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惊讶于本人把接下去的两部电影扯在一起。仅仅是个幌子而已。
昨天刚在看日本电影《铁道员》,可能一开始还觉得幌舞的老铁道员那些手势有做作的嫌疑,但是随着影片铺叙的展开,一步步和忠于岗位的铁道员陷入了回忆的旋涡,无法自拔。更可怜的是自己完全经不起坂本美雨主题曲的歌声飘荡。非要保全面子的话,是觉得煽得受不了。于是把片尾曲反复地倒来倒去听了十来遍,然后又到处去找曲目《铁道员》。
那空灵的歌声真的可以穿透一切,仿佛引领你的躯体和灵魂进行一次肃穆的洗礼。尤其是当看到高仓健扮演的铁道员竟然前后两次把自己的女儿和妻子送上了不归的火车,而自己则坚持在站台上目送她们远走。一去竟都是永别,委实为这个老铁道员悲伤难过,这该是多少隐沉的内心巨创。于是当在回忆妻子时,还可以招架些熟悉的场景,但是,当早亡的女儿雪子用一种神秘主义方式出现时,回忆里的点滴让自己感动得可以。
难言的愧疚,好似片里皑皑白雪——实在让人只能用一种阴沉的心情去接受回忆里的种种无奈。但是回过来说《铁道员》这样一部净化心灵的影片,自己对主题当然是没有任何疑义,只是不自觉地怀疑人物本身为小站为铁路几乎倾付一生的可能性。可恰恰是被感动了。自己也承认还因为片里出现了那么多自己心仪的演员,高仓健、大竹忍、广末凉子、安藤政信。不管年纪大小,或者戏份多少,都可以催促着自己由衷的感动。
自己感动最单纯的一个原因是这个故事即使不是发生在日本北海道的幌舞小镇,也可以一样搬移到任何国度的某个小镇,当然,一样要有皑皑白雪,苍茫的远山以及孤独的铁轨。一直对铁轨有种神秘的情结,就如在多数影片里看到的那种火车呼啸而过,在自己搭乘火车的记忆里, 火车都是承载着自己往返于旅途,不管是回福建,或者是来杭州,其实每次坐火车都难免心生离别的暗伤,来与去,有时候,回归并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孤身离去尚是难舍,何况于送走自己的至爱,而她们一去再不回。
带着对《铁道员》里厚重积雪的迷恋还有一道残伤困倦地睡去。有意思的是杭州今天就下雪了。新雪喜人,春寒料峭,早晨起来望阳台上看去眼里尽是一片的白色,当然,自己不是雅兴大发真起来赏雪,而是去翠苑看早场的《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一样的,我相信徐静蕾可以把发生在西方小城的一则爱情故事搬换到解放前的北平,而且一样可以打动着部分产生情感共鸣的人们。
八十六分钟的故事并不多,因为看过原著小说,少了那种悬疑的心理,也没有那种娓娓道来的耳边细语。如果只因为更多人在争论说女人这样做值不值得,那是多么无奈的一个辩解,既然她愿意、我们作为观众的倒不必于心不忍,更不该拿世俗的尺度去衡量于她的得失。
事实上不想也不愿意去挑导演徐静蕾的错误,只因为她的进步惊人,只因为《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确实是一部用心的电影,而不是那只西班牙海边的银贝壳。相信还是有很多人和自己一样,喜欢她的处女作《我和爸爸》,既而支持这部改编自斯蒂芬.茨威格著名小说的《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但是又很难一语去理清影片确切的得与失,否则大可不必在这里浪费口舌,而直接去建议一番,而当亮点只剩下北平三四十年代的氛围以及这曲《琵琶语》,只能说自己内心里还是过于苛刻。
琵琶、钢琴、竹笛,当这三种乐器效果叠加在一起,就有了《琵琶语》寒人的苍凉感,确切说这首配乐给偶的印象要比徐静蕾大段的旁白感人得多。那旁白实在无法把一个女人临终满腹的含恨委怨表达出来,至少自己是如此理解那个可怜的女人。相反,这曲目要贴切得太多,一曲《琵琶语》足可以道破原委,这勿需是白居易《琵琶行》里江州司马青衫湿、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惺惺相惜。曲中的苍凉如清泉一般涓涓而出,继而一发不可收拾。但是曲调间绝没有翻云覆雨的腾乱,而让你内心一如既往的平静,只道是音乐的如倾如诉,却由不得你欢颜。
不敢极尽夸张之能事说热泪盈框地走出电影院,但是至少相当压抑,犹如扑面而来满脸的春寒,时而让人冷颤一把。一曲《琵琶语》前后几次出现在影片里,点题而且始终缭绕不散,正如林海专辑里对这曲目的介绍所说: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周庄水上的琵琶声搭配钢琴,撩拨无尽心上事。什么十八年的爱恨交错,什么负心郎与痴情女,什么是红尘中的欲罢而不能,听这个曲目就明白得一二。
正如又一次见识到配乐对于一部电影的重要意义。打个不好听的比喻,如果没有原著小说的影响力,那么这段配乐对于故事更多的意义在于:类似古典钢琴曲与郭在容,久石让与北野武,坂本龙一和大岛渚,扬.提尔森和再见列宁或者艾美丽,埃尼欧.莫里康与天堂电影院……。
也许这么说还是夸张。但又何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