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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事:虎字地名寻踪(图)(1)

2010-04-09 00:00:00    文化素质网

    编者按:

    虎年到了。虎,象征着威武与力量,象征着英勇与刚强,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具有重要的意义。在北京的城里、郊外,分布着不少带“虎”字的地名。历史上,这些地方真的有过老虎吗?地名的真正来历究竟是什么?现在又是什么样子?本版特别约请一位属虎的年轻人、北京大学中文系研究生侯晓晨,通过多次实地探访,为您带来京城“虎”字地名的传奇故事。今天先请看第一部分:城八区篇。 
    西城区小石虎胡同:驸马府今日犹存,诗人徐志摩曾在此工作
    西单北大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都市的活力驱散着冬日的寒意。两旁矗立的大厦,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我乘坐公交车,在“西单商场”站下车,很快就在路东找到了路牌:小石虎胡同。
    在老北京城,至少有四五条同名的“石虎胡同”,我曾经去过其中的两处:一条位于西城区德胜门内大街东侧,因有石刻老虎而得名,1965年定名为“大石虎胡同”,现在仍有很多旧式平房。另一条位于宣武区广安门内大街与长椿街、牛街交叉十字路口的西北角,1965年易名为“石虎巷”,最近正在拆迁,老房子荡然无存。这两处胡同可写的地方不多,因此,我把目光投向了小石虎胡同。
    明清两代,这里均称为“石虎胡同”。传说,胡同里原来有座古庙,庙前有座石雕小虎,胡同因此而得名。1965年整顿地名时易名为“小石虎胡同”。
    走进这条巷子,北边是“民族大世界”的店铺,一水儿的平房;南边则是“中友百货”的大楼。行人进进出出,或是新鲜而来,或是满载而归。这里看上去只是一条商业街,一点也没有老胡同的感觉。
    然而,仔细看看路北那些平房,青砖灰瓦,在五光十色的店铺门脸遮掩下偶露峥嵘。我围着它们转了一圈,从堂子胡同、西单北大街又回到了小石虎胡同。显然,这里曾是一处气势恢宏的大宅院。这一圈没白绕,我在东墙上找到了“小石虎胡同33号”的门牌。按照我查的资料,这里正是清代右翼宗学的旧址。
    根据诸多史料记载,这座宅院曾是明代周延儒住处,后来成为清代吴应熊(吴三桂之子)府第。因为皇太极的小女儿嫁给了吴应熊,此地又有“驸马府”之称。雍正三年(1725年)于此建右翼宗学,据说曹雪芹曾在这里当过教师。乾隆十九年(1754年)右翼宗学迁入东绒线胡同后,宅院又先后成为裘文达、贝子绵德府第。1913年改为蒙藏专门学校。后来在其东侧建松坡图书馆第二馆。上世纪90年代,成为了“西单民族大世界”。
    1923年,留英归来的诗人徐志摩出任松坡图书馆第二馆的英文部秘书,就寓居在幽静的石虎胡同。87年光阴,弹指一挥间。在夕阳中,我漫步在这条商业繁荣的小巷,百感交集,不禁吟诵起徐志摩的诗,那首优美的《石虎胡同七号》:
    “我们的小园庭,有时淡描着依稀的梦景;雨过的苍茫与满庭荫绿,织成无声幽冥,小娃独坐在残兰的胸前,听隔院蚓鸣,一片化不尽的雨云,倦展在老槐树顶,掠檐前作圆形的舞旋,是蝙蝠,还是蜻蜓?……” 
    宣武区虎坊桥:曾有虎房和石桥,纪晓岚故居名扬天下
    一个冬日的早晨,我来到了虎坊桥。十字路口西北角,坐落着京华印书局的旧址;西南角是湖广会馆与工人俱乐部;东北角,高大的晋阳饭庄之下,是古色古香的纪晓岚故居。在宅子门口,有一株盘曲缠绕的紫藤。时值深冬,它早已枯黄,默默地守候在那里。对它,我轻轻道一声珍重,期盼那昭苏万物的春风,能唤醒这沉睡的仙子,重现紫云垂地、香气袭人的风采。
    当年,纪大学士在《阅微草堂笔记》中多次提到“虎坊桥”这个地名,还解释过这处宅邸的来历:“余虎坊桥宅,为威信公故第。”威信公就是清初将领岳钟琪,他才是宅子最初的主人,纪晓岚是后搬来的。
    在北京的“虎”字地名中,虎坊桥恐怕是名气最大的。不过,现在这里既没有虎,也没有桥,究竟是怎么得名的呢?程迓亭《箕城杂缀》有云:“虎坊桥在琉璃厂东南,其西有铁门,前朝虎圈地也。”在明朝,这里是养虎的地方,还加了大铁门,防止老虎逃跑。现在菜市口的东北方向有条铁门胡同,应该就是当年虎房铁门所在地。
    “虎”字的来历解决了,再来看“桥”。我查了一些老地图,才知道这里原来的确有条河道。在明清时期,有条由北向南流的沟渠,经过京华印书局西侧一直向南,通到先农坛西北方向的苇塘之中。虎坊桥就是在这条沟渠上修建的东西向石桥,位置大概在今天虎坊桥十字路口的西侧。到了近代,填沟筑路,石桥也逐渐湮没无闻,直到2000年前后拓宽骡马市大街时,才短暂地重见天日。而今,虎房也好,石桥也罢,都已消失在历史的尘埃中;唯有“虎坊桥”这个地名依然鲜活,在全新的大都市中,承载着那古老的记忆…… 

