弃,于是他们借用了女性这个敏感而丰富的群体,抒写时代变迁和人的境遇变换,而这一切的发生必然要有一个镜像与之对立,做牺牲,做参照。于是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便落到了戏里男性角色身上。最开始出现的是带给茉昙花一现人生繁盛景象的孟老板,我记得他的出现是以一阵风起,一阵落叶飞舞中开始的,照相馆的门在宛如一位武林大侠妙使轻功的场景下开了,恍惚间姜文同学华丽登场,操着一口洋泾浜英文,抓住了茉那颗本不安分的心。我总觉得这个搞笑的出场隐隐表现出了导演的戏谑,男性的命运在这部戏中注定是个陪衬。果然,孟老板在半年后抛弃了怀有身孕的茉,茉重新回归市井平民的生活,但是那本封面印有自己画像的《良友》和茉莉花牌花露水所编织的梦却相伴她一生不曾破灭,直到死亡的降临。
  
  如果说孟老板全然不涉及情于爱,只是浮华的制造者,那么到了陆毅这里,男性的命运开始呈现出悲剧性。陆毅饰演的邹杰是隐忍的,如果他的个性如同那个年代一样的麻木、冷漠,那么他将会幸运的多,可是他爱了,这是致命伤,就因为爱,他不能容忍自己的妻子莉对自己的猜忌和诋毁,但也因为爱,他也不能舍弃莉抽身离去,他只有在夹缝中苦苦寻求解脱的期望。他对于不能生育的莉不仅仅是怜悯更多的是出自内心的爱情,于是他选择收养来解决这一矛盾,可是就像那个年代所具有的荒诞性一样,文革中所有人性的弱点一一在莉的身上露出狰狞的面孔,极度的不安全感转变为恶意的猜忌和不信任,当这种疯狂的情绪撞开理智的闸门嘶叫着扑向邹杰和养女时,邹杰崩溃了,他散失了对于生存的最后一点期望,哪怕是在夹板之中苟且生存的期望,也在至亲的妻子的吼叫和凌厉张狂的目光中下一点一点被扼杀、消失。于是他选择了死亡,而且是卧轨这样一种残酷的方式,赤裸裸的把他破碎的内心呈现在冰冷的铁轨上,莉出走了,留下了外婆茉和养女阿花,又一轮命运开始了,带着宿命的惊人的相似。
  
  阿花是最后给与上海女性定位的一个角色,所以她必定是坚强的、勇敢的、隐忍的,所以她必定也遇到了一位现代陈世美——刘烨饰演的小杜。导演和编剧没给小杜任何机会,他就是一个抛弃妻子没心没肺加外形猥琐的男人形象,刘烨在《蓝宇》中给我留下的完美想象受到了强烈的冲击,在这样强烈的对比下,阿花雨中产子的那一幕所带来的冲击力是巨大的,婴孩的啼哭宣布了一个强大的上海女性形象重新被树立,以往被人们意淫而在上海女子身上所赋予的风尘味和妖媚淫邪之气被大雨彻底的清洗干净了,拭去繁世浮华的表面,重新出现内里的素淡和人性的坚忍。看到这里我不禁想喊——女子生存于这个世间是一件极其艰难的事,阿花目光坚定,毫不妥协,这才是一个女子本来的姿态,得以立于世事的姿态——而不是依靠一个男人。也许是这一幕,女权主义才扯开面纱昭示于天下。
  
  但是似乎做的并不彻底,我们在影片里隐隐可以感觉到一个男人影子般的存在。那个影子有着英俊的脸孔,符合女性对于一位理想男性的所有幻想,是女性对男性的一个美丽的梦,他姓高,叫做高占非。他是茉口里对一切男性的称呼,而现实世界里,他只是大上海四十年代红极一时的小生,然而他就像影子那么活着,幽灵一般,活在茉的脑海里幻想中,活在茉对所有男性的称呼里。他是一个标志,代表着女性对男性的终极期待,只是这个期待高高在上,远得没有触摸的可能,所以女性只能在心里让他存活下去作为精神的寄托和最终的抚慰。他是一个避难所,可以容下女性在男性那里所受到的种种伤害,他是女性的一个借口,在受到伤害后可以对自己说只是命不好,没有遇到像高占非这样的男人而已。所以,这个没有出场的人物是危险的,他的存在使得整部电影的女权色彩减色不少,因为他的不可琢磨,高高在上,至今仍然凌驾于女性天空之上,俯视着女性高傲而脆弱的灵魂,嘴角泛着冷冷的笑容。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无论是过去还是未来,无法改变,因为上帝早已注定了男性和女性之间持久的战争和相互折磨挣扎的宿命。这和风月无关,和时代无关,这是荷尔蒙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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