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相声,似乎已经离我们越来越远了。而文化复苏,到底是什么时代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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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云社郭德纲没有被媒体炒起来之前,2004年进入天桥乐剧场,随后一年演出了108场。北京周末相声俱乐部到这个时候,演了两年,也是108场。
有德云社演出的剧场,大约容300人,那一年的上座率大约是6~8成。现在经过媒体的狂轰滥炸,原来德云社每周演两场,今年开始每周三场,现在好像是一周接近10场,在三个场地演出。媒体介入之前,听郭德纲相声的人大约是现在的10%,那时候的听众才是真正喜欢相声的人,因为他们都没有渠道听好相声。
但是媒体过分关注,使得听郭德纲相声变成有点追时尚的感觉,而观众是很受媒体影响的,大家去听相声只是听热闹,纯找乐。
上世纪80年代初,我从广播听相声,看电视相声,直到1992年,我听到了台北赖声川先生的相声录音《那一夜,我们说相声》,很受震撼。人家的相声让人乐,也能让人哭,甚至思考,他们的相声就是一个剧场,是一个浓缩的社会。
个人的“火”和传统艺术“冷”反差是存在的,一个人火不能代表什么。现在本来就是一个造星的时代。但是台湾的相声整体氛围是被几个人带动起来的,现在连中小学都有相声比赛。1985年的时候,台湾曲艺,也是一片荒芜。赖声川去美国念博士,临行带走了几盘相声带子。三、五年后,等他回到台湾,发现相声在音像店已经快没有卖了,衰落的原因是之前的著名相声伙伴吴兆南和魏龙豪分开了。
回国后的赖声川感慨,他感觉到,不光是相声,很多老东西都慢慢消失了。当时他萌发要做一场戏剧来纪念相声的死亡。《那一夜,我们说相声》是为了祭奠相声而创作的。用了当时台湾很流行的餐厅秀形式。没想到一下相声又活了。
20年过去,现在,台湾相声瓦舍、表演工作坊、台北曲艺团的相声带子每年都是白金销量。台湾年轻人出国留学时会带流行歌,也会带相声。台湾相声人,本身素质很高,不少是研究生毕业,精通英文,有责任感,他们的文化底蕴决定了艺术品味的高低。冯翊纲先生去年来北京时,曾说过:“如果要我降低文化品味,去迎合观众,我宁愿不说相声。” 所以,市场是属于创作者的,观众的品味并不低,需要被好好引导。
我不赞成艺人精英化。保护传统文化,也不能博物馆化,像保护鼓书、评弹一样,应该有一个书场,让他们活起来,一个活的气场。现有民间文化,与我们需要的,与国外一些国家相比,差距都很大。我们的文艺种类在减少,看起来似乎已经引起一些关注;有一些文艺形式已经做得很大,但又缺乏细节上的传承。艺术包装很重要,但不要刻意包装,商业也重要,但不能一切直指票房。文化复苏是必然的,但是要水到渠成,不要拔苗助长,不要急功近利。 |