京城事:虎字地名寻踪(图)

    位于虎坊桥的纪晓岚故居 

        崇文区虎背口胡同:现为东花市北里小区,但地势不变

    我从虎坊桥坐公交车,在“广渠门内”站下车。沿着鼎新大厦西侧的小路向北走了几分钟,就到了与东花市大街交叉的路口,路北是东花市北里的小区。小路还向北继续延伸,从小区之间穿过,路牌上写的是“东花市东街”。出发前,我曾经认真地和老地图对比过,认为这条路就是昔日的虎背口胡同。

    据方志记载,这条胡同形成于明朝,称“虎叭喇口”,清朝改称“户部拉口”,民国年间改称“虎背口”。在清朝,这里是著名的鸽市,所售鸽子有三四十种之多,生意非常兴旺。民国年间,鸽市搬了家,虎背口只剩下平房和大杂院。近年来,拆除平房,建起了小区住宅楼,面貌一新。

    站在街巷的南口向北望去,北京内城的东南角楼巍然屹立。一辆小轿车从北向南驶来,似乎先上了一个小坡,又从坡上开下来。我仔细观察,这条街中间高,两头低,不禁想起方志上对于“虎背口”地名来历的另一种说法:“(胡同)中拱如虎背状,故名。”看来,小区的建设者并没有改变这里的地势,这也算是对“虎背口”地名的一种特殊纪念吧! 

        朝阳区花虎沟:清朝将领努三葬于此地,现为住宅小区

    前面我去探访的三个地方,都位于老北京城,说白了就是二环路以内。那么,在二外路以外,海淀、朝阳、丰台、石景山四个区,又有什么带“虎”字的地名呢?

    这四个区,我对朝阳区最熟悉,但这里带“虎”字的地名极少。首先想到的是,朝阳区西北角有个叫“花虎沟”的地方,最初我是从公交站牌上看到的,印象颇深。

    前不久,我坐公交车,在“花虎沟”站下车。这里紧邻八达岭高速公路,往北几百米就是北五环路。我沿着小路向东走,两边都是高大的住宅楼,上面挂着楼牌号,一律是“花虎沟某某号”的格式。

    根据方志记载,花虎沟最早是个村子,土沟纵横,其中较大的有史家沟、胡家沟等六条沟。就在某条沟内,曾经出现过一只“花虎”(估计是斑斓猛虎),村子因此而得名。当年,花虎沟村有座努三墓。努三,姓瓜尔佳氏,满洲正黄旗人。乾隆二十三年(1758年),定边将军兆惠在平定大、小和卓叛乱的战斗中,将大营安扎在黑水河畔,遭到叛军围攻。努三等人率部前去支援,分两翼击退叛军,与兆惠会师。其后,努三累迁领侍卫内大臣、正蓝旗满洲都统,死后谥号为“恪靖”,葬于花虎沟,乾隆四十五年(1780年)为其树立墓碑。因为年代久远,又缺乏合理保护,墓丘在几十年前就已平覆。

    20世纪90年代初,花虎沟村有167人,耕地100亩。本世纪初,在洼里乡域内兴建奥运村,整个乡进行了拆迁,花虎沟村也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现代化的小区。我在附近转了转,一点也看不出土沟的痕迹了,只有“花虎沟”这个地名还保留在楼牌和公交站牌上。 

        朝阳区虎城村:相传元代养虎,现为虎城中学

    除了花虎沟,朝阳区还有个“虎城村”值得关注,不过村子的建置早就不在了。

    从红庙十字路口出发,沿着西大望路向南,在北京工业大学的西北方向,有一所虎城中学。学校所在的地方,原来是个村子,名叫虎城村。虎城村往西,是“老虎洞”的地界,包括了现在的农光里、农光东里等地。相传,老虎洞和虎城村是元代养虎的地方。虎园的四周有高大的土墙,还有石拱门洞,为放虎入园的洞口,“老虎洞”正因此得名。

    元末明初,虎园废弃,但地名一直保存下来。到了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这一带建了不少职工宿舍,不像以前那样荒凉了。现在,从行政意义上讲,老虎洞、虎城村都不复存在,只有虎城中学还保留着“虎”字。有意思的是,该校的校徽就采用了汉代虎的造型。不知道设计者是不是想提醒人们,这里当年曾经是养虎之地?

