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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的挽歌--评《香港制造》

2004-12-25 11:36:55    ashes

编者按:我们可以选择就这样充满希望幸福地生活着,甚至可以不知道青春可以是残酷的……

<body ><table border="0" cellpadding="0" cellspacing="0" style="border-collapse: collapse" bordercolor="#111111" width=580 id="AutoNumber1"><tr><td width="100%">在这个商业片泛滥的年代,至少香港还会有王家卫,《阿飞正传》,《重庆森林》,《东邪西毒》......如果没有王家卫的存在,那么香港电影就会失去很大一部分生命力。但是香港不能只有王家卫,艺术的火种在传承,我们发现了陈果,还有他的《香港制造》。<br> <br>在陈果的《香港制造》中,李灿森饰演的中秋最终失去了一切,他的父亲,他的母亲,他深爱的阿屏,以及他的小弟阿龙,最终他失去了生命。阿屏死在他的身边,而他又死在阿屏的墓前。<br><br>陈果用镜头叙说了一个小混混短暂的一生,在他生命本应该最灿烂的时青春他已经一无所有,所以他选择了离去。在日本作家三岛由纪夫的《天人五衰》里,主人公是一个轮回的生命,当他生命最灿烂的时候,他就像樱花一样逝去。那是日本人的审美观念,因为那样一个人就把他最灿烂的青春呈现给世人,而不留下年华老去的沧桑。但在《香港制造》里,能看到的不是灿烂和美,只是悲情,一连串的悲情,死去,分离,令人唏嘘不已。陈果设置了一个最经典的结尾,清晨的雾气还遮挡着太阳,黑暗还笼罩着墓地,广播里播放着伟大领袖的语录:“世界是属于我们的,也是属于你们的......你们是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真的没想到结尾会出现这样的一句话,给我的第一感觉是有些搞笑,但是在搞笑中把悲情渲染到了极致,笑着说悲剧总是一个好手法,它更容易剥落我们戴在脸上的面具,去触及到那根埋在内心深处的脆弱神经,那是一种震撼,一股通彻的凉意。“我们死的时候很年轻,所以我们永远年轻”,这是只有青春才发出的声音。这句话让人感到心隐隐作痛。世界是我们的,可我们的世界却让我们无路可走,早上八九点钟的太阳还未来得及发光发热就逝去了......<br></td></tr> <tr><td width="100%"><p align="center"><img border="0" src="http://www.culture.zju.edu.cn/new/images/upload/levitating_hongkong.jpg" width="345" height="336"></td></tr> <tr><td width="100%"><br> 这个时代关于青春的片子很多,但看到的大多数只是古惑仔之间的砍砍杀杀和那些做作的所谓的爱。在经典之作中,《猜火车》所揭示的另类青春因为发生在一个遥远的国度,并没有真正贴近我们的生活,似乎只能是远远地看着失去方向的青春在暴露着,印象最深的就是在电影要结束的时候响起的那段音乐(我不知道那段音乐叫什么,一直都很想知道),像黎明一样大气,长得让人不想结束......王小帅的《十七岁的单车》无法给我们一种触目惊心的观感,那只是淡淡的忧郁的色彩,将人们拉回纯洁而疯狂的记忆中,任凭一种很清澈的感伤在流淌……在关于青春的片子里,没有什么比《香港制造》更多关于悲情的震撼。<br><br> 在中秋的生活中,起初是平平淡淡的,他只是沿着一个小混混的轨迹发展着自我的人生道路。片子真正的序幕拉开于他的小弟阿龙所捡到的遗书,那是一个悲情的序幕,留下遗书的少女阿珊因为爱情从高楼跳下,这似乎反映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太多的青年人因为精神压力而选择在高楼之上结束他们的生命,用生命为青春作祭。在影片快结尾的时候,中秋也曾这样说:“我终于明白了阿珊的选择。因为他们都失去了他们生命中认为最重要,最值得珍存的东西,他们的心已经死了,活着已经没有什么意义。”<br><br>悲情的序幕既然已经拉开,接下去上演的必然将是悲情的正剧。少年人的生活无法离开爱情,中秋在他的青春中邂逅了阿屏,一个他深爱的少女,但也注定是一场悲情的爱恋。在这里,似乎有些俗套,因为阿屏身患绝症,但片子的重点并不在爱情,这只是许许多多悲情中的一个组成部分。然后悲情展开,在展开中穿插了许多的社会现实,使一切成为逻辑的必然。<br> <br>就这样,一封带有三个少年遗言的血书串起了影片的线索,年轻的生命宛如来不及绽开的花蕾悄然的逝去,留下的只言片语……<br> <br>在米兰.昆德拉的小说《生命不能承受之轻》中,他谈到了古希腊思想家巴门尼德关于轻与重的论断,他说“只有一样是确定的:重与轻的对立是所有对立中最神秘,最模糊的。”在那本书里,昆德拉所诠释的就是这样一个命题。而电影中的生活,人往往也承受着这样的轻与重。<br> <br>在侯孝贤的《悲情城市》中,背景是沉重得令人窒息的台湾二.二八事件,在梁朝伟演的文清身上,他所背负的是沉重的命运,他的命运轨迹就是一个岛的政治沉浮。在王家卫的《阿飞正传》中,张国荣演的旭仔只是一个半真的存在,远离了大地和地上的生命,他的生命自由而没有意义,所以悲情业已脱离了沉重的负担。但在《香港制造》中,悲情是轻与重的模糊。同样在《生命不能承受之轻》中,昆德拉还说到了尼采的永恒轮回,他说:“如果永恒轮回是最沉重的负担,那么我们的生活,在这一背景下,却可以在整个的灿烂轻盈中得以展现。”那么陈果在展现中秋的生活时,中秋的生活在某种意义上承载了永恒轮回的负担,因为他在不断地恢复着悲情的宿命。中秋最后用枪自己结束了他的生命,生命一旦永恒消失,便不再回复,了无分量,即使它残酷,美丽,或者绚烂,但是都已经毫无意义。但这些就是我们的青春。从这个意义上说,中秋就和王家卫镜头下的旭仔一样,他们的生命已似一片鸿毛飘起,自由却已经失去了意义。 <br>    <br>整部《香港制造》只是这样彻头彻尾的悲情,青春的残酷,美丽和绚烂在悲情的背景下淋漓尽致。他们也曾美丽过,绚烂过,但终究是残酷的。也许在片子中,只有那一段中秋去杀人的场景有着摇滚的味道,彰显了青春的张力。<br><br>曾经有人评价杜琪峰的《枪火》:那是二十世纪末最好的黑帮挽歌。那么《香港制造》,就是一曲青春的挽歌,那么尖锐的刺痛了青春的心。<br> </td></tr></table></bo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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