    不过,老虎毕竟是在山林中出没的猛兽,在北京的平原地区比较少见,除非是人工豢养。层峦叠嶂的西山,显然更适宜老虎的生存,那边的“虎”字地名会不会多一些呢?下面,我就带大家到城八区当中离西山最近的一个区--海淀区去看看吧! 

        海淀区老虎庙:旧时香客建立虎庙,祈求不被猛虎所伤

    以前坐118路或701路公交车的时候,我总对一个站名很好奇:“老虎庙”。这地名怎么来的?我查了一些方志,一无所获。幸好,有位朋友告诉我,位于老虎庙的中国劳动关系学院内有石碑和石兽,可能是古代遗迹。这个线索,着实给了我一点希望。

    前不久,我专程去寻找老虎庙。在同名的公交站下车后,我很快就找到了劳动关系学院。学校中心有座“静心园”,在苍松翠柏之间,赫然屹立着一座黄顶红柱的碑亭,黄色的檐上挂着尚未消融的白雪,在阳光下格外醒目。亭子南边,绿色的围栏之间,有尊石兽一样的雕塑,但是头部缺损,看不出雕的是什么动物。我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亭前,只见亭中立着一块石碑,上书三个鎏金大字:“啸虎林”,落款是“作人题”。原来,作者是艺术大师吴作人(1908年-1997年)。转到背面,是一百多个行书文字,潇洒飘逸,气韵生动,讲述了老虎庙的来历。落款的时间是“一九八八年”。

    根据吴先生所写的碑文,北京“西郊多山,亦多古刹”,是香客们向往的地方。但是,上山进香要经过一些丛林,旧时常有猛虎出没,十分危险。为了保佑香客平安,人们在去西山的要道旁边,建立虎庙,进行“祓禳”,也就是一种除灾的祭祀。后来,虎庙倾圮,只留下了“老虎庙”这个地名。20世纪50年代,在老虎庙建设全国总工会干部学校(劳动关系学院的前身)的新校址,出土了古庙中的石虎。虽然虎头已有漶蚀,但吴先生评价它“造型古朴简练,神雄气厚,非近世剔透之作,殊可珍贵”。后来,石虎就保存在学校当中。刚才我在亭子南边看到的那尊雕塑,一定就是它啦!真要感谢劳动关系学院对文物的保护,感谢吴作人先生对古迹的介绍,使后人能了解到老虎庙的传奇历史。 

        海淀区三虎桥:原有明代古桥,桥头有三只精美石虎

    从劳动关系学院出来后,我又坐上118路电车,在终点站“紫竹院南门”下车。附近有一条小河沟,河道并未完全冻结,由西南方向而来,通过涵洞流过紫竹院路,再向东北方进入紫竹院公园。我查过资料,这条小河名叫双紫支渠。当年,曾有一座石桥横卧在河道之上,人称“三虎桥”,古时候也称“神虎桥”。

    传说,三虎桥的两端,最初各有两只精美的石雕老虎镇守,一共四只石虎。据《帝京景物略》记载,明朝万历年间,其中一只石虎在半夜跑了,这样就成了“三虎桥”。这个故事,给三虎桥增添了不少传奇色彩。几百年来,地名一直没变,《宛署杂记》、《日下旧闻考》对它均有记载。清代著名诗人查慎行作有《三虎桥》诗:“狠石怒趁人,风声夹秋雨。马惊左右顾,桥滑路难取。”描写了在风雨中骑马经过三虎桥的艰难场面。

    早年,石桥南边有个小村庄,因桥而得名,叫做“三虎桥村”。改革开放以后,村子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职工宿舍楼。我在网上查到,当时有些住户还见过桥头的石虎,据说是三只栩栩如生的卧虎。可以想象,它们是何等的威武,何等的气派!可惜,20世纪80年代,紫竹院路要拓宽至70多米,三虎桥因此被拆除。在旧桥东侧,新建了一座暗河式公路桥,双紫支渠就从桥下的涵洞流过。

    昔日的三虎桥,就这样消失在城市化的进程之中。幸好,还留下了“三虎桥”这个地名,为后人讲述着古老的传说…… 

    海淀区老虎洞胡同:有“小大栅栏”之称,现已融入北四环路

    北四环路北边,有个“中关村西”公交站。现在,这里已经是繁华地带,大楼鳞次栉比,道路车水马龙。可在十几年前,这一带还主要是平房,属于海淀镇。中关村西站旁边的北四环路,那时还是条胡同(当然没有现在那么宽),名叫“老虎洞”,和朝阳区那个地方同名。老虎洞胡同曾是海淀镇最繁华的商业买卖街,人称“小大栅栏”。

    据《海淀古镇风物志略》一书记载,当年在老虎洞西口路北拐角处的利顺祥烟铺后院,有一处用石头垒砌的小洞,洞中有一座小土地庙,放置了一尊用汉白玉雕刻的老虎,非常精致漂亮。后来,人们就把这条胡同称为“老虎洞”。其他的书上,也有说是两尊石虎的。但也有学者认为,胡同附近是畅春园的遗址,园林殿宇月台丹陛御道下,有一条拱形涵洞,称为“老虎洞”,胡同因此而得名。

    旧时,老虎洞胡同两侧店铺林立,生意兴旺,有义兴当铺、吴德利茶庄、祥凝斋、保丰斋糕点铺、长生堂药铺、一盘磨香蜡铺及各类饭馆。顾客不仅有本镇人,附近中关村、保福寺、成府、蓝旗营、六郎庄等地的村民,以及燕京大学(后来被北京大学取代)的师生,都经常来这儿购物。由于规划中的北四环路从这里经过,老虎洞附近很早就开始拆迁。2000年底,北四环路全线通车,老虎洞胡同也彻底融入了都市的道路之中,消失不见了。

    不过,在海淀桥东北角的绿化带中,我找到了一座被栏杆围起来的小平房,青砖灰瓦之间,镶嵌着红色的大门、窗框与窗棂。北京大学城市与环境学院的岳升阳先生告诉我,这里原是一座“前店后家”的店铺。现在,前面的门脸都拆光了,留下的是后面的住房。在车流的喧嚣中,在高楼的包围中,它静静地安歇在那里,像是在回忆着遥远的过去…… 

        海淀区西苑虎城:明朝养虎之地,现为城中村

    北京叫“虎城”的地方有好几个。如果说朝阳区的虎城村只是传说中在元代养过老虎,那么西城区的虎城胡同则是货真价实的养虎之地。这条胡同位于北海公园西北方向,据《燕都游览志》、《明宫史》记载,它在明朝时建有虎房,但今日已难觅遗踪。前不久,我查到海淀区西苑也有个“虎城”,那里又是什么样子呢?我专程前去探访。

    下车后,我走到立交桥东南角,再往南走了几十米--按照地图所示,虎城就应该在这里。然而,我只找到了一所宠物医院。推门进去,一只小白猫翘着尾巴凑过来,脑袋在我的鞋上蹭来蹭去,喵喵地叫着。我俯下身,轻轻摸了摸它的脖子。小猫啊小猫,我是来找“大猫”的,先不能陪你玩啦!请教了一位工作人员,他指了个方向。我快步出门,回到立交桥东南角,然后往东走了几米,从公厕东边的一条南北向小路向南走,一个陌生的世界展现在我眼前。

    西苑,我来过不下50次,却从没注意过这条路。和大路上的喧嚣相比,这里十分宁静。两边都是两三层的小房子,中间只有一条一米多宽的小道,非常逼仄。地面铺着六角砖,沾满了雪化后的泥水。我一脚深,一脚浅,小心翼翼地往前走着。从房子上贴的通知来看,这里的房子主要是对外出租的,是个不折不扣的“城中村”。

    虎城,据说当年是皇家养虎之地。我在明末沈德符的《万历野获编》当中,查到过“西苑豢畜”的记载。当年,沈德符进京应试,闲暇去西苑游玩,看见不少笼养的猛兽,“腥风逆鼻,爪目可畏”,令人生厌。“又有所谓虎城,全如边外墩堡式”,前后都有铁门。虎城中养了一公一母两只老虎,它们饿了,“昂首上视,如诉饥状”。好事者就扔过去一些活鸡、活狗,观看饿虎扑食。据说,每只老虎一天要吃数十斤肉,沈德符认为这完全是“不经之费”,于国于民毫无帮助,应该省去。几年后,有人告诉他:皇上梦见自己的脚被老虎吞吃,就命人不再给它们喂食了。这项残忍而荒诞的娱乐活动,就此终止。沈德符猜想,“虎城中但存虎骨矣!”

    两分钟后,我从小路的尽头出来,发现快到北京大学的承泽园了。行走在虎城的两分钟,很短暂,也很漫长。而今,这里没有了高大的围墙,没有了冰冷的铁门,没有了凶猛的老虎,只有宁静的小房子。然而,我依然从历史深处,听见了那一声声震彻西苑的虎啸……

    北京城八区还有一些带“虎”字的地名,由于篇幅所限,今天只能介绍这么多了。城八区看完了,那么,十个远郊区县,又有什么“虎”字地名呢?还会有什么传奇故事吗?敬请期待下一期!文并摄/侯晓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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